只是,等墨竹拿着新的茶回來的時候,穆輕衣早已經離開了。
墨竹心中一驚,手中的茶壺都落在了地上。
隨後便趕緊的讓人進宮通知王爺去了。
而此時,穆輕衣人已經到了宣王府中。
穆輕衣並非是從哪個門進去宣王府的,而是趁着無人主意的時候,翻牆進去的。
只是,穆輕衣剛剛站穩,侍衛林澤就站在穆輕衣的跟前,似乎早就預料到穆輕衣會在這個地方進來一樣。
“王爺等候穆姑娘已久,還請穆姑娘隨我來。”
李澤十分的客氣的對着穆輕衣道,態度還算十分的恭敬。
穆輕衣眉頭微蹙,對於林澤稱呼自己‘穆姑娘’心中有着莫名的牴觸,畢竟在這京中,旁人不知道也就算了,這宣王府的侍衛,好歹也是知曉自己禹王妃的身份的。
林澤身爲侍衛,這樣的稱呼自己,怕是在南宮夜的授意下才是。
想着的時候,穆輕衣的眼中有着一絲的不悅,但是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跟上了林澤的步伐。
林澤帶着穆輕衣朝着宣王府極爲偏僻的一處走去,路上並沒有遇到一個丫鬟僕從,也就是說,要麼就是南宮夜早就吩咐過了,要麼就是這個地方,臉下人都極少出現。
終於,在一片松林之中,出現了一個不起眼的小房子。
林澤推開了房門,示意穆輕衣進去。
一路上穆輕衣都只是安靜的跟在林澤的身後走着,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這個時候林澤讓自己進去,穆輕衣更是沒有猶豫。
至少她現在能夠確定一點,自己來這裡,至少是沒有性命之憂的。
而她在看信的時候,從信封裡頭找到了一撮的頭髮,那頭髮軟軟的,如果沒有猜錯,應該就是小凡的頭髮了。
南宮夜讓自己來,是用小凡作爲威脅的。
所以,她別無選擇。
如今要看的,就是南宮夜的目的。
只是,穆輕衣進入房間之後,卻也依舊沒有看到南宮夜人,讓穆輕衣的眉頭一凝。
而這個時候,在穆輕衣面前的一個置物架突然的動了,隨後一個暗門便出現在穆輕衣的面前。
穆輕衣眉頭一皺,回頭去看,卻見林澤正站在房間的某一處,那裡擺放着一個十分的不起眼的燭臺。
頓時,穆輕衣心中瞭然,那個燭臺,便是這暗門的開關了。
“王爺在裡頭等着穆姑娘。”林澤道,臉上並沒有出現多餘的神色。
穆輕衣也只是點點頭,隨即便朝着暗門走去。
進入之後,暗門又緩緩的被人關住了,穆輕衣的眼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意,臉上依舊是一臉的淡定。
而這個時候,牆壁上的一排的燭火突然地一齊點燃,穆輕衣清楚的看到自己面前的階梯。
順着階梯往下走去,穆輕衣到了暗室的底下,南宮夜正坐在那裡。
而南宮夜的跟前,則是擺放着一桌子好菜。
眉頭微微一蹙,穆輕衣緩緩的朝着南宮夜的方向走去。
南宮夜擡頭看着穆輕衣,目光落在穆輕衣的臉上的時候,神色微微一變,眼中有着些許的紛雜。
但是,最終南宮夜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輕聲的說了一聲的‘坐’。
穆輕衣並未搭話,也並沒有坐下,只是面色淡然的看着南宮夜。
南宮夜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給自己倒了一杯的酒水,然後默默的喝了一杯。
隨後,才擡頭看向穆輕衣,道:“你這幾年過得可好?”
南宮夜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深幽,裡頭的紛雜的情緒早已經被壓下了,但是詢問的聲音中,卻有着難掩的一抹的殷切。
這樣的近距離的打量着輕衣,能夠看得出來,她瘦了許多,但是他的身上也增添了許多爲人母的韻味。
這樣的輕衣,是極美極美的。
可惜,這樣的輕衣,卻不是屬於自己的。
這樣的想着的時候,南宮夜握着酒杯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隨即又爲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一飲而盡。
穆輕衣看着南宮夜,眼中依舊是一片的漠然,沒有意思的變動。
若說幾年前對於南宮夜還有些情分在,這個時候,對他已經完全的沒有一絲的情分了。
下毒害她的父親,如今又綁走了小凡,這些,早已經將那些情分都衝散了。
輕衣眼中的那抹冷淡,是絲毫沒有遮掩的。讓南宮夜心中一陣的瑟縮。
不過,再擡頭的時候,南宮夜的臉上,卻是一臉的冷漠。
隨後,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飲盡,然後站起身來,眼中帶着一抹譏誚的道:“想要小凡無事,你就在這裡帶着。”
說着,南宮墨的眼睛微微一眯,語氣中帶着一絲的威脅的意思道:“否則,我就不知道會做出怎樣的事情來了。”
說着的時候,南宮夜便直接的沉着一張臉,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
只是,穆輕衣沒有看到的是,南宮夜走的時候,手中的拳頭,緊緊的握起,手中的青筋更是凸顯了出來。
而南宮夜的眼中,更是有着諸多的傷神。
他知道,一步錯,就是步步錯。
自己若是之前就知曉楚靖嶸是輕衣的父親,他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對楚靖嶸下手。
不過很快的,南宮夜自己就給了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
因爲,他不知道輕衣還活着,所以,他依舊還是會下手的。
只是,他卻沒有想到,輕衣竟然會有這樣的跟自己說話都不願意的一天。
步子,有些沉重,而南宮夜眸子裡的受傷,輕衣永遠都不可能知曉。
“小凡他還好嗎?”終於,在南宮夜要離開的時候,穆輕衣開口了。
南宮夜聞言,腳下一頓,嘴巴抖了抖。
“目前無恙!”終於,四個字出口,只是聲音顯得極爲的淡漠。
聽南宮夜說無恙,穆輕衣也放心了不少。
不過卻也不再說話。
知道輕衣不會再說話,南宮夜終於還是提步離開。
而這個時候,南宮墨正在御書房中處理着近些日子裡以來所堆積的公事。
而他的身前,堆着厚厚的奏摺。
因爲皇帝南宮啓的身子每況愈下的緣故,所以在南宮墨離開的這段時間,公事就堆積下來了,也因爲這般,南宮啓才急着召南宮墨進宮。
而就在這個時候,張公公匆忙的跑了進來,臉上滿滿的都是焦急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