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北冥越澤半晌沒有動手中的棋子,南宮墨不由得眉頭一挑,擡起頭來看向北冥越澤,道:“皇上,該你了。”
北冥越澤眼中一個尷尬,便將注意力給放在了棋盤上,心中雖賭了一團的氣,但是卻也沒有辦法紓解開來。
又過了許久,所有的人皆是心驚北冥越澤會敗的時候,南宮墨卻直接的從位子上站起來,朝着北冥越澤道:“皇上,時辰不早了,本王與王妃先行告退。”
話雖說的客氣,但是語氣中卻並沒有任何的詢問之意。
也就是說,北冥越澤這個時候不同意,他也是走定了的。
只因爲,太無聊。
只是,北冥越澤的視線落在棋盤上,衆人的視線落在北冥越澤身上,一時之間幾乎都沒有人反應過來。
而樓修染只是看了一眼棋局,便直接的走到了南宮墨和穆輕衣身旁,依舊一臉沉穩的道:“下官送禹王爺禹王妃出宮,請隨下官來。”
說着,便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南宮墨和穆輕衣兩人十分默契的相視一眼,隨即便隨着樓修染離開。
出宮的路上,幾人都十分的沉默,穆輕衣和南宮墨也並未多言,只是到了宮門口的時候,臨上馬車之前,南宮墨這纔看向樓修染,道:
“不知道樓丞相可知二皇子所在何處?”
南宮墨這話,只是試探而已,總覺得樓修染太不簡單了,就方纔那望向棋盤的那隨意的一眼,他就能夠斷定,那一眼,他便已經看懂了棋局。
只不過,南宮墨話出,樓修染的臉上病沒有其他的大臣那般的變化,只是依舊沉穩的道:“皇上也說了,二皇子出去辦公去了。”
這話說的淡淡的,沒有其他的情緒,就好像北冥焱此時真的只是出門辦公去了一樣,總之,在樓修染的身上,可是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來的。
只不過,越是沒有端倪,便越是有着諸多的端倪,這一點,南宮墨豈能不懂。
因而,南宮墨也整死你冷眼看了一眼樓修染,便直接的與穆輕衣一同上了馬車。
而站在原地的樓修染,這個時候看着馬車離去的方向,臉上依舊沉穩如常,目光卻極爲的深幽。
這個時候,一個侍衛走了過來,一臉恭敬的看着樓修染道:“相爺,要再回宮中麼?”
樓修染卻看都沒有看一眼那個侍衛,只道:“回府。”這個時候還去宮中做什麼。
而此時,宮中的賞景亭中,北冥越澤的面色十分的凝重,一雙濃眉也緊緊的糾結在一起。
其他的臣子也在這個時候才終於看清楚了棋局,每個人的臉上皆是一驚。
這,臨越的禹王的城府,真是極高的。
衆人皆只瞧着那棋盤之上,密密麻麻的黑白子遍佈整個棋盤,看着極爲的凌亂,但是其實是亂中有序。
細細看去,似乎是南宮墨敗了,再一看,又彷彿是他們的皇上敗了。
可是,懂棋的人再細細的琢磨着,這才驚現,原來,這是一個平局,並且是臨越禹王爺親自佈置出來的平局。
是的,沒錯,並非是自然而然的平局,而是南宮墨精心佈置出來的平局。
也就是說,故意爲之!
這說明了什麼?
幾個大臣的目光都落在了一臉凝重的北冥越澤的身上,心中暗自驚歎着南宮墨的狂妄。
這禹王,一路上都對皇上步步緊逼,到了最後,卻以平局收場,這不正是南宮墨向他們的皇上昭示着他的手腕麼?
而且,是親自佈置的平局收場,看似是讓了皇上,可是,卻着實的告訴了皇上,他的強硬和他的不認輸啊。
只不過,這個時候的禹王爺和皇上並沒有什麼爭端,臨越和北辰更是沒有戰事,這個時候,禹王爺因何要這般呢?
皇上這般隱晦的被打臉,皇上心中此刻,該是如何的感覺?
看明白了想明白了的臣子,一個個的眼中又一次閃過一絲的驚慌,隨即很快的便低下了頭去,只裝作什麼都不懂。
畢竟,身爲臣子,看着帝王被人狠狠的打臉並非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而是一件十分的危險的事情啊。
一旁站着的北冥滄雖然對於下棋造詣不深,不過他這個時候也能夠瞧得處事情的不對勁來,因而默不作聲的並未開口,只是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皇后朱氏。
朱氏見此,面上並無變化,只是不動神色的朝着一旁的婉妃瞧去。
婉妃見此,雖是不願,但是還是不得不上前,柔聲的朝着北冥越澤道:“皇上,禹王這會兒都走了,皇上也勞累了一天,也該休息了。”
這聲音,要有多嬌媚便有多嬌媚,聽得人都酥到了心中,也莫怪她會這般的受皇上的寵愛了。
然而,這一次,婉妃的話說完,北冥越澤只是沉着眸子瞪了一眼婉妃,便起身,臉色不佳的拂袖而去。
這個狀況,讓在場的臣子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後只能夠向皇后等人告退。
而婉妃看着朱氏的眼眸也頗爲幽怨,自皇上寵幸以來,她還從不曾被皇上這般的瞪過呢。
然而皇后朱氏只是冷冷的憋了一眼婉妃,帶着警告的道:“別忘了你是什麼身份。”
說完,不顧婉妃的臉色難看,朱氏便隨着北冥越澤的步伐離去。
北冥越澤這個時候沉着一張臉朝着御書房的方向走着,面上的凝重更深了許多,南宮墨的強勢,今日他領教過了,可是,有這樣的南宮墨在,他日,北辰國第一的地位,如何能保?
他北辰皇室,可有這樣一個能夠與南宮墨抗衡之人?
想着,被明月者的臉色更爲的難看起來。
就在北冥越澤剛剛走進御書房不久,皇后朱氏便隨之而來了。
北冥越澤看着朱氏,一臉的陰沉的道:“你跟來做什麼?”
朱氏聞言,只是一臉擔憂的看着北冥越澤,看着北冥越澤道:“皇上,這臨越的禹王,分明就是衝着老二而來,您看老二是不是和.......”
朱氏的話並未說完,但是臉上的擔憂卻已經顯而易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