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是南宮墨免檢北辰國皇帝的日子。
本該是北冥滄前來迎南宮墨進宮的,不過,來到秋波園的人卻並非是北冥滄,而是北辰國的丞相樓修染。
樓修染是北辰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位丞相,今年纔剛剛到而立之年,但是在問川城的威望極大。
此時樓修染的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爲底,紅色爲輔,繡着金色麒麟圖的朝服,整個人身上散發着一種浩然的正氣以及一種沉穩的氣息。
在見到南宮墨的時候,樓修染的眼中沒有任何的變化,整個人都是一種公事公辦的模樣。
“在下北辰國丞相樓修染,見過禹王爺。”樓修染自我介紹道,說話的時候也是一種不吭不卑的姿態。
南宮墨只是打量了一眼樓修染,便已經知曉樓修染非同一般。
畢竟,能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就坐上丞相之位的人,又怎能夠簡單呢?
況且,昨日的時候他便已經探得,樓修染身爲文官之首,但是卻並沒有參與到朝堂的鬥爭中來,始終保持着中立的狀態。
不過,究竟是不是這樣,還有待查探便是了。
想着,南宮墨便朝着樓修染抱拳,道:“南宮墨!”
樓修染聞言,只是點點頭,隨後便不動聲色的看向南宮墨身邊站着的穆輕衣。
只是一眼,便移開了視線了。
對此,南宮墨並沒有在意。
只是隨着樓修染一同出了秋波園,往北辰國的皇宮而去。
北辰國的皇宮,與臨越國的皇宮相比,要更大一些,也要更爲金碧輝煌一些,不過這個卻並不是南宮墨關注的地方。
此刻南宮墨心中所想的便是北冥焱究竟是如何了,昨夜他甚至是夜探了皇宮,卻並沒有任何的收穫。
北冥焱所住的殿內,出去那些守夜的宮女太監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人。
北冥焱既然不在宮中,又會在什麼地方,他究竟搞什麼鬼?
今日北辰皇宮的宴席便設在御花園中,北辰的御花園與臨越的有所不同。
北辰的御花園有的中間有一塊很大的廣場,而這廣場上,便是北辰常常設宴的場所。
當然,冬日天氣嚴寒之時,宴席便是設在室內的。
北辰皇室喜愛將宴席設在御花園中也並非沒有理由的,畢竟在御花園的廣場上,既可以欣賞周圍的景緻,又能夠聞到花香鳥語。
不可不謂北辰之人是懂得享受之人。
當南宮墨和穆輕衣兩人隨着樓修染到了御花園的時候,便瞧着北辰皇帝北冥越澤已經坐在正前方。
此時北冥越澤年紀早有五十歲了,整個人顯得微微的發福,臉上更是露出慈祥去的笑容,不知道的人,定將以爲這北辰皇是個和藹好說話的人。
不過,坐在帝王的位子上,便不可能與好說話搭的上邊了。
而他的身邊坐着當朝的皇后朱氏以及以及一個年輕貌美的妃子。
一看便也知曉這妃子在北冥越澤的面前是極爲得寵的,值得一提的便是皇后朱氏了,雖是一國之母,但是多年來並無所出,底下並沒有任何的子女。
在北辰國也是母憑子貴的,而朱氏底下並無子嗣卻依舊能夠坐在皇后的位置上,並且能夠隨同皇上參加這樣的國宴,可見朱氏不一般。
若非是皇上過於寵愛與她,便是朱氏有着什麼手腕讓北辰皇忌憚於她。
想着的時候,南宮墨三人已經行到了前方了。
“皇上,臨越禹王與禹王妃已到。”樓修染朝着皇帝北冥越澤道。
北冥越澤點點頭,眼中的笑意便深了幾分,南宮墨道:“禹王爺遠道而來,實在辛苦,快快坐下。”
無疑的,北冥越澤的態度是極好的。
至少,左右坐着的臣子便是這般的覺得的,畢竟朱璟國和夏屬國也曾有使臣來這北辰國,卻並沒有哪國的使臣能夠得到皇上這般的客氣對待。
南宮墨聞言,只是朝着北冥越澤行了一禮,便帶着穆輕衣坐到一旁。
樓修染見此,也朝着北冥越澤行了一禮,便坐到了南宮墨對面的長桌上,可見,樓修染在北辰國的地位之高。
南宮墨和穆輕衣剛一入座,便有絲竹聲傳來,隨後便有舞娘在前方一處高臺上隨歌而舞,舞娘身上穿的比較素淨,而身後便是百花齊放,此情此景,也是極美的。
只不過衆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那舞娘和樂聲上頭,而是都落在南宮墨身上。
南宮墨卻只是坐在那裡,靜靜的喝茶,眼神淡淡,面上毫無表情。
北冥越澤正欲開口說話的時候,北冥滄這個時候卻在這個時候姍姍來遲。
此時的北冥滄看着臉色發白,腳步虛浮,臉上的神色如常。
“貴客在此,怎這般晚來?”北冥越澤開口便是指責。
“父皇息怒,兒臣昨日身子不適,故而晚來了些許。”北冥滄道,態度良好。
北冥越澤見此,並未再說什麼,只讓北冥滄坐下,畢竟昨日老大宣太醫去的事情,他是知曉的。
如今皇子們一個個的都暗中較勁着,量他也不敢這個時候故意出這等差錯。
想着的時候,北冥越澤便將視線落在北冥滄的左手上,只瞧着那裡並無異樣,便也就移開了視線。
北冥滄朝着北冥越澤行了一禮,便坐到了樓修染的旁邊,也正好是穆輕衣的對坐。
而看到穆輕衣的時候,北冥滄原本還溫和的臉色穆然一變。
若非是穆輕衣,自己何須在那髒污之物中浸泡一個時辰?
若非如此,他何須從昨晚便吐到現在?
這筆賬,只有得空,他必會算盡。
想着,北冥滄便拿起一旁的茶水準備喝下,但是看着茶水的時候,猛然間想到了昨夜接觸的污物,臉色又是一白,差點就吐了出來。
不過這樣的場合,北冥滄斷然不允許讓自己丟臉的,因而他終究還是給忍住了。
而坐在北冥滄身邊的樓修染髮覺到了北冥滄的異樣,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北冥滄,便徑自的喝着自己手中的茶。
南宮墨和穆輕衣自是察覺到了北冥滄的異樣,不過他們並未放在眼中。
而南宮墨這個時候站起身來,看着北冥越澤道:“本王之前與貴國二皇子尚有交情,只是來此一天卻不曾相見,不知道二皇子今日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