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前腳剛踏入禹王府,後腳聖旨便跟着來了。
傳旨的並非其他的人,竟是宣王南宮夜。
看着南宮夜,南宮墨的眼中盡是不滿。
因而只是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瞧着他。
南宮夜也是沉着臉看着南宮墨,此刻他的心中想着什麼無人知道,他那一雙眸子,顯得極爲的深沉。
兩人的視線相交,似乎在暗中爭鬥着。
而這個時候,管家走進來,道:“王爺,王妃來了。”
南宮墨和南宮夜兩人同時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看向門外的穆輕衣。
此時的穆輕衣與身上穿着一襲白衣,一臉的淡漠,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南宮夜之後,便走到了南宮墨的身邊站定。
南宮夜的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的傷感和無奈,不夠很快的便被沉穩所代替,朝着穆輕衣展開了聖旨,沉聲道:“穆輕衣接旨!”
話一出口,不僅是穆輕衣和南宮墨,一旁的林德和丫鬟都一同跪了下來。
只是,雖說跪聖旨如同跪聖上,但是南宮墨的眼中卻有着一絲的不悅,畢竟這個時候,感覺上就如同自己跪着南宮夜一般。
擡頭朝着南宮夜看去,卻見南宮夜正看着自己,當即,南宮墨的眼神變冷。
而後,從南宮墨的身上,便散發處一種攝人的氣息。
雖是跪着,但是南宮墨卻並未俯身,而是挺直了腰桿,面上毫無表情。
如此這般,既是是跪着,也不會有低人一等的感覺。
南宮墨並非是太過於矯情,畢竟跪聖旨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是,拿着聖旨的人是南宮夜,這便又不是一個概念了。
他可是還記得南宮夜曾經抱過輕衣的,一個情敵般的存在,他是不可能向他低頭的。
不過,此時的南宮墨面無表情,無人能夠想到他冷冷的皮囊之下,竟有這些的彎彎繞繞的吧。
至於穆輕衣,雖然也是跪着,倒也顯得從容而又不吭不卑,雖不曾學過那些繁瑣的規矩,但是此刻,人也顯得端莊。
南宮夜看着這樣的穆輕衣,原本顯得極爲沉穩的眼神,一時之間竟也有一絲的恍惚。
直到感受到南宮墨不悅的視線,南宮夜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聖旨,沉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淳嶽侯府冤案有一人證傷重昏迷,朕,特宣禹王妃穆輕衣前往醫治,卿此!”
這聖旨從南宮夜口中念出之後,穆輕衣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南宮墨,臉上並沒有什麼變化,心中卻有些許的明白。
而一旁的丫鬟以及林德,甚至是隨行的太監們,一個個的臉上都一陣的抽搐。
這......
整個龍川大陸,還從不曾聽說過,皇帝讓大夫醫治病人,還得親自下一道聖旨的。
這,不是一句口諭,一個召見便能夠完成的事情麼?
也......太過大驚小怪了吧......
但是,這些人敢想,可不敢說出來啊。畢竟,這是聖旨,而不是其他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哪能容得了他們質疑的?
南宮墨和那些人卻是不同,對於這個聖旨,他心中是極爲滿意的,畢竟這樣才顯得輕衣與衆不同以及被重視。
至於念聖旨的南宮夜的反應,倒是比較平靜,唸完了聖旨之後,便看向穆輕衣,道:“輕衣,接旨吧。”
聲音依舊沉沉的,但是聽在南宮墨的耳中,卻極爲的刺耳。
心中不由得誹腹道:輕衣是你叫的嗎?她可是你的弟妹。
但是,南宮墨並未開口說話,只是臉色有些難看罷了。
南宮夜只當沒有看見南宮墨,視線落在穆輕衣的身上。
穆輕衣聞言,沒有做任何的猶豫的,便直接的從南宮夜的手中接過了聖旨。
沒有他人接聖旨之後的謝恩的話,拿了聖旨之後,穆輕衣便直接的站起身來。
當然,南宮墨是比穆輕衣更先一步站起身來的,畢竟南宮墨可不願意對着南宮夜跪太久。
兩人起來之後,其他的人也都一一站了起身。
南宮夜看着穆輕衣,道:“證人的情況危急,現在便去吧。”
穆輕衣聞言,眉頭微皺,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南宮墨雖說心中不滿,但是卻也沒有阻止穆輕衣的意思。
穆輕衣叫來了墨竹,讓墨竹幫她去墨雲軒那些東西過來,墨竹離去之後,前廳又是一陣的靜默。
墨竹的腳程不慢,所以並沒有多久便拿着穆輕衣需要的東西回來了。
看着墨竹,南宮墨便直接的道:“你隨王妃一同去。”
墨竹聞言只是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對此,穆輕衣並沒有意見,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南宮墨,便往外面走去,南宮夜和墨竹二人跟隨。
見南宮夜走了之後,宮中跟來的人便朝向南宮墨告退了,他們還得回去覆命呢。
等宮中的人都走了之後,南宮墨便冷眼看向一旁的丫鬟以及林德,沉聲道:“你們也下去。”
一干人聞言,便告退了。
此時南宮墨一人在前廳,目光微微有些發沉。
許久,南宮墨才挪動腳步,朝着外面行去。
而另一邊,穆輕衣同墨竹兩人隨着南宮夜到了一處私宅。
這處私宅離淳嶽侯府只隔了一條街,而這處私宅的門前,此時正有官兵把守着。
沒有辦法,這唯一的人證,他們得保護好了。
見南宮夜和穆輕衣前來,官兵們便朝着兩人行禮。
雖說他們有些人確實沒有見過傳說中的禹王妃,不過他們都提前知道,禹王妃今日會來,至於對禹王妃的外貌的描述,他們也聽過幾回。
因而看着與南宮夜一同前來的穆輕衣,他們便也不會認錯了。
南宮夜朝着官兵點點頭,隨即便看向穆輕衣,道:“進去吧,就在裡頭。”
穆輕衣聞言微微頷首,便與墨竹一同,隨着南宮夜進了這所私宅。
這個宅子雖然很小,卻也十分的簡潔。進門便是小院子,往前便是主宅,而左右有兩個耳房,再由圍牆一圍,簡單利落。
而主屋的門口,同樣的也有官兵把守着,可見這個這個唯一的人證有多麼的重要。
進門之後,三人便直接朝着主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