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塵門庭如市,總有各家的拜貼送來。
只不過,一個個的都是失望而歸,君無塵總是以事務繁忙爲由推諉了。
繼而,便無人送來拜貼,只不過君家的大門外,卻總是出現一些形跡可疑的人在遊蕩。
那些人,都是各大勢力的手下,專門負責盯着君無塵,想看看君無塵最後會投入誰的麾下。
這一日,墨影拿着請帖來到了君家,雖說墨影極少在衆人的面前出現,但是很快的還是有人認出墨影來。
當即,各家的探子趕緊的將消息給傳到了自家主子的耳中。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最爲慌亂的便是太子南宮瑾和穆王南宮煜兩人了。
畢竟,倘若南宮墨與君無塵之間有所瓜葛,對他們而言,是極爲不利的。
對此,兩人便都派了人去禹王府的周邊,只爲了觀看事情的進展。必要的時候,他們只有出手了。
只不過,這一日,君無塵卻沒有任何的動靜,衆人不由得鬆了口氣。
然而,第二日,君無塵便坐上馬車,朝着禹王府行去。
當即,感覺整個京城的心都繃緊了。
君無塵推脫了所有的拜貼,卻唯獨去了禹王府,這,是不是君無塵有意與禹王府的人有所牽連?
探子們只看着一身銀白色長衫的君無塵在卿暮的陪同之下,進了禹王府。
至於,進去之後的事情,他們便就不知道了,有心進去,奈何禹王府的守衛太過於深嚴,他們根本就進去不得,只能夠眼巴巴的在禹王府周圍探望着。
此時,禹王府的廳中,南宮墨和君無塵兩人悠閒的喝着茶水,卿暮一人坐在一旁,完全如同一個局外人一般。
南宮墨擡眼看了一眼卿暮,之後便看向君無塵,十分隨意的問道:“近來接了哪些帖子?”
放下茶杯,君無塵脣邊掠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道:“幾乎所有。”
無論是有心皇位的皇族,還是想要分得一杯羹的官員,無一漏網。
不過,這些官員之中,有多少是真心的自己求財,那就不一定了,畢竟這些官員的上頭,大多是跟了主子的。
對於這個結果,南宮墨是極爲的滿意的,他等的就是那些官員上鉤,然後,找個適當的時機,一網打盡。
這一日,君無塵在禹王府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足足有一個時辰的時間。
一個時辰,做什麼都已經足夠了,讓那些等消息的人一個個的都有些坐不穩了。
“再給我去探,若是探不到有用的消息,就別回來了。”太子南宮瑾一臉怒意的道。
此時南宮瑾只覺得心裡發慌,感覺好不容易得來的太子之位就要離他遠去。
探子聞言,不敢有任何的耽擱,立即就離開。
只不過,接下來的消息,卻是讓所有的人振奮的。
因爲所有的探子都看着君無塵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看樣子應該是跟禹王鬧翻了。
最大的對手既然沒有戲了,那麼,他們一個個的自然就應該加把勁才行。
於是乎,拜貼沒有了,媒婆卻上了君家的門。
下至四品官員,上至一品大官,一個個的都請託媒婆去了君家,想要將自己的女兒嫁給君無塵。
對這些人家而言,哪怕是君無塵娶他們的女兒做妾室,也是甘願的,畢竟,他們做岳父的能夠有錢花,而他們的主子,更會開心,何樂而不爲呢?
“李大人家的小姐,那叫一個冰清玉潔,琴棋書畫無一不會,知書達禮,會是一個好媳婦。”一個媒婆喜笑顏開的道。
另一個媒婆聽了,一臉的不滿,道:“琴棋書畫要的何用,女人最重要的便是能生。”
說着,這個媒婆上前,看着君無塵道:“君老爺,不是我說,那張大人家的小姐腰細臀肥,好生養,能爲君家開枝散葉,娶她,準沒錯。”
若是說對了這門親事,那麼,她就能夠拿到打錢了,有了這些錢,都可以少動許多的嘴了,媒婆這個行業,比的就是會說。
這時候,一個身材細瘦的媒婆站出來,道:“顧大人家的千金會管賬,可以成爲君老爺的賢內助,這樣的女人,只有一家,錯過了可是沒有了的。”
來君家說媒,是現在京中所有的媒婆最爲熱衷的,只要成了,不得吃香的喝辣的了?
幾個媒婆在廳中吹噓着,爭吵着,踩低別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君無塵複雜的神色。
而這個時候,一襲黑影從外頭走進來,所有的媒婆都閉上了嘴巴。
只因爲,那個男人身上的戾氣太重,太深。
他的到來,讓她們有種窒息的感覺。
卿暮冷眼掃過那些多事的媒婆,隨即擡眼看向君無塵。
四目相對,卿暮的眼神很直接,冰冷的眸子裡看不出什麼情緒,而君無塵的眸子卻微微的有些閃爍。
最後,君無塵移開了視線,而卿暮眉頭微微一皺,便走向君無塵,站在君無塵的身邊。
整個廳中,都陷入了沉寂之中,卿暮來了之後,誰都不敢開口說話。
只不過,這唯一的一次機會,這麼好的一個機會,這樣的錯過了,豈不是會很可惜?
因而,有一個身材十分的豐雍,臉上塗着濃濃的胭脂水粉的媒婆上前一步,一臉諂媚的看着君無塵道:“君老爺,您看,咱有這麼多人,有這麼多的姑娘,您也老大不小了,看着選一個唄?”
雖然她們互相的踩低,雖然她們一個個的都希望自己推出的姑娘能夠中選,但是,此刻君老爺不說話,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
總得,讓君老爺開口吧。
君無塵聞言,皺眉看向衆人,正欲開口,這個時候,門口,卻又出現了一個人。
進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在君家最爲德高望重的七叔公。
七叔公看着那些媒婆,眼中有着一絲的喜色,隨即拄着柺杖走到了君無塵的旁邊,坐下。
丫鬟們上前爲七叔公奉上了茶點,等七叔公喝了茶之後,君無塵菜開口道:“七叔公今日怎麼得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