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衣?”南宮墨見穆輕衣半晌不搭理自己,不由得出聲詢問。
穆輕衣聞言,只是從南宮墨的懷中爬起,隨即拿起一旁的衣裳披上,接着便下了牀。
南宮墨見狀不由得凝眉,正要下牀去,卻見穆輕衣已經走到了一個櫃子前方,從中拿出了一瓶藥。
這時的穆輕衣,臉上再次的恢復了淡然。
只見穆輕衣往牀邊走來,掀開了蓋在南宮墨腿間的薄被,露出了南宮墨滿是淤青的膝蓋。
她是醫者,怎麼可能發現不了他膝蓋上的傷呢。
如今看着這雙膝蓋上的淤青有些觸目驚心,穆輕衣的只覺得眼中有一種酸澀,心中更是一緊。
“輕衣,我沒事的。”南宮墨坐起身道。
他沒有想到輕衣下牀是爲了爲他拿藥,這個輕衣竟然注意到了。
輕衣沒有回答南宮墨,只是默默的將藥水倒在自己的手上,然後輕輕的給南宮墨搓揉着。
看着南宮墨膝蓋上的傷,怕是進宮這麼久便一直跪着的吧。
說實話,很感動,很窩心。
但是,從中也反應了皇上對這樁婚事的堅決。
即便南宮墨已經說了不會娶鍾瑤的話,但是,這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的就完了。
皇宮中今日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但是,她必須做些什麼纔可以。
想着,穆輕衣手中的力道不自覺的加重了些許,讓南宮墨皺了皺眉。
知道穆輕衣有心事,便伸手將輕衣手中的藥瓶給拿開放到一旁,隨後將穆輕衣給抱上了牀,擁入懷中。
緊緊地將穆輕衣擁住,像是害怕穆輕衣突然消失一般。
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
又過了一日,萬象寺裡的太子南宮瑾這才知道皇上賜婚的消息,當即,氣的將手邊的東西一下子都掃到了地上。
“父皇這明顯的便是偏心。”南宮瑾臉色陰騭的道。
黎宋看着一地的散落,眼中閃過一絲什麼,隨即便上前道:“殿下且不要擔心,皇上賜婚,對殿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這是哪門子的好事?”南宮瑾氣道。
當初爲了慕容丞相家的勢力,自己便娶了慕容明月,結果父皇爲了打壓自己,竟然寧可逼得慕容丞相辭官告老回鄉。
而如今,他卻爲了鞏固南宮墨的勢力將鍾瑤賜婚給南宮墨。
何人不知道威遠侯和鍾家的關係,威遠侯雖說不是京官,但是卻也是位高權重的,當年就是威遠侯,父皇才順利的當上了皇帝。
如今,父皇不是明擺着將威遠侯推向南宮墨麼?
這樣明顯的偏心之舉,他如何能夠覺得這是好事?
這次也是一樣,自己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因爲父皇懷疑自己對南宮墨下手而讓他來此緊閉半個月,他如何不怒?
“殿下,如今那穆輕衣留在南宮墨的身邊成爲南宮墨最大的幫手,借這次賜婚事件若是離間了兩人之間的感情,之後對咱們不就是有利的了?”
聽到穆輕衣,南宮瑾的表情不由得更加的陰沉,眼中有着明顯的恨意。
這穆輕衣會解毒,又會武功,確實是對付南宮墨的一大障礙,可是,比之威遠侯的勢力,這......
到底是哪一個更爲重要?
“殿下其實無需擔心威遠侯那邊。”黎宋繼續道。
南宮瑾聞言,不由得狐疑的看向黎宋,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南宮瑾可知,這次威遠侯回京,除了一開始去了鍾離府上,便再沒有去過。”說道這裡,黎宋便停頓了一下,隨即繼續道,“這不擺明了兩人不合麼?”
南宮瑾聞言,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隨即臉色又是一沉,看向鍾離道:“穆王那邊最近可有動靜?”
他怎會不知道自己這次關進來便是那老三搞的鬼?什麼令牌,什麼證據,一切都是無稽之談。
他萬萬沒有想到老三會在這個時候陰他一把,父皇本就對他不喜,老三這樣一弄,即便是沒有確切的證據,自己還是遭了殃。
待他出去,他必會奉還。
想着,南宮瑾的眼中出現了一絲陰騭。
黎宋見了,眼中再次閃過了一絲什麼,隨即垂首道:“穆王那邊沒有任何的動靜。”
南宮瑾聞言,一雙帶着厲色的眸子猛地看向黎宋,見黎宋眼中沒有任何的異樣,眸子才平和了些許,道:“你先出去,本宮要休息了。”
“是!”黎宋恭敬的答,隨即便退了出去。
等黎宋出去之後,太子這才轉身躺倒在牀上,只是他的眼中卻有着憤恨的光芒。
他總感覺,自己的身邊有細作,若非如此,好好的令牌到了老三的手上,而且......
南宮瑾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他必須找個時間修書一封送到西北軍營給舅舅了,不然這樣下去,他的太子之位便難以保全。
他就不信,有趙家的勢力作爲後盾,自己還能夠輸給誰。
這一日,南宮墨一早便出王府辦事去了。
按照聖旨上的時間來算,再有兩日便是南宮墨娶鍾瑤的時間。
在京城的另一邊,鍾府早已開始興高采烈的開始準備婚禮事宜。
但是,禹王府,卻是沒有任何的動靜,別說籌辦婚禮了,即便是一片紅綢都沒有瞧見。
更誇張的是,王府中,就連傳紅色衣裳的人都沒有。
當探子將這件事報到南宮啓的耳中的時候,南宮啓便又一次的拍案而起。
“豈有此理,他還當真要抗旨不遵不成?”他當真不在乎皇位不成?莫不是那皇位與那穆輕衣比起來,還比不上穆輕衣不成?
豈有此理,如此兒女情長,日後如何稱帝?
南宮啓這一怒,便讓探子驚得又跪在地上,等待着皇上的遷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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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許久,探子依舊沒有等到南宮啓的遷怒,便擡頭望去,卻見南宮啓正沉着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南宮啓才擡起頭來,看向探子道:“你去傳禹王妃進宮來。”
探子聞言,先是一怔,隨即便領命出去了。
南宮啓看着御書房的門口,眼神微微一眯。
他倒是要找那穆輕衣好好的談談,他就不信不能夠讓墨兒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