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又到了交,呸,上班的時間。
應澤打着哈欠走進了警署。他昨天晚上忙活到了兩點纔回家,所以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
然而,雖然兩點纔回家睡覺,但是應澤其實一點也不困,這都是他裝出來的。
在七號警署待了這麼久,他早就摸清楚署長鬍信的脾氣了。
他總喜歡抓着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不放,很愛斤斤計較,所以爲了防止被他念叨,應澤故意打着哈欠裝困,讓他認爲應澤昨晚上加班的時候沒有偷懶。
這還是應澤從警署的前輩那裡學來的,他們應付胡信可是一套接一套,都不帶重樣的。
然而,即便如此,應澤依舊沒有逃過胡信的訓導,一大早又被叫道他的辦公室去了。
至於原因嘛,當然是因爲雷蒙的挖牆角啦!
對於這事,應澤真的是很無語。
你說這個雷蒙,堂堂西九龍總區警署署長,挖牆角只不過一紙調令的事,偏偏還要做好人,結果把鍋甩到他身上了,搞的胡信現在每天都要把他找來關愛一番,應澤都快被煩死了。
偏偏胡信對他還不錯,不但關懷備至,而且還用了分區署長的特權,推薦應澤去考見習督察的升級試。
這麼一來,應澤可以說承了他很大的一個人情了。
畢竟應澤入行滿打滿算也才一年多,論資排輩怎麼也輪不到他。現在他卻即將連升三級,這升職速度簡直就是坐火箭啊!
這麼大的人情,應澤就算是想跳槽去西九龍總區也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至於胡信對他的日常洗腦,就更不好意思拒絕了。
看着已經年近花甲的胡信,應澤也做了個決定,那就是在胡信退休之前,他不打算調去其它警署了。
畢竟他老人家在這個位置上也待不了幾年了,何必惹一個老人家生氣呢!
打定了主意後,應澤也就推辭了雷蒙的好意,不過,他也沒把話說絕,只是隱晦的表達了一下胡信推薦他去考升級試的事。
雷蒙多精明的一個人啊,聞言立馬就知道了其中貓膩,然後就是一陣感慨,表示他沒有胡信那麼有魄力!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沒放棄,明裡暗裡總是讓陳家駒、周時勁時不時的來找應澤吹吹風,想要把應澤拉到他的派系。
這不,早上剛接受完胡信的關愛,下班的時候就又撞到陳家駒來堵門了。
看他一臉無奈的樣子,顯然又是被雷蒙聯合驃叔給忽悠來的。
“家駒哥,看你又苦着一張臉的樣子,是被驃叔坑了,還是阿美又和你鬧彆扭啊?”
看到陳家駒苦着一張臉,應澤頓時打趣道。
陳家駒翻了個白眼道:“你小子,長能耐了啊,每次都沒好話,就盼着我出事是吧!”
“哪能啊!誰讓你這張臉藏不住事呢!啥都寫臉上了!今天這麼有空來找我,不用說,肯定是和美玉姐鬧彆扭了!”
應澤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說道,頗有名偵探的意味。
“少來,我和阿美好着呢,她只不過是飛馬來西亞去了而已。”
陳家駒解釋道。
應澤道:“哦,那一定是驃叔他們又忽悠你來找我交流感情了,是吧?”
“這些事咱留着等下再說,先找個地方喝一杯!”
陳家駒沒有和應澤繼續討論這個問題的意思,拉着應澤上了他的車,然後離開了警署。
二十分鐘後,他們來到了他們常去的一家大排檔。
這家大排檔物美價廉,味道連應澤怎麼挑剔的人也覺得不錯的,所以成了他們交流感情的據點。
“咋回事啊,神神秘秘的?”
應澤覺得陳家駒有些不對勁,畢竟,在他的印象中,陳家駒是一個大大咧咧的人,可今天卻總給他一種小心翼翼地感覺。
所以,點完菜之後,應澤就追問了起來。
陳家駒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噸噸噸的往嘴裡倒,一次就幹掉了一瓶。
然後,他纔開口說道:“我覺得署長最近有些不對勁!”
“署長,你是說……”
應澤並沒有把那個名字說出來,不過陳家駒已經很配合的點了點頭,證實了應澤的猜測。
應澤頓時一陣奇怪,他前兩天才剛見過雷蒙,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他不明白爲什麼陳家駒會突然這麼說。
陳家駒沒有拖延,直接開口說道:“大概是昨天吧!我一不小心砸了一個條街。”
“啥,你又砸了一條街!”
“這不是追犯人嘛!”
“我的大哥誒,你可是重案組組長了,咋啥是都還自己上啊!”
“我這不是,等等,這事不重要,你要不要聽我說了!”
“請繼續你的發言!”
“是這樣的,我不小心又(我爲什麼要說又)砸了一條街,原本以爲署長會臭罵我一頓,可是他卻一反常態,啥也沒說就讓我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陳家駒說道着,眉頭都皺到一起去了。
“說不定是他已經習慣了呢,畢竟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應澤想都不想地說道。
走到哪裡,砸到哪裡,這不就是陳家駒的特性嘛!
面對應澤的調笑,陳家駒一反常態的沒有尷尬,而是說道:
“不,不是你說的那樣,這幾天,署長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以往他總是和驃叔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可是這幾天,他連驃叔都愛答不理的,和以前完全是兩個人,要不是他的樣子沒變,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陳家駒說道着,臉色都凝重了起來。
應澤聞言,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陳家駒雖然直了一點,但是不代表他傻,他的警覺性還是很高的,或許雷蒙身上真的出問題了也說不定。
不過,雷蒙一個總區署長身上會出什麼問題呢?
難不成就像陳家駒懷疑的那樣,被人掉包了嗎?
要是在現實中,應澤肯定不會這樣想,畢竟世界上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就算真的有,也不是那麼好找的。
可是,這是電影的世界,而且還是港片,撞臉怪什麼的,簡直不要太多。
雖然應澤曾經有過正派反派不會撞臉的推測,但是如果冒名頂替的人原來只是個普通人的話,說不定真有撞臉的可能。
再者說,一開始只是普通人,被反派發現之後吸納然後再變成反派,這樣的劇情,在電影裡也是很常見的。
應澤覺得,有必要去雷蒙家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畢竟,等胡信退休之後,他還打算抱上雷蒙這根大粗腿的,要是雷蒙真的出問題了,那他豈不是少了跟可以抱的大腿,這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想到這,應澤沉默了,陳家駒也沒有再出聲,他知道應澤需要點時間消化一下。
就在兩人沉默的時候,菜上來了,應澤和陳家駒兩人沒有再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一邊喝酒,一邊吹起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