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間角落的一輛房車上,時不時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一般人還以爲是老鼠在開工,其實是盧東傑這隻御貓在翻查着有什麼是用得上的,香菸、火機、滑板、收音機、太陽鏡、比基尼泳衣、鹹溼雜誌,全是一堆沒有的東西,等等爲什麼還有一個奧特曼面具?
凌晨十二點許,工廠西側的餐廳裡,燈火璀璨,工人們三三兩兩圍坐,一邊吃着一邊笑談着,時不時還有人開黃腔,講了幾段鹹溼笑話,惹得周圍一片哈哈大笑。
“威哥,整碗糖水嘆下”賣魚勝勺了一碗綠豆糖水推給了坐在對面的陳威。
“我腸胃不好,綠豆不適合我食”陳威笑着擺了擺手,頭也不擡,專心吃着自己那碟牛河。
“威哥,不好了,廁所發現兩個工仔被打暈了”一名工人急匆匆地跑過來在陳威耳邊說着。
“先不要食了,叫班兄弟去抄傢伙出來,看看是哪個吃了豹子膽,敢在我的地頭搞事”陳威皺了皺眉眉頭,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威哥,什麼情況?”賣魚勝還沒來得及喝一口糖水,看到似乎有突發情況,便放下了手中的碗,開口問了句。
“有不明身份的人闖了進來,還打傷了我兩個工人,我要看看哪個毛賊這麼沙膽,我讓他有來無回,哼”陳威有些惱火地拍了拍桌子,起身朝裡邊走去。
賣魚勝聽完後,不由心裡緊了緊,他有一種直覺,這人可能是衝自己這夥人而來的,他也起身準備招呼着自己的兄弟吩咐一番。
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就要開始了,不過誰是貓誰是老鼠還不一定了。坐在鐵皮屋頂上的盧東傑對了下表,藥效至少要十五分鐘纔會見效,便把超人面具帶上,先陪他們玩玩。
這個修車廠工人足有上百人,有人拿着砍刀、有人拿着斧頭,還有鐵錘、扳手,十八般各式趁手的武器應有盡有,每三人組成一個小隊配一支手電筒,沿着車間、倉庫、辦公區、住宿區開展了地毯式的搜捕。
“阿成,阿超,你說只老鼠會不會躲在屋頂上面呢?”陳有金聽到屋頂有些異響,手中的手電筒往橫樑上照了照,向身後的兩個同伴說道,但等了一會沒人迴應自己,驚疑地回過頭,沒等他發出驚叫聲,身體便無力昏倒下去了。
“威哥,那個撲街神出鬼沒,一眨眼就不見幾個兄弟了”水哥一臉慌張地走了回來,臉色驚怕地向陳威說道。
“叫兄弟們不要分散單獨行動了,你和阿德、阿就各帶三十人,逐個逐個地方搜,有什麼情況一起上”陳威意識到對手不僅狡猾異常,而且身手十分了得,不然短短十分鐘不到,便悄然無聲地打暈了自己七八個兄弟,連對方影子都沒見到。
“威哥,我們要不要去密室整幾支黑棍出來”水哥小聲說着,隱秘做了個持槍的手勢。
“不要,動靜太大,會惹來差佬過來,反而暴露了我們,得不償失”陳威一揚手,拒絕了水哥的提議。
陳威說完後皺了皺眉眉,不知想到了什麼,徑直朝自己的辦公室走了回去。
“你、你、還有你們,全部跟我來”水哥一邊走着,一邊點着手下讓他們跟上。
“哇、突然間,一匹冷馬又從內檔拉出外擋,一路狂飆直落,直追十幾個馬位,逢馬過馬,勢不可擋,如入無人之境,吶,開始展開衝刺啦,睇黎今次實贏梗啦.....”倉庫內傳來一段動魄人心的賽馬節目講解,聽這把聲音無疑是衆人熟悉的驃叔無疑,但爲何突然在深夜傳來,其他幾支搜尋小隊開始向倉庫聚集着。
水哥是第一隻趕到倉庫現場的隊伍,只見倉庫中央擺了一張椅子和一張茶几,一個帶着面具的人正好整以暇地坐着看着他們進來,茶几上的收音機仍然在講解賽馬節目。
“你是誰,半夜闖入這裡裝神弄鬼,還打傷我兄弟,嫌命長是吧”水哥一臉兇狠作狀。
盧東傑看着他們大約來了三十多人,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關上收音機,然後對他們笑了笑,並不回話。
盧東傑這種不把他們放在眼裡的態度,頓時讓水哥羞惱成怒,大聲地朝身旁四個心腹打手道:“四大金剛,你們一起上,打死毋論”
四人聽完後便越衆而出,前後左右散開,圍着盧東傑,彼此大喝一聲,快步合圍衝上,揮拳從不同方向打來。
盧東傑一個向左轉身躍起出腿,徑直踢在對方肩膀靠近脖子處,直接把他生生壓着跪倒了下來,然後朝正中位置補上一腳,便藉着力道向後一個空翻再度躍起,落在從自己背面襲來的另外一人的身後,出手一記橫劈在他的脖頸處。
另外兩人還沒看清盧東傑的動作,便感覺自己的頸脖出被一隻手捉住,“砰”一聲,來了鐵頭功對鐵頭功,昏倒過去了。
眨眼間盧東傑就放倒了四人,令場中其他人不由面面相覷,本來還想仗着人多勢衆,一舉拿下,但沒想到人家一個照面,便打趴了武力值最高的四大金剛,大家都是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都齊齊看向水哥。
“不要怕,先圍住他,等其他兄弟來齊”水哥雖然心裡也怕,連腳都有些忍不住顫抖了,說了這句也是給自己壯膽和穩定人心。
敵不動,我不動。盧東傑拍了拍手,環視了他們一眼,安然坐了下來,耐心等着。盧東傑這副淡定從容的姿態,更令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大約幾分鐘後,又陸續進來了幾十個打手,卻沒有一個敢上前出手的。
“抄架生,一起斬死這個撲街,有事我揹着”水哥看到己方足足有上百人,感覺勝算在手了,但看他們一個個懦弱不前的樣子,不由生氣地對他們大聲吼道。
盧東傑對了下表,詭秘地笑了笑。
“不行了,不行了,水哥,突然間感覺渾身有氣無力,手震震、腳軟軟”人羣中忽然驚現一片哀嚎聲,一個接着一個,似乎會傳染一般。
水哥回過來頭一看,大吃一驚,自己上百人居然有一大部分居然東倒西歪地坐在了地上,精兵強將變成了一幫軟腳蟹了,水哥不由驚恐地指着盧東傑:“你...你個撲街對我的兄弟做了什麼?”
盧東傑笑而不語,站了起來,左腳往地上一卷一提,一條長棍便握在手中,耍了棍式後,揹負着左手,棍頭直指水哥。
“橫豎都是死了,你們跟我一起上,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水哥左右看了一下,似乎有些狗急跳牆的急躁了,抄起手中的西瓜刀,一副拼命三郎的樣子,帶着剩下二十餘個打手大喊一聲,朝着盧東傑撲了上來。
盧東傑看着這氣勢洶涌的二十幾人,突然笑了,笑的十分燦爛,看到十幾柄西瓜刀威逼上來,盧東傑的身影也不退反進,手中的長棍往前一挑,便將衝在最前方的打手,打翻在地,快速往後抽回,然後再次探出變刺爲抽,瞬間迎面將兩人左右拍飛。
盧東傑身輕如同雲中燕,手中的長棍一挑、一掃、一抽、一劈,棍影重重,回擊着從四面八方襲擊而來的刀刃,這二十餘人捱了十幾棍,個個鼻青眼腫,手臂滿是淤青,依然近不了盧東傑身,更別說傷了盧東傑一分一毫。
打了一會兒,他們也學精了,一邊圍攻着,一邊使用着車輪戰,企圖消耗着盧東傑的體力,盧東傑擊退了一個想偷襲的傢伙後,把長棍往旁邊一立,大口喘了口氣。
水哥自以爲感覺機會來了,大喊一聲,讓他們合圍起來舉起刀,一起朝着正中央的盧東傑劈下,盧東傑手中長棍用力往地上一撐,身形瞬間垂直升到半空中,然後手中的長棍對準下面一圈烏黑黑的人頭,一個橫掃千軍,席捲開來,便將他們一一拍飛出去。
盧東傑看着滿地的哀鴻遍野,笑着搖了搖頭,扔掉手中半截木棍,找了條大鐵鏈和一把鎖,把倉庫的鐵門拉緊鎖上,來了個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