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樓裡出來陳樹和郭懷義都到了樓下,看看時間還早,“走吧,咱們去他們機關院裡歇會兒去,看看他們都在忙啥。”
說完陳樹上車往西山道開去,政府機關基本上都在這條路上,郭懷義不知道陳樹賣的什麼藥,只能在後面開車跟着。
陳樹想的很清楚,對方要是找自己麻煩,絕對離不開工商和稅務,所以現在先去工商再去稅務,公司做到這麼大,沒有少跟他們這機關部門打交道。
“呀!你咋有空過來了?平時可都是你們各公司的經理過來,或者財務過來。”對方看到陳樹之後說道。
“別提了,弄個一肚子氣就出來了,破事都讓我遇到了。”陳樹說道。
“坐吧,你找老哥來肯定是找老哥訴苦來了,說吧!剛好今天事情不是那麼多,說說誰惹你生氣了。”對方也是好奇,按說沒人會惹到陳樹頭上,這麼大一個集團了,誰還會找到他這個董事長頭上。
“我們榮偉鼎盛投資註冊了一個榮盛汽車板,款都是從工行貸的,有個混蛋造謠說我們新公司被騙了三個多億,現在已經週轉不開要倒閉了,結果對方就莫名其妙的信了,讓我們提前還款。”
“還款對於我們來說根本不算事,但得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哪怕是告訴是誰想玩我也行,結果就一句話‘上面讓回收貸款,你們貸款數額大需要提前還上’,這算哪門子事!”陳樹說道。
“就這回事?真犯不着生氣,跟他們生這種氣生不過來,更何況你們有正式合同,不是他想怎麼着就怎麼着,更何況他上面還有領導,要是敢亂來你可以找省行找總行。”對方可不吃這一套,又不是沒見過事。
“我從那出來的時候也說這事了,關鍵是不知道是誰噁心我,純粹有病。辦這事的絕對是同行,肯定是看着我上新廠眼紅估計找麻煩。”陳樹說道。
“不用想也是這麼回事,想開點啥事都過去了,要是我像你生這麼大氣早活不下去了。”對方還不忘了給陳樹開導開導。
從這裡出來之後陳樹又去了一趟稅務,純粹就是過去發發牢騷,讓對方知道有這麼回事,免得真有人通過這兩個部門找公司麻煩。
實際上陳樹他們前腳走後面於喜生就開始打電話,至少在給陳樹找麻煩之前得知道陳樹事什麼樣的人,有麼有後臺吧!別到時候沒有把對方難住,反而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佟國昌,現在你哪怎麼樣?”於喜生問道。
“能怎麼樣,說起是調省行高升了,還不如在唐山待着舒服,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佟國昌還有點好奇。
“我遇到了點麻煩事想請教你一下,因爲這人你比較瞭解,所以纔想讓你幫忙參謀一下。”於喜生說道。
“哦,什麼事你說,看能不能幫你出主意。”於喜生說道。
“榮偉鼎盛從我這裡貸款八億,他們公司全部用於新廠建設了,現在鋼鐵行情不是不好麼,我擔心他們賠了。恰好這時候有人給我打電話,也是一個鋼廠的老闆,告訴我他們新廠被騙了三個多億,現在連榮偉鼎盛都撐不住了,隨時都有可能倒閉。”
“這事我就搞不懂了,稅務上的朋友幫我查過,去年才虧損兩個億,價值四十多個億的廠子怎麼會撐不住?不過確實有個大股東退股了,股權全部轉讓給了他們內部股東。”
“我想問問你這個榮偉鼎盛有背景麼?究竟實力怎麼樣?”於喜生問道。
“誰給你出的餿主意說他們公司要倒閉?”佟國昌聽了這話就長氣了,立刻反問道。
“怎麼了?我是覺得他們沒問題,可是有人說了我不得不小心。”於喜生說道。
“你呀!說你什麼好呢,我當是就錯過了最佳時機,巴不得他從我那貸款,結果始終在沒有給過我機會,即便是合作都是不痛不癢的小額度。”
“從那以後一直都是民生的老魏把持着,讓他們把錢賺大發了。就是因爲咱們事多墨跡,他們極少跟咱們合作了。”
“現在可有機會了又要攪黃,我算是服了!這個陳樹起家的榮偉鋼鐵就是我五千萬賣給他的,現在多了不敢說,至少他個人存款在三十個億以上,你覺得他會賴你那點錢?”
“之所以選擇貸款的方式,我感覺是因爲公司還有其他股東,如果要是他自己的公司肯定自己出錢了,要麼就是不想用自己的錢繼續投了,打算後期用在關鍵的地方。”
“跟你說個機密的事,XX被查陳樹因爲賄賂也被弄進去了,只不過一週之後就被放出來了。一是賄賂的名畫是假的,罪名不成立;二是XX還沒被審他就現出來了,你覺得要是一個普通的企業家有這點能量?”
“言盡於此,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我不建議你跟他關係鬧僵了,像他這樣爲慈善捐款達到三千萬以上的企業家,最好不要找他們麻煩,沒準就有人出來爲他站臺。”
可以說佟國昌儘可能的把利害介紹清楚,免得到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我怎麼不知道這些事?什麼時候捐過那麼多錢?”於喜生有點懵了,這事還真沒有關注過,貌似他們行也沒有這麼大的手筆。
“僅08年地震就捐了2000萬,後續建設又捐了不少,但不公開的捐助就不知道了,你覺得他救助的這些人裡面就沒有有背景的?或者說就沒有一個厲害的點的人物?”佟國昌反問道。
越是這樣說於喜生越是沒底了,可事情已經這樣了該怎麼解決,難道就這樣冷處理,權當沒有發生一樣?自己不去計較,他們集團的董事長就會這麼簡單的放過?
掛了電話思前想後還是有點不安,不過當一個關鍵點想通了之後,於喜生終於安靜下來,考慮了一下最終決定還是給他們回個電話,不過選擇的對象是郭懷義而不是陳樹。
其實於喜生想通了之後覺得這事情並沒有那麼難了,畢竟原本就只是借貸關係,爲什麼非要摻雜上那麼多複雜的東西?想通了之後,甚至還微微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