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來的方便麪和水對方都開具了收據,上面清楚的標明瞭接受物品名稱數量,以及捐贈人或者單位名稱。雖然陳樹是個人出資,但還是標註上了集團的名稱。
看着捐助點不遠處停放的裝載機,捐助點的人不知道該怎麼安排了,從未接受過這種大型設備,只能打電話向上一級請示。
“你好……老闆!非常感謝你的援助,可是裝載機前方急需,但我們卻沒有熟練駕駛人員,現在通往北川的道路就有很多地方用的上,不知道你有沒有帶駕駛員過來。”對方無奈的問道。
“帶了!就是擔心這種情況,特意把公司的駕駛員帶來了。”陳樹立刻答道。
“太感激!謝謝!謝謝!”對方拉住陳樹的手,不斷的躬身道謝。“我馬上找人陪你們去現場,你是越野車通行也比較方便!”
說完就開始打電話,差不多也就過去了二十分鐘,一個身穿志願者T恤的大學生出現在陳樹面前,同時還有一輛小型的板車,剛好能夠裝下裝載機。陳樹讓員工將轉載機開上去,然後開車拉上這名志願者和工人出發了。
剛開始路段還好一點,過了永安鎮之後,路上到處都是滾落的石頭,經常看到有人下車把石塊搬走,可是遇到大點的就無能爲力了。進北川的車隊很快都被攔了下來,前方塌方道路中斷了。
陳樹讓工人把裝載機從車上開了下來,然後讓對方開車回去了,就這樣開着裝載機在路上前行,看到阻路的石塊就全部剷掉。然而還是沒有完成繼續前進的願望,被前方的部隊攔了下來,更多的是考慮到陳樹等人的安全因素。
最終與對方辦理了交割手續,直接把裝載機轉交給對方,或許只有在這些人手裡,才能發揮出更多作用。帶着遺憾與無奈,陳樹三人開車返回綿陽。
剛到綿陽不久就收到了老丈人的短信:“我們已經到達永安鎮,很欣慰通過我們十個人的雙手救出了三個人,不用擔心我們安全。”
陳樹和工人連續找了三個賓館,都未能找到一個住的地方,最終在一個較爲偏僻的地方住下,洗完澡之後才感覺到有多疲憊,都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體會過這種日子了。
拿着手機陳樹開始撥王紫蘭的手機號,然而連續四次茫音自動掛斷,根本就撥不出去,第五次的時候才成功。
“陳樹,情況怎麼樣?老爸好麼?”王紫蘭緊張的問道。
“我們沒事,老爸他們去了災區現場了,已經到了北川永安鎮,現在很安全,並且已經救出來三個人。太慘了,很多村子都被山體滑坡衝沒了,公司捐款怎麼樣?市裡有沒有動員捐款?”
“五個分公司合計捐款213650元,現在咱們這邊不少企業開始捐款,咱們捐助多少?”王紫蘭問道。
“捐一千萬吧,不要掛公司的名字了,用咱們兩口子的名字就行了,免得招人嫉妒。”陳樹說道。
“恩!你在那邊務必注意安全,照顧好老爸他們!”然後又叮囑了半天才把電話掛斷,陳樹心裡卻裝滿了不安。
此時已經發生了好幾次餘震,雖然震級不是很大,但依然存在一定的危險性,誰也不敢說山體不會再滑坡。
“陳總!咱們什麼時候回去?”
“再等等,這裡比災區強多了,最起碼沒有那麼大危險,咱們先去吃點飯,明天看看有沒有咱們能夠幫得上忙的。”陳樹說完一起出了賓館找地方吃飯去了。
然而陳樹怎麼也沒有想到,王紫蘭和自己通完電話之後,就給安永傑打電話,立刻把款打到了抗震救災指定的賬戶,登記的捐款人就是陳樹王紫蘭夫婦。
此時飯店的電視上一直在播報各地的救災情況,武警官兵和消防官兵此時從周邊各省調撥過來,全部趕赴災區進行支援。
“陳總!你上榜了!”正在吃着飯的時候,沒想到開裝載機的工人竟然來了這麼一句,陳樹也看到了電視下面的滾動字幕:陳樹王紫蘭夫婦捐款1000萬。
說話的聲音不大,旁邊的人卻也聽到了,目光轉到了陳樹身上。最後端起桌上的茶水向陳樹輕聲說道:“非常感謝您爲四川人民的付出!”
話雖然很輕,但眼裡卻含着淚水,從他一身的疲憊樣,陳樹也看的出來,對方絕對是從一線剛回來,又或者還在不停的奔走。
陳樹看着對方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然後把水杯也端了起來,和對方示意了一下喝了一大口水。
“今晚咱們好好休息,明天去找志願者服務站,看看有沒有咱們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咱們先在這邊住幾天再回唐山,如果真的還有什麼需要咱們幫助的地方,到時候也可以搭把手。”陳樹說完就躺牀上了,這一路開車過來真的累壞了。
第二天兩人吃了早飯,陳樹找到志願者服務站登記,把自己的身份證信息全部登記清楚之後,並配發了志願者t恤和標識。
陳樹和帶來的工人感覺體格還不錯,再加上人生地不熟,乾脆在救援物資接受點負責物資裝卸。就這樣和這些年輕的大學生吃在一起累在一起,偶爾休息的時候還會聊聊生活和學校的趣事,也算是驅散壓抑氣氛的一種方式。
不過大夥兒漸漸的也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這個叫陳樹的雖然一直跟大家說笑,甚至幹活的時候乾的最多,但很少提及他的身份,跟他一塊兒來的除了喊他名字之外,偶爾聽到喊他陳總。
越是這樣,越能激發人的好奇心,帶着唐山口音的這兩人到底什麼身份更讓人好奇了。18號早上,陳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們幾個中陳樹的手機電話是最頻繁的。
“陳樹,今晚北京有賑災演出,咱們也在邀請之列,你能回來了麼?”王紫蘭有點擔心的問道。
“回不去了,你想去麼?如果要是想去,讓老哥王震生或者劉銘偉大哥陪你去,你一個人我有點不放心。”陳樹說道。
“恩!那我去銘偉大哥他們那吧,他們兩個也再邀請之列。”王紫蘭說道。
“路上注意安全,記得提前給大哥打電話!”陳樹叮囑道。
雖然再三囑咐,陳樹還是有點不放心,最終還是拿起手機給劉銘偉打了過去。
“大哥,紫蘭給你打電話了麼?”
“打了,怎麼了?”劉銘偉問道。
“今晚不是有賑災晚會麼,去年冬天做鋼坯庫存賺了一大筆,以我們兩個的名義捐了一千萬,所以也在邀請之列。她懷孕五個多月了,讓她注意點身體。”陳樹說道。
“那我再給他打一個吧,問問她到哪了,你怎麼沒有一起來?”
“我還在四川綿陽!”這話讓劉銘偉的心提了起來,後來有解釋了半天才算完,至少不用再爲他的安全擔心了。
考慮到會場的問題,所以下午很早就到了現場,並且有接待負責登記所有應邀出席的賓客信息。劉銘偉找到對方負責人特別提了下,希望能夠把座位調整到一起,因爲王紫蘭藍懷孕了照顧比較方便。
本身能夠出席這次活動的都是捐款數額比較巨大的貴賓,所以很快就協商好了,不過看到僅是王紫蘭一個人時,就隨口問了一下,“王女士,您先生怎麼沒有出席?”
“他押送一批救災物資去了四川,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好像在綿陽那邊做志願者。”王紫蘭說這些話的時候,儘可能把語氣做到平和,想到陳樹和老爸還身在災區不可能不激動。
因爲她已經從新聞上看到過老爸的身形,或許是因爲救災的經驗,他們都出現在了最前沿,並且換上了消防部隊的衣服。
“謝謝您和家人爲災區人民的付出!謝謝!”說完對方把一包紙巾遞給了王紫蘭離開了,但是王紫蘭沒有想到,對方離開之後又做了大量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