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就在張強他們家院裡和隔壁鄰居家院裡,有些人覺得場面太寒酸,甚至吃都不吃。陳樹他們可不在乎這個,人怎麼樣可不是靠這頓飯來表現的,劉春雨也絲毫不在乎,找個地方就坐下了。
原本還打算吃完飯就去同學那裡,沒想到吃完飯硬是被劉春雨拉到了這幫鋼廠一塊兒,奈何囊中羞澀,可是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怎麼?沒有帶多少現金?”劉春雨終於發現了關鍵行問題,而陳樹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不過劉春雨還是拉着他進了屋。
除了個別沒有吃飯的,大夥兒都在坐着閒聊,劉春雨也在茶几旁邊坐下,陳樹就在他身邊坐下。反正也是閒着,陳樹翻了一下發現茶葉盒裡還有茶葉,拿起來聞了一下感覺味不錯,肯定是有年份的普洱。
有茶自然就有事幹了,陳樹往壺裡加上水開始燒水,然後把茶盤裡的茶盅都翻出來,用夾子挨個扣好,等水燒開之後,用開水將所有的茶盅沖洗一遍,再將茶盅都反過來沖洗。
接下來用夾子將茶盅內的水倒掉,將茶葉倒出來一部分,開水衝進去之後,陳樹濾掉了漂浮起來的茶葉末,大約也就五六秒鐘,陳樹將水倒掉。然後陳樹又將水倒進茶壺,開始正式泡茶。
差不多二十秒左右時間,茶色已經透了出來,陳樹將茶盤裡面沖洗好的茶盅依次滿上,然後再次將開水倒上。此時水壺裡面已經沒有多少水了,續上水之後繼續燒水,而劉春雨則開始招呼大夥兒坐下來喝茶。
在場除了陳樹的舊識之外,別人也算是一面之緣,再加上都是鋼鐵圈裡混的人,根本算不上什麼事,更何況現在確實也沒什麼事,立刻圍着茶几就坐滿了。
看着大夥兒熱鬧陳樹也樂意繼續泡茶,覺得這樣纔有意思。就像是陳樹以前說的那樣,南方人泡茶談生意,北方人喝酒吹牛B,不能怪南方人聰明比北方人會賺錢,畢竟生活的方式就不同。
第二壺水衝進去,泡的時間要比上一次長了點,這樣纔有味,畢竟衝一次味道就淡一點。
“陳總經常泡茶吧?這手藝可以啊!”坐下來喝茶的都紛紛稱讚,不論真假還是口頭上客氣,的確讓氣氛變的不一樣了。
“偶爾和朋友喝上幾次,上次過來還是這個月初,主要是沒時間。”陳樹客氣了一下。
“你不是就一個軋鋼廠麼?有那麼忙麼?”這些過來的鋼廠老闆又有人隨口搭話,就當是日常聊天了,反正時間還早呢,今晚不可能回去了。
“我有一個軋鋼廠,裡面有兩條軋線和八臺40噸的電爐,還有兩個商貿公司,媳婦名下還有一個管廠和一個鍍鋅管廠。公司這邊事情還可以,其他事情有點多,還得準備論文,有點亂。”陳樹簡單解釋了一下。
“論文?什麼論文?”對方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接着問道。
“燕大碩士研究生論文,現在陳樹還在讀研究生,要不是因爲這個我們兩個還不會認識呢!”這次不是陳樹說的,而是劉春雨說的。
這話徹底讓陳樹驚豔了,手上有三四億的資產,卻不是好好享福,反而繼續去上學讀書,着實讓大夥兒想不到。
“真沒想到陳總竟然是在讀研究生,看來我們這些人真的是看走眼了。”幾個人反而比原來更可氣了,弄得陳樹略有不好意思。不過氣氛比剛認識的時候和諧多了,大夥兒都開始聊這最近遇上的稀罕事,其實誰都有這種好奇的心思。
陳樹一邊聽,同時還繼續給大夥兒泡茶,本身茶盅就那麼一點點,品茶不比喝水,所以大家也就比較隨意,直到差不多快九點了,才把撲克牌和麻將拿出來。
立刻屋裡的人就分成了兩撥,打算玩麻將的湊了過去,而打算炸金花的自然另湊了一撥。陳樹沒有動,依然自己慢慢的斟茶倒水。
“陳總,過來玩來啊!”廖金輝對陳樹說道。
“你們先玩,一會兒我再上!”陳樹沒有在意,只當是對方客氣了一下。圍着茶几喝茶的越來越少,最後剩下了陳樹一個人,這才把所有的茶具沖洗乾淨,然後放回到原來的位置。
陳樹剛剛站起來就被一旁玩炸金花的劉春雨拉住了,知道陳樹要離開這個圈裡的人,所以盯着陳樹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離開。有時候就這樣,就算是不喜歡,也要去習慣和適應。
“來來來!給我們這邊加個人。”劉春雨說道,讓陳樹在自己身旁坐下。
“怎麼玩的?”陳樹問道。
“一千的底,輪出,最少一百,上不封頂!”旁邊有人搭話,還對陳樹笑了笑。
陳樹新加進來的,這邊已經不知道玩了幾輪了,所以陳樹就從包裡把錢夾拿了出來,從裡面拿出來一千放到了中間。看到陳樹這麼利索,手上拿牌的直接遞給了陳樹,新來先上底,陳樹也清楚。
牌到陳樹手裡的時候也沒有着急看牌,畢竟最後一個才輪到自己說話。六個人很快第一個和第二個把牌扔了,第三個看了看似乎也不是很滿意,隨手放了一百,不論表情是真還是假,玩牌都信不得。
劉春雨看了看牌也就隨手扔掉了,現在就剩陳樹和上家了,陳樹把牌拿起來看了一眼只有一個A,也拿出來一百讓對方開牌了。對方看都沒看就把牌扔了,很明顯是在詐陳樹,詐跑了自己還可以撈一千的底。
看到陳樹套路都這麼熟悉,劉春雨還真的有點詫異,原本以爲陳樹不會玩呢,沒想到學啥像啥!
玩牌確實有很大的運氣成分,陳樹開始贏了差不多一萬塊錢,後續就沒有自己的事了,甚至自己帶的一萬也搭進去了。就在陳樹準備抽身走的時候,劉春雨還是沒有讓他走。
“先別拿去了,用我的!”立刻拿出來一萬紮捆的,大夥兒還真以爲陳樹沒帶錢要走,沒想到劉春雨會這麼說,只能爲了所謂的面子繼續玩。
不過接下來陳樹的手氣還真來了,每次來的牌面都不小,越是這樣陳樹就越敢上錢,兩圈下來不但把本錢翻回來了,還贏了兩萬多。陳樹可不想玩牌跟人掛賬,趕緊把那一萬還給了劉春雨。
就在這他們幾個繼續不溫不火玩的時候,旁邊的麻將桌嚷了起來。
“這樣沒意思,五萬起步,有沒有玩的?”王駱英喊道。
“玩啊,又不是沒帶錢,至於這麼大聲麼?”桌上有人說話。陳樹他們幾個都往旁邊麻將桌上看去,發現就王駱英跟前沒錢了,其它幾個人手邊都有個十多萬。
“我大聲怎麼了,管你什麼事!”這次王駱英的聲音比原來更大。
“應該輸了不下三十萬了,可能是有點急眼了,沒發現他身旁那哥們揹包都空了!”他們這邊炸金花的有人說了一句,不過其他人沒有發表評論。
“玩得起就玩,玩不起就別玩,輸倆錢就急眼,是不是沒錢啊?沒錢就別裝大尾巴狼?”對方絲毫不客氣,直接把王駱英說陳樹的話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誰裝大尾巴狼了?咱們繼續,誰認慫誰孫子。”說完把車鑰匙給了他身旁的一個人,拿着鑰匙去樓下了,沒有別的可能,只能是去取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