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路上劉耕也在盤算這事,自己表面上看沒有從陳樹的公司拿到任何實惠,甚至說沒有佔榮偉鋼鐵任何光,可是從他兒子看卻是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如果沒有榮偉鋼鐵,沒準他兒子現在還是個街頭混混,哪能像現在這樣安穩的乾點事?更關鍵是的他們家的生活條件變化太大了,兒子開着豐田霸道越野車,要多拉風有多拉風。
村裡的書記馬富國也是當了一屆的書記,現在已經是連任了,在村裡也算是數的上的人物。原本兩人都沒想過這個已經黃了的鋼廠會在他們這一屆再復活,更沒有想到會有如此強大的活力,這纔過去一年就開始擴張。
看到劉耕來找自己,馬富國還有點小小的驚訝。兩個人之間在村裡有事的時候才交流,比如上次榮偉鋼鐵徵地的事,現在又過來,難道又有什麼事?
“劉主任,你這是?”
“有點小事,過來跟你商量一下。”劉耕說道。
“走走!屋裡坐!”說完兩個人一塊兒進了屋。
“啥事啊?是好事還是壞事吧?”馬富國比劉耕小,所以有時候反而配合的更好,尤其是處理村裡的事上,總得有人挑頭,有人壓事!
“我都這歲數了,這主任也是最後一屆了,也就不想再折騰了。鋼廠老闆給我打電話,他們不是剛把地收了麼,準備上螺紋鋼軋線。爲了感謝咱們,打算優先錄用咱們村裡的人,讓我幫忙下個通知。”
“這事我誰都沒有說,你去村裡廣播一下,就說機會是你爭取來的,現在誰不願意在跟前上班,尤其是到冬天了,走不了幾步就到廠子了,這樣對你下一屆選舉更有利。陳總這人雖然很年輕,但真的不錯。”
“我雖然一個鋼鏰沒拿他的,但我那臭小子什麼德行你還不知道,被陳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現在跟着陳總一年掙個百八十萬沒問題,你說我還有啥不知足的?下次陳總回來,我想法拉他到我們家吃飯,到時候你也過來跟他多接觸一下,有的是機會!”
馬富國立刻明白過來,劉耕這是幹完這一屆就不再幹了,同時因爲陳總的關係,所有需要操心的事都擺平了,確實可以安心的退了。
不過劉耕的安排很明顯,一是給他繼續連任的機會,二是給他接觸陳總尋求發財之路。跟着小老闆混,你就能賺十萬八萬,跟着億萬富翁混,你就有機會賺百萬千萬,道理就這麼簡單。所處的圈子不同,看待生意的眼光和角度就不同,做生意的層次就更不同。
“我說怎麼看不到你們家劉建龍瞎晃了,感情是被陳總給教育好了,這對你來說可是天大的好事,剛好你這孫子也抱上了,確實該省省心了。這事陳總是怎麼說的?別讓我給辦砸了!”馬富國問道。
“陳總告訴我他們準備上螺紋鋼軋線,徵地就是爲了上庫房和車間,現在已經去設計圖紙和看軋機去了。村裡如果有打算去上班的,可以到公司的辦公室找張主任那裡登記,一旦公司這邊開工或者培訓,被錄用的都會通知。”劉耕說道。
“好!我這就去辦這事,晚上咱們一塊兒喝點?”馬富國笑着說道。
“算了,等哪天你跟陳總關係搭上線賺到錢了,你再通知我喝酒,到時候肯定不給省着,你去通知吧,我走了!”說完笑了笑從馬富國家出來。
劉耕找霍名啓溝通了一下,按着當時測量的面積,地上開始用白灰劃印,陸續有車輛拉着磚開進了剛收割完的空地。因爲土層比較軟,基本上間隔三米左右就澆築一根水泥立柱,前後差不多一週時間,這片地方就圈進了榮偉鋼鐵的大院。
院裡原有的院牆全部推倒,能用的磚全部砌進了新的圍牆,碎磚全部用來鋪路。中間規劃大夥不清楚,不過順着圍牆將來要鋪路,這個大夥兒都知道,所以把院裡雜草清理之後,又把順着圍牆的地面整理了一下。
有了苗根紅的建議,讓陳樹省去了不少麻煩,跟楊寶興說了一聲,由陳樹接上楊寶興直接開車去北京,然後由北京坐飛機飛往杭州。
………………
被告的三兄弟收到法院的訴訟狀副本時,當場就徹底慌神了,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去應對。僅僅敲詐勒索數額高達三十萬這一項,在敲詐罪裡面屬於特別巨大,足以判決十年以上有期。
還有一項也讓三個人六神無主,那就是給對方的人格侮辱。對方出於好心救助老年人的行爲,被三人認定爲肇事逃逸,並且到廠區吵鬧,給對方名聲造成了極壞影響。按着三人打算敲詐數額,對方要求賠償精神損失費三十萬。
從對方找上公司到現在,嚴重影響了對方上班情緒,周圍輿論給原告帶來極大的社會壓力,並且影響了對方正常工作,要求對方賠償期間所有誤工損失及訴訟費用。
“你說咱們找對方道歉有用麼?那怕求他也行,只要他撤訴不就沒事了。”這是老大唯一想出來的主意。
“咱們先找個律師諮詢一下吧,萬一是嚇唬咱們呢。還有,他說讓咱們賠就賠啊!憑什麼?再說了,那三十萬不是也沒有給咱們麼!”老三板着臉說道。或許是老三的話起了作用,哥仨的臉不再那麼陰沉,商量了一下決定找個律師諮詢一下。
然而諮詢完之後,三人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首先是三人沒有佔到道德制高點上,反而是背離道德的一方;其次是捏造假現場並報警,而對方卻有視頻證據;再者就是幾次三番的找對方索要賠償,甚至動用交警將對方帶走。
不過律師收了諮詢費還是非常盡職盡責,建議三人儘快找到對方道歉,並請求對方撤訴,或者找第三方調解,不要等到開庭審理,那樣就很難有挽回的餘地了。
再者就是對方曾經探望過老人,證明對方非常在意老人的身體健康,可以請求老人出面,幫忙協調這件事。或許出於對老人的關心,沒準對方有撤訴的希望。
不過諮詢的律師猜測不到對方索賠的目的,甚至更多的懷疑對方是報復性索賠,認爲即便是調解,最多就是讓對方撤訴,免除法院的審判,但經濟賠償這一塊兒恐怕很難跳過去。
律師也給三人解釋了一下敲詐罪和敲詐未遂之間的區別,在量刑上只是提到從輕判決,並未提及輕判到什麼程度。三人的行爲是嚴重違背道德,恐怕很難得到法院和審判席的支持。
三人有點灰心喪氣的離開了律師事務所,偷雞不成蝕把米,而且輸得非常慘,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看看躺在醫院牀上的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