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個死仔,最叻就是耍大牌,先進屋裡坐吧。”黃晶聳了聳肩。
四人一同來到客廳,正當陳百詳見到鍾楚紅瞳孔擴大,瞬間變得精神煥發。對身後三人說道:“不用招呼我,我自己招呼自己就行。”
陳百詳連忙湊了上去,坐下來問道:“靚女,不介意我坐你旁邊吧?”
“不介意,反正我都不打算坐這裡。”說完鍾楚紅便站了起來,重新找了個位置。
陳百詳表示很受傷,正打算回到黃杏繡身邊時,發現黃杏繡正和葉景誠有說有笑,葉景誠問道:“秀姑,你想喝什麼?我去給你拿。”
“不用這麼客氣,我陪你一起去吧。”黃杏繡道。
此時,半路殺出來一個程…陳百詳,將兩人從中截開說道:“喂,阿誠。正所謂朋友妻不可提,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有口說人沒口說自己。”黃杏繡白了陳百詳一眼。
“怎麼?那位靚女是阿誠帶過來的。”說完一把摟過黃杏繡,另一隻手攆葉景誠離開,說:“不早說,阿誠你可以過去啦。”
衆人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裝,你繼續裝。這裡是黃晶的主場,而且他老婆正懷孕,再怎樣都不會帶女人過來,除了黃晶就只有他和葉景誠。
當然,大家只當是一場玩笑。
陳百詳的言行就是這麼輕佻,並不是真的要和鍾楚紅搭訕。而且葉景誠一招‘圍魏救趙’,陳百詳就表現得非常急切,難聽點說他就是個老婆奴。
黃晶拿了幾瓶啤酒和汽水出來招呼衆人,而後建議道:“這裡這麼多人,不如我們先開臺?”
“阿誠,怎麼樣?你女朋友上,還是我老婆上?”陳百詳問。
鍾楚紅主動站了出來,說道:“我不會打麻將。”
“ok,那秀秀你上。我們兩夫妻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陳百詳擼起袖子,頗有大幹一場的意思。
幫忙將麻將桌打了起來,葉景誠、黃晶、陳百詳還有黃杏繡入座,鍾楚紅則坐在葉景誠側旁。
考慮到只是朋友之間玩一玩,所以四人大的注碼並不大,打五塊十塊兩番封頂。等到那個強仔過來之後,衆人再一起宰水牛。
“自摸!”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葉景誠把牌攤開,又是一盤雞胡。
“靠,阿誠你運氣太好了吧。”陳百詳妒忌道。
“就是,我這裡都還沒有開張,你這次是第八次還是第九次?”黃晶更是一張沒天理的臉。
“雞胡而已,每位十元。”葉景誠伸手要錢。
“雞胡都能吃死人的。”陳百詳不情願的掏錢,幸好葉景誠每次都是開的雞胡,不然幾把下來他錢包都得被掏空。
叮咚——叮咚——
“阿強那個死仔來啦,我先去開門。”說完黃晶便走去開門,黃杏繡幫忙搬了張椅子過來,她自己則是往陳百詳那邊靠着坐。
黃晶領着一男一女過來,過來的時候還給葉景誠打了個眼色,估計來的這個人就是他約人打麻將的動機。
“這位是江智強。”黃晶想介紹來者,而後介紹葉景誠,道:“我朋友,葉景誠。”
“久仰大名。”
江智強?葉景誠眯了眯眼,不會是那個人吧?看起來還真有幾分像。
只不過葉景誠這聲招呼,不僅沒起到應有的作用,反而讓江智強整張臉都拉了下來。
葉景誠不知道江智強後世的成績雖然高,但是在他三十歲以前可是一位衆所周知的敗家子。如今他年齡不過二十七,自然還沒脫離這個範疇。
葉景誠一聲久仰大名,是貶是褒再明顯不過。
“咳咳,這位小姐是?”黃晶咳了兩聲,化解這場即將發生的尷尬。
“你們好,我叫樑珍妮。”樑珍妮的眼神在葉景誠身上多逗留了幾秒。
“樑珍妮?”
聽到這個女人的自我介紹,葉景誠腦海中冒出“肉.彈”二字。眼神不禁從對方胸前掃過,果真是波濤洶涌。
如此盛況,以葉景誠閱人無數的記憶中,唯獨葉子媚那一號波霸才能蓋過她的光芒,眼下應該是找不到第二個能和與她比擬的了。
這個女人給葉景誠的評價是:樣子不錯,身材一等一,可惜演技堪憂,所以一直紅不起來。
葉景誠之所以知道這一號人,是因爲他以前看過的一部《邪鬥邪》,這部搞笑加情色的電影讓他有很深的印象。
其中戲裡面男主角的老婆就是由她扮演,她的戲份就是被爛賭的老公灌醉,而後把她送進旅館給高利貸抵債,牀上戲的尺度不是一般的大。
“阿晶你真是,自己人都不認識,樑小姐是邵氏的人。”葉景誠說道。
“啊!”黃晶撓了撓頭,說道:“我怎麼不知道?”
“正確來說我還是無線的人,最近有打算和邵氏簽約,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樑珍妮笑着說道,又和葉景誠握了握手,說:“誠哥你不用叫我樑小姐這麼生外,直接叫我珍妮就可以了。”
“靠。”感受到手心一陣癢癢,葉景誠訕訕把手收了回來。
撓手心一直是他做的事,沒想到還有被撓的一天。身旁的鍾楚紅沒有看到這個小動作,不過樑珍妮這麼殷勤的表現,直讓她暗罵對方一聲狐狸精。
“不說這些,強仔你來了就好,馬上開臺。”明顯,江智強纔是今晚的重點。
港島有獨立院線的五家公司,其中一條就是安樂影業旗下的百老匯院線,而這條院線的負責人就是江智強父子三人。
這條院線雖然是五大院線最差的一條,但是五大院線的名頭也不是那麼容易獲得的。
如果《陰陽錯》可以在該院線上映,成績怎麼樣都比胎死腹中的好。抱着這個想法,黃晶才把江智強請了過來。
江智強倒是不客氣,徑直往陳百詳那邊走去,經過葉景誠的時候,肩膀還和他對撞了一下。這一下雖然無關痛癢,但是江智強這種挑釁的行爲,以及口中濃重的酒氣,使得葉景誠眉頭爲之一皺,這個人還真是見面不如聞名。
江智強蹲在椅子上,嘴裡還叼着一支菸,說道:“打多大?太小就沒必要了。”
“多大都陪你們玩。”陳百詳說。
“阿強你很缺錢?我都還沒出聲呢。”黃晶瞥了他一眼,說:“島國牌,十塊、二十,計倍不計番,可以截胡,另外加兩隻碼。”
“我沒意見。”葉景誠聳了聳肩。
十塊、二十的注碼已經不小,要是運氣好來一把十三幺,一個月的工資就到手了。而且還加了兩隻碼,中一隻碼就翻一番,一晚上至少幾千元上下。
“隨便吧。”
看到衆人沒意見,江智強也不說什麼。他也不是真正豪氣,家裡雖然有錢,但那些錢不是供他任意揮霍的。相反因爲他平日裡花天酒地,兜裡早就沒剩幾個銀。
砌好牌之後,四人輪流丟骰子,江智強拿到首輪莊家牌。
“胡了,哈哈哈。”幾分鐘後,江智強第一個胡牌。
“強仔,小心見光死,第一把吃胡不一定是好事。”陳百詳不甘的說道。麻將桌上有一個說法,一般第一個胡牌的人,後面基本上吃不到胡。
“切,百無禁忌。位位二十,速速拿來。”江智強拿起買的兩隻碼,晦氣的丟了出去,卻是一隻都沒有中。
接下來,陳百詳的話應驗了。江智強除了第一把,再沒有胡過牌。另外三人一共胡了七把牌,其中葉景誠四把,陳百詳兩把。
黃晶和江智強一樣只胡了一把,不過這小子做的是對對碰,又買中一隻碼,一把抵過三把雞胡,最大的輸家落到江智強身上。
約莫過了半小時,又傳來一聲:“自摸。”
江智強當即粗魯的把牌推掉,發飆道:“我挑,你是不是那麼旺啊?明知道我在做清一色。”
“清一色很厲害?我還做的十三幺呢。”
陳百詳將牌面推了出來,心裡別提有多鬱悶,他承認能力上比不上葉景誠。但是說到賭,他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
問題今晚他註定被葉景誠盲拳打死老師傅,不大的牌還能吃上幾把,每一次做大牌葉景誠總能在他之前吃胡,而且每一把都是雞胡,激都可以激死人。
“阿誠,留條生路好喔。”黃晶其實也在做大牌,葉景誠這運氣太旺了。不做大牌根本沒翻本的機會,只是這牌越打他越沒脾氣。
葉景誠一個贏三家,雖然每一把都是吃雞胡,奈何他平均三把就能吃一把,偶爾還能中一、兩個碼。二十變四十,四十變八十。黃晶看了看自己的籌碼,已經輸了五、六十底。
“我就不信了。”江智強把煙掐滅,袖子一擼再次坐了下來。
“一索。”江智強出牌。
跳過一家之後,葉景誠跟着出牌:“一索。”
“五筒。”
“五筒。”
江智強胡掐了一張牌,喊道:“十萬。”
葉景誠笑了笑,跟着出牌:“十萬。”
……
“死仔,你是不是要誅死我。”江智強終於忍不住,現在他打什麼牌,葉景誠就跟着打什麼牌,擺明是要誅他牌章。
葉景誠滿不在乎,說道:“上家就給牌我打的,下家就順我牌打的,你坐在我對家…我不誅你誅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