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呂秀綾衣着休閒,不失一份靈動的風采。上下成套的牛仔裝,膝蓋處破了一個大洞,上身的外套並沒有扣上,露出胸前發鼓的黑色背心。
彷彿注意到葉景誠的視線轉移,呂秀綾一下把外套合了起來。撇了撇嘴,完全不給他多瞄幾眼的機會。
“小誠哪裡是外人啦?你早把他帶回來,我也不會阻止你們兩個走到一起。”呂媽媽不知道被葉景誠灌了什麼迷魂湯,抓住葉景誠的手替他說好話,從呂秀綾角度來看確實是這樣。
“媽,我肚子餓了,給我做早餐吃。”來到呂媽媽面前,呂秀綾撒嬌的同時,順帶把呂媽媽往屋裡拉。將葉景誠留在原地,併發話道:“我今天很忙,沒時間陪你出去。”
“就你還忙,每次回到家裡都是吃飽就睡,後院那幾個頭都比你勤奮。”哪知道呂媽媽張口就拆她臺腳,說道:“小誠,不介意一起吃個早餐。”
呂秀綾朝葉景誠瞪大眼睛,大致意思是叫他主動消失。葉景誠選擇了無視,答應道:“那我就打擾阿姨了。”
見到葉景誠如此厚臉皮,呂秀綾將呂媽媽拉到一旁,問道:“阿媽,路做泥天椅搭維。”
說完又睄了葉景誠一眼,她是用閩南話問呂媽媽,爲什麼要替葉景誠說話。
“這個後生仔挺好啊,一看就知道疼老婆,而且好像很有錢?”呂媽媽倒是開朗,還對葉景誠滿意的笑容。
“有沒有錢又不關你女兒的事。”她很想跟呂媽媽說這個男人,背後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但是這樣就變得她好像在意一樣,間接說明他對葉景誠有意思。
“話不是這麼說啊女兒,有得選肯定是選有錢人。阿媽是過來人,你千萬不要像我這麼傻,到現在跟你阿爸熬了幾十年,還是幾十年如一日的下田種地。”感嘆之後,呂媽媽問道:“對了,他做什麼的?”
“拍電影。”呂秀綾不情願答道。
“我看也像。”因爲葉景誠俊朗的外表,呂媽媽深表認同。她是誤以爲呂秀綾口中的拍電影,是葉景誠在電影中擔任某個演員。
可惜呂媽媽對葉景誠一點印象都沒有,還以爲他的名氣連自己女兒都不如。所以下結論說道:“不過拍電影沒什麼前途。”
“什麼沒前途!他又不是做演員的,在港島開了一間電影公司,聽說上一部電影的票房就超過三千萬港幣。”呂秀綾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替葉景誠做解釋。讓呂媽媽誤會不是更好嗎?這樣她就有拒絕葉景誠的理由。
“我的天,三千萬港幣!!!”一陣眩乎之後,呂媽媽就揚長而去。
“阿媽,你去哪裡?”呂秀綾不理解的問道。
“去給我未來女婿做早餐,你好好跟他說一會話。”呂媽媽手上拿着幾個雞蛋,然後就往廚房走去。
呂秀綾:“……”
現場剩下孤男寡女,兩人四目相對有些冷場。片刻之後,葉景誠發起話題道:“咳咳,其實我很願意做這個未來女婿。”
“你想得美。”呂秀綾下意識頂了一句,然後有些錯愕的說道:“你聽得懂我們說的話!?”
呂秀綾還以爲葉景誠是土生土長的港島人,所以他應該聽不懂閩南話纔是。剛纔站在旁邊聽她們說話時,呂秀綾還認爲他是在裝模作樣,沒想到他真的能聽懂。
葉景誠點了點頭,‘靦腆’的說道:“說可能有點不太會說,不過聽是完全聽得懂。”
呂秀綾不知道因爲什麼,臉色變得滾紅滾紅的。剛纔她跟呂媽媽的交談,其實沒什麼特別內容,但是知道葉景誠能聽懂,總讓她有種臉皮薄難見人的感覺。
“聽得懂閩南話挺好的啊,證明我們已經是半家人了。”沒幾分鐘,呂媽媽就端着早餐出來。示意兩人一同到飯桌前,問道:“對了,小誠,你家鄉哪裡?”
“汕頭那邊。”葉景誠說道。
“自己人,打死沒相干。”說了一句潮州的諺語,呂媽媽舉起大拇指認同道:“我說你那麼會做生意,那邊的人做生意頂呱呱。”
結果呂媽媽遞過來的白粥,葉景誠說道:“這些都看個人努不努力,你肯付出自然就有回報。”
此時,呂秀綾埋頭吃起了白粥,不經意擡頭瞥了葉景誠一眼。對於自己又理解葉景誠一分,心底好像出現了別樣的期待。
……
簡單吃完早餐之後,葉景誠起身準備離開。而呂秀綾在不情願下,也被呂媽媽強行送出門。
上了車之後,葉景誠問呂秀綾道:“對了,你有沒有帶身份證?”
“帶了,做什麼?”呂秀綾拉長臉,不情願說道。
“帶你去開……咳咳!”如果是再過十年八年,葉景誠這樣問肯定是要帶她去開房。但是這個年代,開房並不用進行實名登記。不過要她身份證也是開,不是去開房而是去開戶。
“開戶,開什麼戶啊?”呂秀綾更加疑問。
葉景誠笑而不語,發動引擎驅往山下。三十分鐘後,車輛總算下了山。如果兩人是步行下來,其實只需要十分鐘時間。
“知不知道信義區怎麼去?”車輛開上大馬路後,葉景誠問道。
“知道。”呂秀綾追問道:“你到底帶我去哪裡?”
無視了對方的問題,葉景誠要求道:“那你幫我指路。”
使得呂秀綾一路納悶,信義區離得還比較遠,葉景誠要先開車回臺北市,然後再一路南下到市中心。
大概45分鐘的車程,車輛進入信義區,開始緩慢的行駛。信義區最爲著名的就是101大廈,不過這個年代還沒有興建起來,所以街道的兩旁還是以舊式商鋪爲主。
搜索了五分鐘後,葉景誠確認了目的地,便帶着呂秀綾下車。眼前這棟建築並不算宏偉,甚至店面顯得有些老舊,不過出出入入的人不少。
“你爲什麼帶我來這裡?”呂秀綾擡起頭,看了看門頂的幾個大字,赫然是——呆灣證券交易所。
“都說帶你來開戶。”葉景誠重複道。
“爲什麼要開戶?而且就算開了戶,我也沒帶錢在身上啊。”呂秀綾翻開自己的褲袋,只有零散的幾百元臺幣。
葉景誠沒有回答,往門口走了幾步,發現呂秀綾沒跟上來,葉景誠只好轉頭說道:“不用你出錢啦,只需要你借一個賬戶給我。”
“爲什麼要借給你?如果你拿來做壞事,豈不是我也要受連累?你就不會自己開一個賬戶啊?”呂秀綾好像專門跟葉景誠頂嘴,又好像真的考慮會出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