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沒錯,這句話正是葉景誠前兩天所說的,原本方怡華還可以無視,甚至是進行一番鄙夷。但是結合現在的情況,她終於明白這句話的真正意義。
葉景誠一早就有了佈局,難怪在鍾楚紅那件事上,他只是找人擄走她幾天,因爲鍾楚紅的那份合約,在今天一定可以得到解決。
想到這裡,方怡華的面色馬上變得不好,葉景誠明顯是要借題發揮。
“誠仔,我看你不是一個小氣的人。”邵一夫無奈之下,也只能對兩人進行和解。他是知道有一報回一報這個說法,只是沒想到對方這個‘報’來得如此快速。
“六叔你真的這麼想?”
葉景誠自嘲的笑了笑,說道:“六叔,你這麼說我只可以說你看錯人,我這個人很小氣,就算是雞毛蒜皮的事,我也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除非我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末了,葉景誠開始講述童年的一件事,以此讓邵一夫更瞭解他,說道:“記得在我六歲那年,新買的一隻狗崽被鄰居偷去殺來吃。那時候我很生氣,我生氣的不是他們殺了我的狗,而是他們拿走屬於我的東西。六叔知不知道我後來怎麼處理這件事?”
“怎麼處理?”邵一夫臉上又冷了幾分,葉景誠接下來要說的話,就等於他對上次的事抱有的態度。
“我覺得這個仇一定要報,而且不能夠簡單的善了。所以一直到我八歲那年,我才找到機會報復的機會。”
頓了頓,葉景誠接着說道:“那一天,我趁着鄰居一家人出門,直接一把火燒了他們的家,等到他們回來見到什麼都燒沒的房子,只能互相的擁抱痛哭。也是從那一天開始,這一家人徹底消失在我視線之內。”
邵一夫陷入沉默當中,如果真如葉景誠所說,那他的報復心實在是太強了,甚至可以說已經到了扭曲的地步。
以葉景誠的原話,他不是恨對方殺了他的小狗,而是對方不問自取的緣由。就這樣,這家人付出了千百倍的代價,最後甚至可能要淪落街頭。
那方怡華在處理鍾楚紅合約的問題上,事情的嚴重性明顯超過這件事。好在的是,方怡華的計劃沒有如約進行,事情還是有轉機的。
“鍾楚紅的合約,我可以無條件交回給你。”邵一夫承諾道。
“無條件?呵。”葉景誠不可置疑的態度說道:“你覺得我手上握着16%的無線股份,會志在那幾百萬的違約金?”
方怡華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但是多年培養出來的嬌貴,使得她不願向一個小子低頭。問道:“那你想怎麼樣?難不成還要我向你低頭認錯?”
葉景誠眯了眯眼,反問道:“不應該?”
方怡華一時間騎虎難下,以求助的眼神望向邵一夫。邵一夫長吁一口氣,向她默默的點了點頭,意思是要她以大局爲重。
“之前的事,我……向你說聲抱歉。”方怡華雙手環抱說道,甚至在說話的時候,正眼也沒看葉景誠一眼。
不是她還放不下架子,而是要她如此低聲下氣,對象還要是一個她從來沒放在眼裡的小角色。但是一聲道歉和助她成爲無線的總經理,兩者之間根本不需要多做對比。
“你就是這樣和人道歉的?”葉景誠居高臨下說道。與其說方怡華是在道歉,倒不如說是一句應付。
“難道你還要我跪下來才滿意?”方怡華來自女人的蠻橫發作。
“跪下來我就受不起,不過喝你一杯誠意茶,我想沒有什麼問題。”葉景誠根本不看她面色,而是轉過頭問邵一夫道:“是吧,六叔?”
“誠仔,你不只是有一個女人。”邵一夫轉接話題,意思是你有必要如此計較嗎?
這件事站在葉景誠的方向,他的要求並不算過分,特別是以他例子中的性格。但是方怡華怎麼說都是他的女人,非不得已邵一夫也不願意見到她受委屈。
“我是不止一個女人。”葉景誠直指方怡華說道:“她亦不過是你的一個小妾,你是怎麼想的我就是怎麼想的。”
這番話可謂句句誅心,根本不留半點情面。其實事情走到這一步,也的確沒這樣的必要。他和邵一夫就算再有交接,也只會以利益作爲前提。
邵一夫的面色雖然不好看,還是間接同意了這件事。他們現在的確是有求於人,在乎的並不是一個總經理職位,而是能否將整個無線掌握在手中。
葉景誠大馬金刀坐在那裡,等的就是方怡華一杯誠意茶。方怡華憋氣的走了出去,看來是吩咐助理將茶水端過來。
不多時,助理端着一壺茶水過來,她還以爲幾人是口渴,所以順手拿了幾個水杯。
方怡華接過水杯,大手大腳倒好一杯茶水,就是往葉景誠面前一端,粗魯的動作甚至有不少茶水濺了出來。
葉景誠哼笑一聲,還敢和我囂張?接過她手上的水杯,葉景誠只是形式的喝了一口。在助理還沒明白現場的情況時…
突變橫生,葉景誠原本應該嚥下去的茶水,卻是相反的吐了出來。末了他還扇了扇舌頭,說道:“什麼茶?又燙又難喝的。”
這個小意外,要說唯一受到波及的,那就只有站在葉景誠跟前的方怡華了。葉景誠這一吐,茶水並沒有直接飛濺到她身上,不過她的褲腳也因此溼了一大片。
“哎呀,沒想到這個老女人手腳還聽麻利的啊。”見到對方猶如豬肝的面色,葉景誠暗自幸災樂禍。這個老女人,前一秒發現他神色不對,下一秒就炸貓一樣彈開,比一般年輕人還要敏捷。
在方怡華看來,葉景誠絕對是故意的,在這裡借題發揮。但是她忍了這麼久,現在已經到了臨門一腳,再怎麼也要繼續死忍。所以她對葉景誠的怒火,瞬間轉移到助理的身上。
見到方怡華惡狠狠盯了她一眼,助理連忙解釋道:“不關…不關我的事,我倒的明明只是溫水。”
“好啦,你先出去。”邵一夫阻止即將發生的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