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後山林中,王家盜墓叔侄倆蹲在一處土坡後面大眼瞪着小眼,王成良轉頭問他侄子王勝說:“勝啊,叔問你個事。”
王勝自然點頭說:“叔啥事你說唄!”
王成良坐在地上嘆了口氣說:“勝啊,你說叔對你咋樣?”
這句話倒是把王勝給問的愣住了,轉眼眼睛想了好半天才結結巴巴的說:“你對俺,還、還算、湊活...吧!啊不對,是好啊!”
王成良擡手捂住臉悶聲說:“你這孩子,撒謊都不會,叔對你好啥啊,帶你出來就是騙你幹苦力活的,叔把你害了啊,叔已經後悔了你可別怪叔啊!有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來着鳥不拉屎的地方盜什麼墓啊!結果好東西沒弄到,反而還讓人揍一頓,還把咱們東西都給搶了,現在只能蹲在這裡喝風瞅着天了,哎苦命啊!”
王勝則安慰他說:“叔,讓他搶就搶了吧,咱們也打不過他,不然還得挨頓揍,犯不上,大不了咱們再挖幾個墳頭,說不定就能挖到好東西。”
叔侄倆身上的東西都讓胡大膀臨走前給摸走了,兜裡一毛錢都沒有,那搶了好幾天的銅鏡也一塊都被胡大膀拿走了,但卻因爲胡大膀的關係叔侄倆比以前好多了,也沒有東西可以爭了,還一塊琢磨怎麼再弄點錢當回去的路費,也應該算是散財得親情了,不算太虧。
而這頭瞎郎中家裡。胡大膀被瞎郎中順的沒話說了,但忽然間想起來自己兜裡頭還有東西,就趕緊摸出來跟獻寶似得拿到老吳面前對他說:“哎哎老吳啊。你先幫幫這個東西值不值錢啊!”
老吳正跟瞎郎中說着話,忽然就見胡大膀湊過來還把什麼東西伸到他的面前讓他看,可這黑燈瞎火哪老吳能看清楚是個什麼玩意,就感覺胡大膀挺煩人的直接擡手想推開他舉在自己面前的東西,可當手一碰到那東西上面的時候,隱約感覺出一種熟悉的寒意,當時就感覺出來是個金屬的東西。有一個面很平另一面有花紋,似乎應該是古時候的那種銅鏡。
這一摸到之後老吳趕緊抓過來。推開面前擋光的胡大膀,招呼小七把油燈從桌上拿過來,接着油燈的光亮,老吳仔細的觀察那東西。仔細的一看的確是一面銅鏡,而且還是古物有不少年頭了。
“哎?老二這、這東西你在哪弄的?這怎麼、怎麼有點像是剛從墓裡拿出來沒多久的,這是你撿的?”老吳疑惑的問胡大膀。
胡大膀則呲牙笑說:“哎呦!還是老吳他孃的有點玩意啊!就這麼一看還能知道是從墓裡頭拿出來的,真說不好還真是,要說這個東西是哪來的啊?哎呦,這應該算是、算是我搶來的吧!”
老吳皺着眉頭問胡大膀說:“你搶的?你跟墓裡頭死人搶的吧?難道你上午去扣人家墓了?這可是盜墓啊,這跟咱們趕墳隊可不一樣,這要是讓人知道了得掉腦袋啊!”
“啥呀!盜啥墓啊!讓你說的跟那滿山墳頭裡都是好東西似得,就算我想去挖我也挖不到啊!都是他孃的死人骨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告訴你啊,就咱們那天在街上吃飯的時候遇到的兩土包子,就那兩個人你們知道是幹啥的嗎?老吳你知道嗎?”胡大膀挪了挪屁股坐在炕上。吐沫星子都噴老吳臉上了。
老吳抹了把臉好沒氣的說:“那兩人是來扣人家墳掘人家墓的,是兩盜墓賊。”
胡大膀有些吃驚道:“哎媽!原來你早都知道了啊!那你怎麼不說一聲啊?我上午想去找你路過那後山,正好就看到那兩孫子不知道在那搗鼓什麼東西,我去看看熱鬧,好傢伙居然還要拿鋤頭在背後陰我,想砸死我啊!多虧胡爺我大場面見識多了。不僅揍了他們一頓,還從他們身上搶來了點錢還有這個玩意。我不知道是啥,話說能不能值錢啊?”
瞎郎中有些傻眼的看着胡大膀,好半天才咳嗽了幾聲說:“胡老二啊,你怎麼還能搶人家的東西啊?這不好吧?”
胡大膀不以爲然的說:“這有啥的,他們自己都承認是盜墓的,我這搶他們的東西算是給被他們霍霍的墓主報仇了,頂多算是黑吃黑,那公安都不帶管的,他們也肯定不敢去報案,這叫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老四坐在門邊抽着煙,回頭瞅他一眼笑了聲又轉回頭都沒說話。
老吳端詳一會之後,才把銅鏡放到炕沿邊低聲說:“老二,如果我告訴你這個東西能值很多錢,你會怎麼辦?”
胡大膀一聽這話頓時轉着眼睛,忽然想到了什麼激動的說:“要是這玩意能值錢,我就找個好地方給它賣了換錢咱們哥幾個頓頓吃好的!不用再吃小七那餅子了!”小七聽後皺着臉剛要說話就被老吳擡手給打斷了。
“那好吧,這銅鏡是一個古物,在以前有行情的市面上,就這一小面銅鏡能值兩萬塊現大洋!這還只是最低價,那高了就沒邊了!”
聽完老吳說的話,不僅是胡大膀屋裡頭所有人包括這個瞎郎中都傻眼了,一時間全都湊過來看那小小的銅鏡,都在說這玩意原來這麼值錢啊!那還幹什麼活,給它賣了下半輩子不就可以當老爺了嗎?可老吳隨後的一句話卻把他們燃起來的激動心情澆了個透心涼。
“但現在時代不同了,這東西有價無市沒多大用處,而且這墓裡隨葬用的銅鏡很邪門的,沒看我都把鏡面扣在炕上麼?這種銅鏡陰氣太重不能拿來找人的,總之是個不祥之物,最好哪來的回哪去,老二你明天把這個鏡子還給人家,咱不惹這個事!”
胡大膀一聽是這麼回事,頓時眼神就黯淡了,有氣無力的說:“那既然不值錢就扔了吧,我纔去不還呢,走了回去睡覺,今天真煩死了!”
哥幾個也看天色不早了,便都打算離開回宿舍了。老吳沒辦法就把鏡子給揣進自己兜裡,和瞎郎中說了聲後就讓小七扶着自己慢慢走出了門。
瞎郎中則還坐在炕上消化着剛纔他們說的話,等着屋裡人都走光之後才反應過來,也懶得動彈直接吹滅油燈躺下睡覺了,可誰也沒注意到,那桌上原本扣在桌面上的測兇吉的木盤竟自己立起來,正面雕刻的蓮花被光影折的明暗錯落,竟照出一副女人的臉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