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胡大膀知道是怎麼回事之後,他都快樂瘋了,自從看過那個告示的通緝令之後就一直惦記那兩個人,想着如果能抓到一個就能賺到不少錢,可他沒想到也就短短几個小時的功夫居然就能讓老四給遇到一個,這種錢已經揣進兜裡的興奮心情都讓胡大膀手舞足蹈起來,但被老四拍了一巴掌後,才稍微冷靜下來一些,把那小夥計從草叢裡拽出來像扛死豬似得往肩膀上一搭,拍了拍他的背笑着說:“哎呀這五十萬還他娘挺沉的!”
老四見胡大膀抗上人之後,趕緊打頭就朝樑媽家跑過去了,主要就是先確認一下老吳在不在,如果不在那就得趕緊去別處找,他這心裡頭總是有些發慌,感覺老吳可能出事了!
胡大膀扛着小夥計走在後面,雖然他力氣大膽總歸這麼個大小夥子也能有五六十公斤,感情一麻袋洋灰了,但拿這個傢伙能換錢,這種金錢所帶來的刺激讓他也不怎麼感覺累,裂開的嘴都合不攏了,心裡頭一直盤算這錢到手了先買什麼東西,越想越高興還開始哼哼起東北民間小調,那個美啊!
那小夥計也純屬算是倒黴,有活路不走非得去惹趕墳隊的人,這下好了讓人當成牲口都開始盤算起賣他了,此時他要是醒着的那也是欲哭無淚。
咱們先前提到過,解放初印刷的錢是以萬爲單位來計算的,最小的是一千塊面值。在當時這個一千塊頂多就算是一毛錢,那錢比較冒只有五十萬其實按照民間的說頭就是五十塊。可也別小瞧了這五十塊錢,那當時公家的單位工資就是幾塊錢十幾塊錢。再者當時都不少了夠買很多東西了,窮苦人家基本上兜裡就是揣着幾毛錢。縣裡頭吃的東西里頭就屬那和順羊湯館的羊肉湯了,那一碗就是一毛錢,如果要加湯或者是多加幾片肉那就得加個幾分錢,窮人一個月頂多就吃那麼幾次過過癮,這一碗羊湯頂的上他們全家吃好幾天的了。所以這個五十萬對於趕墳隊哥幾個來說,這應該算得上是一筆大錢了。而且還不用費什麼勁就賺來了。
老四雖然也因爲抓到要被懸賞的小夥計而高興,主要還是高興要得到的那懸賞金。但他此時冷靜下來之後開始擔心起老吳來了,一路的小跑終於到了樑媽家,但院門是緊閉的,老四站住腳之後對着裡面喊:“老吳?老吳!你在這不?老吳?那個樑媽啊你在家嗎?我是遷墳隊那小四啊!你在家給我開下門吧!”
老四喊了一會之後屋裡頭很安靜沒有人應聲。老四剛要側着耳朵聽聽裡面的動靜,就被從後面趕上來的胡大膀給撞了一下。
“哎我說進屋啊!磨磨唧唧幹什麼呢?這傢伙可沉了!可他娘累死我了!”
老四把他給推開,也沒去聽裡面的動靜就上前拍了幾下門板子,拍的咣咣直響,接着又喊了幾聲,但始終就是沒有人。老四轉頭對胡大膀搖了搖頭說:“看來老吳沒過來,樑媽也不知道去哪了,咱們先把這個人給弄回到宿舍裡,然後你把這個小哥用麻袋裝了。放板車上推縣城裡去了,交給那公安領賞錢吧!哎記得把錢數清楚了,可別讓人家糊弄咱們少給一張啊!”
胡大膀斜眼瞅他一下。吸着鼻子說:“這話還用你說?當時傻啊?錢都不知道數數?哎那我們去縣城,你幹什麼啊?”
“我去找找老吳吧,也不知道怎麼心裡頭怪怪的,總覺得要出事,上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咱們不就掉那墳坡子地下軍火庫了嗎!所以可不能大意了,我肯定得去把他給找着了才能放心啊!”老四擺擺手就要從另一邊回村裡。順道路過幾個他們熟悉的人家去瞧瞧。
胡大膀瞅着老四要走,就顛了幾下肩膀上扛着的那小夥計說:“哎我說你這一天天的怎麼跟老孃們似得?老吳他能出什麼事啊?又不是孩子。你管他的,哎!咱們一塊去縣裡那多熱鬧是不是?趕緊的走吧,別磨嘰了!”
被胡大膀這麼一說趕緊還真是,自己有些瞎擔心了,就這麼一個村子裡那老吳閉着眼睛也能回來都不帶掉河裡的,自己緊張個什麼玩意。晃了晃頭就在樑媽家院前扭頭又走回來,要跟胡大膀一起回宿舍去,把這個小夥計送去換錢。
哥倆走的不緊不慢,等着走出十幾步後,已經離那樑媽家有點遠了,胡大膀在那咧嘴說着什麼有意思的東西,老四一開始還聽着樂呵,可忽然間他的臉就僵住了,人也停在了原地不動。
“哎?又他娘怎麼了?你不是壞肚子要拉屎吧?讓你都快磨嘰死了事事的!”胡大膀有些不耐煩的說着。
但老四卻沒聽他說話,微微的側頭把耳朵轉回到樑媽家的方向,隨後眼睛越眯越緊,突然就瞪圓了眼睛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紮了屁股似得,嚇的胡大膀都一哆嗦,差點把他肩膀上扛着的小夥計給大頭朝下扔地上。
還沒等胡大膀問他怎麼了,就見老四扭頭就往樑媽家方向跑,邊跑還邊把自己的上衣給脫下來了,用衣服抱住自己雙手,等離那院牆還有一米的距離,就直接躥起來用那被衣服包住的手扒到牆頭上,似乎看到了院裡的什麼東西,整個人特別明顯的顫了一下,隨後大喊一聲翻身落入院裡,聽着一陣雞飛狗跳還有拳打腳踢以及某種奇怪的尖叫聲傳出來。
胡大膀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肩膀一鬆就把那小夥計給扔地上,摔的那小夥計當時就醒過來了,可擡眼發現大漢衝着前面的宅子就跑過去了,他迷迷糊糊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腦袋發沉磕在地上又暈過去了。
胡大膀可沒工夫管那小夥計的死活,他雖然反應慢了點但也聽出那樑媽院裡出那要命的事了!他可翻不過那牆頭,直接跑到門口“咚”的一腳踹開了院門,門栓子碎成兩段飛出去,有一塊就落在老吳那帶血的袖口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