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美琪坐的是大巴,大巴在狹窄的山路上發生側滑,跌入山底,此時正在做着搶救。
車上目前生還救出的人不多,蘇正梟的神色很不好看,指揮着一大羣人在搜索蘇美琪的身影。
別人的死活不關他的事,他現在只要那些人以最快的速度找出蘇美琪。
霍景承也趕過來,神色自然是比蘇正梟也好不到哪裡去,心中也都十分迫切的希望蘇美琪安然無事。
救援工作依然在持續着,許久以後,也許是一個小時,也或許是兩個小時,有人找出了蘇美琪的包,還有攜帶的身份證。
再繼續向下翻找,看到了蘇美琪,她身上的衣服已經破舊,身上更是泥土,被壓在車子的最下方,這會兒臉色蒼白,嘴角流有血絲。
看着眼前這一幕,蘇正梟似是發了瘋,吼着讓身旁等待的醫生開始進行搶救。
霍景承也好不到哪裡去,神色深沉,凝重,往日的溫和早已煙消雲散。
醫生們前去擡到擔架上時,霍景承上前去幫忙,可才碰觸到蘇美琪的衣角,便被蘇正梟大力推開,陰狠罵道;“滾!”
對於此時的狀況和心情,霍景承能理解他這樣的言行與舉止,並未放在心上。
搶救進行了很久,有一個小時,最終,醫生搖頭,緩緩地說;“病人傷的太嚴重,發現的也太晚,終導致搶救無效。”
蘇正梟大叫一聲,將醫生推倒在地,衝向蘇美琪。
這樣的消息,也讓霍景承心痛不已,俊挺的眉皺起,蔓延在心中的也是撕裂的痛楚。
他從未想過,當日離去,今日相見,竟是這樣的場景!
……
申雅接到電話,已是下午,當聽到霍景承的那些話語時,她只覺手腳冰涼,身體更是止不住輕顫。
蘇美琪死了!
這個答案,讓申雅一時之間覺得沒有辦法接受,潛意識中不想相信那是事實。
霍景承隨即就將手機掛斷,沒有再說什麼,申雅也沒有再打過去,他心情不好,雖然與她說話時語氣很溫柔,但是,她能聽出其中的消沉,若是說他的情緒不受影響,那麼,自然是不可能的。
蘇正梟並沒有打算將蘇美琪的遺體留在s市,他要帶回香港,在香港辦葬禮。
霍景承回到公寓,他收拾行李,打算回香港。
申雅點頭,轉身,幫他整理着行李,霍景承凝視着她的背影,問;“要不要一起過去?”
“可以嗎?”申雅頓下手中的舉動。
“如果你想過去的話,自然可以……”
申雅想了想,說;“我估計蘇正梟的情緒會很激動。”
如今發生這樣的事,蘇正梟的情緒只會更加暴躁,若是她過去的話,會擔心更刺激他。
“只參加葬禮,葬禮只要一結束,我便將你送走,要去嗎?”霍景承尊重她的意見。
“我一起去。”她說,其實心中還是有些擔心他。
點頭,霍景承去整理行李,沒有讓她動,片刻後便整理好了。
申雅還在擔心沒有通行證,可一路暢通無阻,順利的登上飛機,並沒有人有過絲毫爲難。
很快就趕到了香港,這次沒有去酒店,霍景承直接將她帶到霍宅。
霍宅的人不少,都在,但神色都有些微沉,蘇美琪的葬禮,霍家怎麼能不出席,可蘇正梟禁止霍家人出入!
霍景承眉皺着,朝外走去,申雅追上去,跟在他身側。
蘇宅沒有霍宅佔地那麼大,但也富麗堂皇,外面已擺滿花圈,許多的人來來往往。
兩人走進蘇宅的那一刻,被攔住了,蘇正梟有過吩咐,只要是霍宅的人,全部攔在外,不得進入!
“若真要攔我,讓蘇正梟自己來攔,否則後果你絕對承受不起!”霍景承嗓音異常低沉。
申雅手微抓住他的衣袖,察覺到她的舉動,他大手反握,將那白希柔軟的手攥進掌心中。
霍家在香港的地位衆所皆知,但想到蘇正梟那樣的吩咐,看守的人還是不讓,倒有幾分硬氣。
霍景承在一步一步的逼近他,溫潤的臉龐難得陰沉起來;“我再問最後一遍,是選擇繼續攔着,還是讓開?”
那人站着沒有動,顯然是沒有讓的意思。
沒有繼續再問下去,霍景承直接將申雅擁抱在身側,將她護的很好,直接硬闖,那人上前阻攔,卻被一掌推開。
接聽到那樣的消息後,蘇正梟走出來,雙目怒視,燃燒火焰,依舊那麼不客氣;“滾!”
霍景承連理都不理會蘇正梟,迷人的長腿繼續向前邁動,一步接一步。
“滾開!不準踏進靈堂一步,你們霍家上上下下還有這個令人厭惡的女人!”
眸光深深地看着蘇正梟,暗流,寒光涌動,霍景承薄脣扯動,一字一句道;“若不想美琪的葬禮變的難堪,我勸你現在最好讓開!”
申雅從未看過這樣的霍景承,凜然,冷冽,從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令人後退。
然,此時的蘇正梟卻已紅了眼;“那就試試!”
“我再說最後一次,美琪的葬禮我必然會出席,不要在我亮出自己的底線後還繼續挑釁!”霍景承已有了警告。
蘇正梟聽不進去,依然阻攔。
霍景承卻勢在必得,申雅不願蘇美琪的葬禮變成如此,悄聲道;“算了,我們走吧。”
她原本想要再見一面的,如今看來沒有可能,不過只要有心,又何必形式?
“站在那裡等我,五分鐘或者更短的時間,我也想送她最後一程……”面對申雅時,他的神色又恢復溫和。
點頭,申雅離開擁抱,站到一旁。
隨後,霍景承與蘇正梟打在一起,所出招數每一招都異常狠,沒有手下留情。
申雅明白,今日必定要有一人倒下,才能算結束。
蘇正梟不是霍景承的對手,很快,就被霍景承打的睡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雖然不知爲何蘇家與霍家在葬禮當日竟大打出手,但對於記者來說,這都是很好的新聞,頭條,以及素材。
對着兩人便開始猛拍起來,頓時之間,只見刺眼的閃光燈不斷閃爍。
頎長的身軀站直,霍景承深邃的眼眸掃向那羣記者,臉龐沒有冷硬與深沉,很平和,可以稱之爲平靜無波,面對衆人開口;“這樣的角度好像不怎麼好,需不需要站好,配合你們?”
可,他越是平靜,衆位記者卻越是慎得慌,竟沒人再敢動。
“既然不願意,那麼方纔所照的那些照片全部都給我刪掉,一張都別留,這幾日我心情不是很好,不想要看到自己登上報紙。”他繼續道,神色毫無起伏,卻蘊含着強硬的魄力。
話語中未有威脅,可記者們都明白話語中的含義,憑他的能力,想要在香港動任何一家報社都不成問題。
“來人!”蘇正梟又站起,雙手握拳。
走近,霍景承與他之間僅有一步之遙,微側身,薄脣落在他耳旁;“我今天勢必奉陪到底,蘇家有人,霍家自然也有。”
蘇正梟雙手握成拳頭,狠狠地瞪着霍景承。
“不要用這樣的眼光來看我,該說的我已經說盡,即便今天將你的蘇家弄亂成一團,我也要走進去!”
話音落,他退開,再次將申雅帶在身旁,蘇正梟知道他的個性,只要開口的話就會實行。
終究是美琪的葬禮,他也不想弄的太過於難堪,咬牙,讓進。
但從今日開始,兩人之間的樑子是徹底的結下了,蘇正梟咬牙,心中暗想道。
無論是因爲左晴柔,抑或還是爲了美琪,以後,他定然不會讓兩人好過!
蘇美琪還沒有火化,安靜的躺在那裡,沒有絲毫痛苦,申雅站在靈堂前,胸口止不住的上下起伏。
她不明白生命的反覆無常,初到達s市時,她還是那樣的美豔,如今已如此安靜……
沉默的站着,總覺心中難受,還有說不出的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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