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幾個都早早進澡堂子裡面,今天爐子燒的挺旺,那堂子裡面都冒熱氣,一進去全身的汗毛孔都開張了,可別提那多舒服了。
胡大膀就穿了條褲子,直接一擼下去扔在旁邊就最先進澡堂裡面了,等哥幾個進去之後,他都懶洋洋的坐在池子裡面,臉上的色比剛纔更紅了,暈暈乎乎還哼着小調,看起來今天似乎遇到什麼好事。
老三他比較好奇胡大膀是怎麼把虎頭給揍的,湊在池子邊,剛把腿放進有些燙人的水裡,本想慢慢適應後再下去,可姿勢還沒擺好,就聽見老四在外面“嗷!”的一聲響,把這老三給嚇的直接就一頭栽進熱水池子裡去了,把池水都濺出來不少。
剛進去的老六被外面的這一聲嚇了一跳,轉過身縮着脖子就趴在門框邊王往外面看,竟見老四把一個布袋子給扔在牆角,還躲在旁邊滿臉的驚恐。
“我說,怎麼了四哥?”老六小聲的招呼老四。
老四則指着那牆角的布袋子結巴的說:“那、那、那裡面有個頭!”
老六拿破毛巾捂着襠湊到老四身邊,也隨着他目光去看那布袋子,嚥了口唾沫緊張的問老四說:“四哥?哪有頭?誰的頭?”
“我他媽哪知道是誰的頭,就老二拎過來的那布袋子,那裡面裝這個頭!”老四驚魂未定的對老六說。
這時候老三從呲牙咧嘴的出來了,全身都被燙的通紅,看着那兩人說:“富德干嘛呢?你瞧給我嚇的直接掉池子裡去了,都他娘脫了層皮!”說着話還用手搓着身上被燙紅的地方。
但這一擡眼發現那兩人竟面色古怪的看着什麼地方,老三尋着他們目光發現那個布袋子,又瞅了瞅他們,直接就走過去把布袋子給拎起來了,晃着問他們說:“這不是老二拿的那個嗎?怎麼給扔這了?我剛纔就想問這裡面是什麼來着,正好咱們打開看看。哎呦這還開着呢!”還沒等說完話,老三就扒開布袋子往裡面看,老四想出聲提醒他但也已經晚了。
老三看到裡面的一瞬間先是一愣,隨後腦袋下意識往後躲。但手下又沒有鬆開,還拎着布袋子,然後又往裡面看了看,罵道:“他奶奶的!這老二弄的裡面還有個袋子,跟個腦袋似得,嚇我一跳!”
“布袋子?四哥你不說是頭嗎?”老六奇怪的問老四說。
老四剛纔其實並沒有仔細看,心想胡大膀他能拿什麼好東西,說不定是剛纔去哪吃飯順手把吃剩的酒菜給帶走了,只是隨意打開打算往裡面瞧上一眼後就扔在一邊,可只打開一點就看到裡面露出雙眼睛。以爲是個人頭,還以爲胡大膀在哪殺人了還帶人家頭帶着,當時把他嚇的都蹦起來了。但聽了老三說的話後,他也冷靜下來,趕緊走過去。直接在老三手裡扯開布袋子,從裡面掉出一個圓形的黃色的小布袋子,那上面居然還畫着人臉,五官鼻子都有,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圓了咕咚的,怪不動老四能看錯了,打眼去看還真挺像是個人頭。
“這是什麼東西啊?老二到底跟誰去喝酒了?”哥三圍在那小布袋邊都尋思裡面是什麼東西。
老六這遇到怪事膽子小。瞅着那有些奇怪的東西,愣是不讓其他兩個人去碰,說裡面是不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別讓它纏身了!
老三笑他迷信,就這麼個破袋子裡能裝什麼,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隨後也不顧老六阻攔。他就扯開那小布袋,從裡面順勢掉出來幾件東西,哥幾個看着都覺不出味來,這胡大膀是鬧哪出啊?這掉出來的是燒紙,香一類的東西。還有個黑色的木雕小娃娃像,和一張寫着紅字的白紙,再就沒有其他東西了。燒紙一共有五道,都捲起來塞進小布袋裡的,所以才把布袋給撐起來了,看起來像是個腦袋,但有些刻意的成分,像是故意要弄成腦袋的樣子,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老六撿起了那木雕的小娃娃剛要說話,就聽澡堂裡面傳出胡大膀的聲音。
“哎我說?哎他孃的人哪去了?不泡澡堂子都他娘跑哪去了?”
哥幾個一對眼,就都起身,由於那些東西都怕溼,所以只把木雕小娃娃給拿進去了,奔着胡大膀過去直接把木雕伸到他面前,問他這是什麼東西?
胡大膀本就酒勁上頭了,再加上被熱水一泡人也迷糊的厲害,冷不丁聽到他們說話,就擡眼望側邊去看,結果竟發現臉邊有個黑色的小娃娃,瞪着眼珠子滿臉的賊笑,把胡大膀嚇的往側邊躲了一下,這視角廣了纔看出來原來是那哥三,老六手裡還拿着個木頭刻的小娃娃像。
“哎我說!是不是給你們閒的啊?在哪弄個破玩意嚇唬我玩啊?”胡大膀往臉上潑了些水,想提提神可別睡着了。
他這話一說完老四就接過老六手中的那小娃娃,也對臉瞅了瞅,然後對胡大膀說:“你自己拎來的你不知道在哪弄的?扯呢?趕緊交代你都揹着我們幹什麼了?”
“哎呦幾位爺這是幹嘛呢?莫不是三堂會審?哎呦,還好我來的即使,別耽擱趕緊的,我最喜歡看這出了!”老五跟老澡堂的白掌櫃要了一暖壺的開水,還有茶壺和茶葉,就這麼拎着進來,正好趕上他們拿木頭娃娃問胡大膀是從哪弄來的?
胡大膀則眯着眼睛含糊不清的說:“瞎說,我哪弄這破玩意了?我那衣服兜多淺啊,哪能揣下這麼個東西,再說這他娘是個啥啊?跟我有什麼關係?澡堂子水喝多了吧?”
老四則說:“別抵賴啊!你怎麼沒地方裝?你從衚衕裡出來的時候手裡沒拎着一個布袋子?”
“啊?哦!對對!有這麼回事!你看我這腦子,喝多了!還好你們提醒我一聲,不然我還忘了,吳半仙那小子讓我幫他個忙,還給我不少錢呢!咱們晚上我請客去吃好的!怎麼樣?不過這酒是不能喝了,再就就得吐了!”胡大膀滿面紅光的說着。
“吳半仙?”哥幾個同時奇怪的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