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崔老頭兒抱着劉昊遞給他的水囊喝了一口說道:“當年的聖女早就香消玉殞,現在彌勒教對崔家越來越不客氣,早就忘記了當年聖女的訓誡。這次來殺老夫,是怕老夫將彌勒教的事情說出來。倒是讓這位壯士受了傷。其實,老夫這些年每日都醉心於孔孟之道,哪會知道彌勒教中之事。”
劉昊現在對彌勒教的聖女突然來了興趣,向崔老頭兒問道:“跟你交好的聖女去世之後,彌勒教的聖女現在是何人?”
崔老頭兒低頭想了半天,才說道:“據說她去了之後,彌勒教就將另一女子奉爲了聖女,這女子老夫從未見過,只聽說有個女兒,本來是準備當做下一代的聖女培養的。不料當時彌勒教動亂,這女孩兒不知所蹤。現在的聖女是一位年輕女子,具體什麼樣子老夫也不知道,只是聽說她是彌勒教高層一個女子所收養的孩子。”
劉昊本以爲聖女是每一代都是任命或者推選出來的,沒想到聖女的女兒也可以是聖女。只是那羣身穿孝衣的白蓮聖使是什麼情況呢?難道彌勒教的殺手團就這麼不堪一擊?
或許是看到了劉昊的疑惑,崔老頭兒對他說道:“白蓮聖使是每一代聖女培養的殺手組織,主要就是剔除叛徒,執掌一教的刑罰。據說白蓮聖使所到之處,雞犬不留。不知這次來的人怎會如此不堪一擊。”
呂嶽坐在草地上嘿嘿一笑:“狗屁的聖使,居然站在樹上被某的弓箭手射下好幾個,怕是普通的士兵也不會如此窩囊。早知有這麼好的事情,某也會留下試試射落大雁的感覺,嘿嘿!”
呂嶽的聲音可能有點大,不遠處那羣已經被捆綁得結實的白蓮聖使聽到以後怒火滔天:“汝等兵士就會暗箭傷人,算什麼男兒。一羣土雞瓦狗而已,有本事真刀槍的幹一仗,看某不屠你滿營。”
呂嶽聽了翻了個白眼對他說道:“不看!你已被俘,哪有資格跟某討價還價?再跟老子嘰歪,信不信現在就給你來個五馬分屍?提醒你一下,老子最喜歡嘴硬的人,這樣折磨起來纔會刺激。嘿嘿!”
這人雖然一臉不服氣,但還是乖乖的閉嘴了。主要是呂嶽這貨一臉絡腮鬍子看着凶神惡煞不說,還拔出刀舔了一下刀口。劉昊不知道那人是什麼感覺,反正他是一陣反胃,前幾天李鴻還拿着呂嶽的佩刀刮腳上的死皮,劉昊心裡猶豫這個要不要給呂嶽說一下呢?
那位白蓮聖使沉默了一會兒,看到劉昊略顯滑稽的表情突然向他罵起來:“姓劉的,你少得意。若不是聖女前幾日有交代,今日某等怎會被俘?一路上你已不知被某等殺了多少次了。”
呂嶽和李鴻高適聽了瞪着大眼看着劉昊,許久之後呂嶽才喃喃的問道:“大郎,你居然和聖女有一腿?”
劉昊聽了呂嶽的話搖了搖頭:“這個真沒有,彌勒教現在的聖女我還沒見過,怎麼會有一腿呢?”
“沒有關係的話,怎麼會讓自己的手下對你網開一面?難道是覺得志纔是個人才,聖女愛惜你的才能不忍下死手?”高適在一旁略有所思的說道。
李鴻蹲在一旁。痛心疾首的說道:“姑父,莫要做對不起某姑姑的事,就算不是明媒正娶的,好歹你找個身家清白的女子,這樣跟彌勒教的聖女牽扯到一起,我皇家的臉面往哪擱?”
劉昊轉身踢了他一腳:“去你的,沒有就沒有。我那幾個女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何曾跟別的女子有牽連了?老子很純情的好不好?”
他剛說完呂嶽就站起來,歉意的看着劉昊說道:“你們聊,我先去吐一會兒!”說完就一撒腿跑遠了。
李鴻也站起來,扭捏着對劉昊說道:“姑父,某······某也想去吐。”
劉昊沒好氣的對他說道:“憋着!”
“嚥下去!”
想不到劉昊話音剛落,李鴻這貨就抱着大樹真的吐了起來,高適在一旁,臉色也不怎麼好。劉昊得意一笑,日了,老子假如講一個真正噁心的故事,你們還不把肝給吐出來啊?
晚上,一大堆俘虜被劉昊帶的士兵圍在一處,除了崔家的人因爲看在崔老頭兒的面子鬆綁了之外,其他人都捆的像個糉子一樣。劉昊和呂嶽幾人圍坐在篝火旁吃着烤鹿肉。星光點點,夜蟲低鳴,很愜意的場面。
呂嶽一邊翻着烤架上的肉一邊讚歎道:“大郎的烹飪真是一絕,簡簡單單的一個烤肉,居然能做出這等花樣來,雖然略微繁瑣,不過這味道,可比以前乾巴巴的烤肉吃着爽口許多,假如我大唐士兵都學會這一手,怕是在野外一整年也不會捱餓。”
呂嶽這話讓劉昊很受用,這烤肉不僅加了各種調料,還有野蔥、蒜等搗的泥,等肉烤熟了往上面一抹,那味道比自己想象中還要美味。連一旁的崔老頭兒也放下了矜持,吃的滿嘴流油,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李鴻一邊吃着一邊對劉昊搖頭說道:“姑父,君子遠離廚庖,姑父這樣,卻不是君子所爲。”
劉昊捏了一塊肉就向李鴻砸了過去:“這麼好吃的東西怎麼還佔不住你的嘴啊?這句話本來就不是這個意思,你們怎麼總是喜歡曲解古人的意思呢?這句話本來是說讓人少殺生,或者不喜歡殺生的人不要去廚房,免得影響了自己的胃口。怎麼一到你們嘴裡就成了關於君子的定義了?君子該如何行事難道非要有個標準不成?這樣很有意思?”
李鴻被他說的啞口無言,抓着一塊肉不知是在考慮怎麼反駁劉昊還是將那塊肉給他也來一下。
高適聽了劉昊的話,放下蘸蒜泥的碟子好奇的問道:“那志才說說怎樣纔算是君子?”
劉昊嘿嘿一笑:“心懷坦蕩、光明磊落。我覺得做到這樣就算是君子了。”
崔老頭兒思索半天,拱手對劉昊說道:“方纔聽小哥兒一席話老夫總算是明白過來了。想不到小哥兒小小年紀,見地居然比老夫還要深刻,老夫真的羞於活在世上······”
他的話還沒說完,只聽林子中傳來一句清脆的女生:“那你就去死吧!”話音剛落,林子中飛出一一支箭來,目標直指崔老頭兒。
這真是太意外了。居然當真這麼多人的面搞偷襲。呂嶽和高適一個擅長軍隊格鬥,一個手臂受傷行動不便。幾個人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這支泛着幽光的短箭直直的穿透了崔老頭的喉嚨。
直到崔老頭兒神色安詳的躺到了地上,衆人這才反應過來。呂嶽竄到崔老頭兒身邊一把將那支箭拔了出來,看了看對劉昊說道:“淬了毒,救不了了。”
崔老頭兒斷斷續續的給劉昊說了一句“好好對崔家”,然後就一命嗚呼,撒手西去。劉昊欲哭無淚,媽的,這老頭兒可是代表着老子的前途好不好?就這樣當着自己的面殺掉他是不是太不講究了?
劉昊扭臉對呂嶽說道:“帶人抓住她,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娘們兒如此大膽。”
高適對崔老頭兒的死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嘿嘿一笑:“肯定是你那老相好,彌勒教聖女。”
一旁的呂嶽本來殺氣騰騰的要帶人去追捕,聽了高適的話撓着頭問劉昊:“大郎,你們兩口子的事兒,某還是不摻合吧?再說嫂夫人的武功,怕是隻有逍遙子掌教那類人才能與之對敵。某覺得還是不要多讓兄弟們出現傷亡爲好。”
劉昊很無奈,這貨怎麼就認定了聖女跟自己有關係了?老子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聖女那麼危險的人,老子躲都躲不及,怎麼會招惹這類激進分子?也不想想萬一兩個人因爲拌嘴抽刀將自己剁了,老子上哪說理去?
李鴻蹲在一旁,嘴裡小聲的嘟囔着:“我姑姑是正房,我姑姑是正房······”
呂嶽湊在高適耳邊嘀咕了幾句話,然後兩人趁着夜色,打着火把帶着騎兵走了,呂嶽臨走的時候還把李鴻拽上了馬。呂嶽這貨一邊帶着人向前走一邊喊着:“嫂子,我等只是給你和大郎一點兒空間,別無他意。若是嫂子帶了手下過來,還望嫂子莫要傷了自己兄弟。”
劉昊真的很好奇像呂嶽這樣的人幾千年出一個,怎麼會這麼的極品?
呂嶽的話喊完,劉昊聽到林子中傳來“噗嗤”一聲笑,然後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飄乎乎的,像是刻意不讓人聽出原本的聲音一般:“既然呂將軍已經喊奴家爲嫂子,那就莫要再貧嘴了。只是能不能當你嫂子還不一定,某人可是天天想着怎麼除掉奴家呢。”
劉昊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使了,日!這位殺手居然說得這麼有板有眼,真把自己當作了老子的女人不成?作爲一個殺手,你能不能別這麼入戲?正想着,林子中飄出一個白色的身影,身形跳躍間,已經將一干白蓮聖使給解開了繩索,然後衆人扭臉就直奔旁邊的林子而去。
劉昊看着那個閃進林子中的身影,有種很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