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一行人趕往安北都護府的途中,風塵僕僕,也看到了各地區往來的發佈緝拿的公文,上面正是李瑁和他的黨羽。
“看來李瑛的下手很快啊,這麼快就派出人來了。”李瑁說道。
此時他在一處小鎮的客棧裡,這裡來往的人不多,都是一些客商,因爲身份的問題,李瑁一行人也喬裝成普通人的樣子,避免惹眼。
身邊隨行的人不多,有兩個人是當初範超派過去的人,他們負責監視這些人的行動,並報告給範超,也就是說,李瑁一行人去安北都護府的事情,範超都盡在掌握。
原先李瑁是有不少的家僕的,但是都遣散了,帶着幾個心腹手下去往範超那裡,希望可以在範超的大軍之下捲土重來,奪回他認爲屬於自己的東西,關於皇宮的情況,他雖然不瞭解,但是也能猜到不少。
此處距離安北都護府已經不遠了,李瑁知道自己沒有選擇,除非他願意就此隱姓埋名的過生活,但是他不願意。
小鎮地處砂石地帶,牛馬在這裡都是值錢的東西,從長安一路跑出來,身上帶的盤纏也花的差不多了。
衆人的情緒很低落,有幾個門客想就此離去,但是話到嘴邊說不出來,因爲富時投奔,貧時離開,實在是忘恩負義之舉。
像李瑁這樣一行人的過客很多,但是不是經商的卻很少,看到他們離開的時候連貨物都沒有,有些商隊看到了都竊竊私語的交談。
公文上畫師花的李瑁還是有些像的,至於其他人就差很多了,但是走到哪裡蒙着面也會引起人的懷疑,想要一個轎子,基本沒可能,因爲沒有。
離開了小鎮,李瑁一行人就快到了慶州了,過了青州就是漫長的黃沙地帶,穿越過去就是安北都護府。
小鎮官府的力量很小,但是慶州作爲北部大唐的一處重要的城市,這裡官府的控制力還是很強的,還沒進慶州城,就看到了守城的將士拿着畫像在一個一個盤問路過進程的人,好像非常嚴格的樣子。
李瑁看到這裡的時候心裡一涼,想要繞開慶州,但是現在恐怕也來不及了。
“你們幾個,過來!”守城將士看到了在不遠處站立等待的李瑁一行人,指着他們說道。
李瑁身邊的人還是有武功底子的,若是有情況他也有機會離開的。
不過,不能引起守城官兵的注意纔是重要的,也許他們什麼也發現不了呢。
李瑁等人走了過來,守城官兵拿着卷軸上的畫像對比,連着看了幾張揮手讓他們過去。
沒發現?李瑁等人鬆了口氣,他們已經做好準備殊死一搏了。
李瑁等人當然不知道其實剛纔那些官兵對比的畫像根本不是他們的畫像而是慶州城最近發生了幾起少女被殺的案子,有幾個嫌犯也是著名的採花大盜,官府是在通緝他們罷了。
確定一路上沒有人跟蹤以外,李瑁一行人在慶州城找了一個客棧落腳,無奈只剩下最後兩件客房,推門進去的時候,裡面顯得有些髒亂,顯然打掃的很差勁。
沒有像剛開始那樣挑揀,李瑁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子了,除非自己能重新奪回權利,自己才能繼續享受榮華富貴。
幾個人睡一間房,晚上呼嚕聲相當可以,李瑁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他養尊處優慣了,哪裡能受得了這樣的吵鬧,不過他並沒有叫醒這幾個人,而是輕手輕腳的下了牀,準備出去看看。
還有一個心腹沒睡,他見李瑁醒了,趕忙起來問道:“殿下要去哪裡?”
李瑁揉了揉額頭:“都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殿下,我們現在的處境不妙,你這樣不是暴露我的身份嗎?”
“公子這是去哪裡?”
李瑁無奈,頭還有點昏昏沉沉:“我出去透透氣,他們呼嚕聲太大了,我睡不着!”
“小的陪陪您吧!”
李瑁點了點頭,有個伴也好。
一路出來客棧,慶州城已經是深夜,這裡可沒有宵禁,往來夜晚趕路的客商多得很,城門也不關。
兩人走在街道之上,因爲有月明,所以倒也能看的清楚路。
夜晚人很少,還有些涼意,李瑁穿的不多,但是仍然打了個寒顫。
心腹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到了李瑁的身上,李瑁也沒有拒絕,而是點了點頭。
心腹猶豫再三還是脫口而出:“公子,您覺得範超真的會幫您嗎?”
李瑁聞聲駐足:“會,若是他肯幫我,我一定會封他給大官當,他爲什麼不幫?”
心腹又問:“公子覺得範超大將軍的官位還有得提升嗎?”
李瑁愣住了:“是啊,範超已經儼然和一品大員沒有什麼區別了,就算是爵位,國公之位對於他也沒有什麼吸引力吧。”
心腹苦口婆心道:“公子不妨隱居一段時間再做打算,屬下是怕公子被範將軍利用做了人質。”
李瑁歪頭問道:“你說他會把我交給李瑛?”
“也許不止如此呢?”
李瑛也不傻,立馬就想到了:“你的意思是說他會造反?”
心腹點了點頭:“倘若範超將您作爲人質,利用您的身份揮師南下,挾天子以令諸侯,只怕李氏天下就要不存在了。”
李瑁思索道:“這不是沒有可能,雖然我和李瑛是死敵,但是皇位落在李瑛手裡畢竟這大唐還是姓李,但是落在範超手裡,只怕我們都愧對李家列祖列宗!”
“殿下,我們趕快走吧!”改了口的心腹催促道。
“客棧還有人!”李瑁還有一絲猶豫。
“若是讓他們發現殿下不在了,一定會把殿下綁會安北都護府的,殿下,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李瑁眉頭皺在了一起,一跺腳。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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