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一個人的來龍去脈其實並不算難,只要有錢什麼消息都打聽得到。
李瑁的跟班名叫福貴,從小也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混跡在各個場所生活,變得很機靈,很多事情都能打理的井井有條,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被李瑁發現,收做了隨從。
不過福貴雖然出身窮苦,但是爲人卻不心善,他懂得兩權其害取其輕的道理,因爲機靈,經常也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爲了銀子出賣朋友也無所謂。
福貴爲人多變,隱藏的很好,在李瑁面前表現的兢兢業業,因爲他知道像他這樣的痞子能靠在這樣的大樹前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所以在李瑁面前他永遠是一副忠心奴才的樣子。
這次幫李瑁這個壽王找楊玉環的親人也是他看準了機會要好好表現一番,李瑁思念楊玉環的表現他也看到了,若是能幫李瑁辦了這件事情,那他一定會成爲李瑁的心腹。
一個王爺的心腹意味着什麼?萬一這個王爺最後有機會能當上太子甚至是皇上呢?
福貴不敢想,但是他知道背靠着這棵大樹,他可以爲所欲爲,就算別人說他是狗,那他也是一般人惹不起的狗。
蘇致遠等人來自臨安,福貴等人直接奔赴了江南一帶,以爲他的背後站着王爺,加上手中有不少錢,他去縣衙查個戶籍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這一路上瘋狂的趕路,福貴騎死了數匹馬,纔到了杭州,一到杭州就直奔杭州知府衙門。
“站住,來者何人!”
“放肆,我乃是壽王的屬下,來這裡辦差,還不快快通報!”
門口的衙役都不知道壽王是誰,不過此人有恃無恐的樣子,穿着又華麗,相比不是無事生非之輩。
“你有什麼東西能證明你是壽王的屬下嗎?”
福貴直接拿出了壽王題字的一把扇子,讓兩個衙役去看。
看完衙役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只能去通報。
沒過多久,福貴就被放了進去,見到了杭州知府藺崗。
本來當初蘇致遠走了,藺崗以爲他會回來的,沒想到這就一去不復返了,消失了,臨安直接被空降了一個縣令,想報復的藺崗也是隻能暗中詛咒一下蘇某人了。
這些日子以來,藺崗身爲杭州知府在杭州這個地界上混的是風生水起啊,誰知道突然來了一個自稱壽王屬下的人要辦差給行個方便。
藺崗可不知道什麼壽王,但是他一直是一個謹小慎微之人,有很多事情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就讓屬下把福貴給放了進來。
福貴這個人在堂堂一個知府面前還沒有多狂妄,他明白自己只能跟沒有權利,沒有地位的人威風,何況他出來辦差,儘量都是與人方便,也不能惹是生非,所以見到藺知府的時候,福貴就行了一個大禮。
“見過知府大人!”
“你就是壽王的屬下?”藺崗見這個平平常常還有一把扇子做信物,他還是有點懷疑的。
“不錯,我就是壽王李瑁的屬下,來這裡特地爲王爺辦事,還請知府大人行個方便?”
藺崗調整了一下坐姿,腰板稍微直了一些。
沒想到壽王也有求我辦事的時候啊。
“是這樣的,壽王喜歡上一個女子,我來負責找這個女子的家人的!”
藺崗略微一思量,這個事情說實在話不是難事,卻是個麻煩事,杭州人這麼多,怎麼才能找到這個女子的家人呢?
“不知這個女子姓甚名誰啊?”
“楊玉環,楊樹的楊,玉石的玉,環形的環!”福貴說着就拿出了一小錠金子,足有百兩銀子的分量。
藺崗狠狠的嚥了一下口水,其實他不是沒見過錢,只是他是個愛財如命的人,看到錢就像流口水,何況他收過的錢財也數不清了。
默不作聲的把金子收入囊中,藺崗應承道:“使者放心,我會安排下面的縣令去調查楊玉環的身份的,不知道使者還有其他的什麼情況可以描述的沒有?”
其實換了別人,寧願讓王爺欠他一個人情,也不會收下銀子,福貴其實也是這麼想的,他爲李瑁考慮的周到,沒有把這個人情隨意的放出去,而是選擇了用錢這樣的萬能的東西開路,果然好使的很。
在杭州呆了數天,到處是告示,找女子楊玉環的家人,年紀最多也就二八的樣子,有知情人提供線索的話,重重有賞。
這下杭州熱鬧了不少,每天都有來這裡想領賞錢的,百分之九十多的人都是混子,富貴在一邊乾着急,於是又加了不少人手去處理這個事情,可是很多天過去了,事情並沒有結果。
藺崗皺着眉頭道:“使者大人,你說的楊玉環這個女人難道就沒說明籍貫嗎?”
福貴一拍大腿,是啊,楊玉環跟着蘇致遠過來的,我不說蘇致遠怎麼能行的?說不定他們的籍貫就不是這裡的。
“藺崗大人可知道,杭州有一個人名叫蘇致遠?”
藺崗其實心裡剛纔還在不爽,因爲福貴給他的錢,貼告示用人工就花了不少,要是再找不到人,也許他掙不到錢還要往裡面貼錢。
突然聽到蘇致遠的名字,藺崗一下子就坐的很直。
“什麼?蘇致遠?”
福貴看着藺崗的反應有點不清楚狀況:“怎麼?難道藺大人知道蘇致遠這個人?”
藺崗這纔回想起來自己派人去調查的那個蘇致遠,好像當初身邊一堆女人的時候,就有一個叫做楊玉環的。
“莫非這個蘇致遠和楊玉環和哥哥妹妹的關係?”
藺崗試探性的問話讓福貴的臉喜上眉梢。
“正是,正是!難道大人知道他們的消息?”
藺崗一揮手叫來了外面的衙役:“來人,傳我命令,都去把外面的公告撕了,我讓你們去查一個人,杭州的蘇致遠,順便把他身邊那個名叫楊玉環的女子的來歷也查一下!”
“是,大人!”
衙役只要有消息,找人是他們的強項,最怕的是大海撈針式的搜查,那樣很難查到。
福貴心中彷彿已經看到了回程的金光大道,沒想到自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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