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腳準備進去,卻被其中一個小鬼攔住了,他瞪着雙眼道:“我家活佛說啦,二位只能一個一個進去,不能兩個一起的。” 我想要發火,但李封攔住了我,只見他摸了摸小喇嘛的腦袋笑道:“既然活佛有此要求,我等自當遵從。” 說着轉臉對我說:“唐先生你先進去還是我先進去?” 我本想說,讓我先進去,但這小子根本沒聽我的意見率先就走了進去。 我無語,你想先進去,幹嘛問這種無聊的問題啊,真是“客氣” 李封進去後,我站着外面一時無聊,於是對着其中一個小喇嘛問道:“你家活佛幾歲了?” 這小喇嘛一臉迷茫的看着我,不知怎麼回答。 我沒好氣又重複道:“我問你家活佛幾歲了?沒聽見嗎?” “我..不知道..” 得,算白問了。 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李封從小茅屋裡走了出來,我走過去笑問道:“李先生可問到了自己的答案?” 李封似乎還有沉浸在思考中,過了一會才擡頭嘆道:“心中已有答案,唐兄裡面請吧。” 我見他這副模樣,有些遲疑的走了進去,李封到底得到了什麼樣的答案?好像有些失魂落魄啊。 屋內的擺設很簡單,房間正中間擺放了一個碩大的神龕,可神龕裡供奉的不是哪路神仙,而是一位老人,此時他就坐在神龕裡面。 他居然把自己當成了神,接受人間煙火的供奉,真是一尊狂妄之佛。 我冷笑一聲,大大咧咧的往一個蒲團坐了下來。 而這個老神仙也慢慢睜開了眼,“該來的還是來了。” 我被房間內濃厚的檀香味薰的有些不自在,用力揉了揉鼻子,道:“聽別人說,你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給他戴了高帽子,他卻一點都不謙虛,竟然淡淡道:“妙讚了,只是心中有數而已。” 我不想再聽他廢話了,直接開門見山道:“我來這裡只是想要問你幾件事,希望活佛能如實回
答,別逼我動手。” 老神仙沒有害怕只是神色不變,雙手指天,微笑道:“緣乃修來之緣,並非搶來,施主可明白?” 我擺手,“別來這種虛的,我不愛聽。” 說完我站起身問道:“五十年前,你給秦七批命,這事是真是假?” 他點頭。 “冷臉,吊睛,傷天,白額,佔山,這五個名字也是你給秦七的?” 他還是點頭。 我伸出手指,在地上寫上了唐士謙三個字,笑道:“我的兩個問題問完了,現在我要試試你這活佛到底準不準,幫我瞧瞧這名字,是兇是吉?” 老喇嘛看了眼地上的名字,盯了我足足五分鐘纔開口道:“這個名字是兇還是吉,你比誰都清楚,何必問我呢?” “我偏偏就是要問你。” “四面荷花兩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你與這名字有半年的緣分,半年過後,此人便是死,現在嘛...就當唐士謙是活着的吧。” 說完他雙目一閉,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我哈哈大笑,豎起大拇指,讚歎道:“你這活佛果然名不虛傳,我上官保佩服。” 就在這時,我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脖子,眼中噴出怒火,叫道:“就是你五十年前的那句廢話,害死了我的師傅,今日我來取你性命,你可服氣?” 老喇嘛被我慢慢提了起來,就這樣掛在半空中,這個神棍我恨之入骨,靠一張嘴就想改變一個人的一生?簡直天大的笑話,秦七那老小子鬼迷了心竅纔會信你這老東西的話。 他被我提在半空中,忽然嘴中留下一抹黑血,睜開眼苦笑道:“你就算不來,我也活不過今日,小施主,你註定要成爲秦七的替死鬼,天意..真是天意啊...” 聲音越來越小,眼中的光彩越來越淡,最後他並非被我掐死的,卻是被毒死的。 我鬆開老喇嘛,看着他的屍體,渾身顫抖,不是害怕而是憤怒,秦七啊,秦七,老子還是來晚了一步,你真是厲害.. 活佛在西藏的地位超然,現在死了
,而我是最後一個見他的人,呵呵,這個黑鍋看來我是替秦七背定了。 當我走出屋子時,李封依然站在門外,見我出來,跨步上前打招呼道:“唐先生可問出了答案?” 我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屋子,嘆了口氣,“已經有了答案,不過似乎不太理想。” 李封聽到我的回答也是重重一嘆,“我亦是如此啊..” 我們兩個從布達拉宮北面的萬佛壁走下了山。 臨別時,李封給了我一張請帖,笑道:“唐老闆明天若是沒什麼事,可去我大鳳凰樓,那裡會有一個拍賣會,屆時五湖四海的人物都會到場,我相信以唐老闆的手段必定能拍得幾樣合心意的。” “我一定會去的。”我接過請帖問道:“明天小神鋒真的會出現?” 李封點了點頭,無奈道:“雷瞳慘死在西藏,我作爲東道主難辭其咎,只希望到時候能找到兇手,將其繩之以法。” 我和他聊了很久,原來師傅被秦七殺死後,小神鋒的確是在布達拉宮的佛像手中,但當李封得知佔山虎死於西藏時,二話不說,直接單槍匹馬衝進了布達拉宮想要取回小神鋒與雷瞳的屍體。 可當時守宮的四大執棒喇嘛卻不肯他玷污聖地,說是死在這裡的人便就已經是這裡的人了,外人無權過問。 李封當年受過秦七大恩,哪能罷休,雙方一語不合就大打出手。 這事當時鬧的很大,雙方甚至都簽了生死狀,約定在大雪山山頂大戰一場,話說,這個李封也真算是個人物,居然憑手中單刀,獨挑四大高僧,在大雪山上拼了足足一夜最終大勝而歸。 從那以後,這四位執棒大喇嘛全部自廢雙腳,從此不再下山,安心在山上供奉諸天神佛。 我看着白衣飄飄的李封離開的背影,心中說不出的感激,他把我這個做徒弟該做的事都做光了。 最後我朝着他離開的方向跪了下來,心中默唸道:“多謝!”隨即重重磕了個頭。 這一跪我跪的心安理得,因爲這是他應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