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要幹什麼?”警長的語氣緊張。
蓋倫伸手,輕輕將警長提到身後,一名警員已經撲過來,蓋倫一聲怒喝,不退反進,一掌將一名警員拍倒:“把他捆住,注意不要被咬到,也不要傷害他。”
警長駭然變色,眼前一名發瘋的警員緊緊咬住另一名警員的頸部,受傷的警員臉若死灰,雙眼乍然通紅,變成了另一副模樣。
尖叫聲、呼救聲不絕於耳,蓋倫慌忙讓人疏散人羣,待將發狂的幾名警員全部制服,對警長說道:“我們需要把他們送到一個安全的隔離帶。警長大人,請您和您的警員全員出動,將尚未喪失思維、接受過神父洗禮的民衆全部隔離起來。阿木木、伊澤瑞爾,這裡警力不足,你們去幫助他們,木木,必要時用你的裹屍布捆住他們。”
伊澤瑞爾晃動着腕上的奧術護符,略顯嚴肅的臉上露出幾分興奮:“沒問題,交給我了!”說完拉着阿木木的手跑動起來,反應慢半拍的阿木木被拖着跑,眨巴大眼睛道:“我們這是要去哪?”伊澤瑞爾一臉怒其不爭,彈了一下阿木木的腦袋。
蓋倫最後提醒道:“警長大人,記住千萬不要被他們咬到!”
警長啄米般點頭,驚懼地請求:“蓋倫閣下,您一定要救救他們。”
蓋倫點頭道 :“義不容辭!”留給警長一個堅毅的背影。
聖天使教堂內一片混亂,長凳被掀翻,管風琴被砸爛,花窗玻璃碎裂,陽光射進來,光影斑駁。
皮埃爾神父望着禮拜堂內追逐和逃命的人們,驚慌得不知所措,突然聽到一聲中氣十足的吼聲:“皮埃爾神父,交出天使之羽!”
神父下意識得捂住胸襟,觸到一支潔白的羽毛,突然全身顫抖起來:“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麼?”
“你搶走了天使的羽毛,我們要把羽毛還給天使!”蓋倫還未開口,奎因已經激動地往前衝過去。
皮埃爾臉上露出一絲不解之色,說道:“我是上帝的使者,瓦羅蘭大陸上帝力量的繼承者,我要讓卡拉曼達和整個瓦羅蘭大陸佈滿上帝的聖輝。”
蓋倫給戰士們使了幾個眼色,輕聲道:“快去將神智清醒的鎮民救出來。”戰士們領命,默契地分組,四散竄開。
蓋倫擡頭對站在主聖臺上的神父道:“皮埃爾神父,你殺害布萊迪的事情已經暴露,如今企圖奪走卡拉曼達人的精魂,更是罪加一等,還妄想做上帝的使者?”
皮埃爾神父眼中驚色大增,驟然取出羽毛,怒號一聲,爆發出一陣恐怖的聲波,強悍如蓋倫也不得不臥倒。
“我是上帝的使者,你們看,這是天使交給我的羽毛,是她讓我幫助卡拉曼達鎮民!”
蓋倫毫不費力地推倒衝向他的行屍走肉,離皮埃爾神父愈來愈近,這時,華洛高聲提醒:“長官,小心身後。”
蓋倫霍地回頭,只見一人紅着眼,張大了嘴猛撲過來,卻在離他只有幾釐米之遙時乍然踉蹌後退,軟軟地倒地,一張紅色撲克牌插在那人的胸口。蓋倫稍作檢查,那人還有呼吸,鬆了一口氣。
蓋倫目光一動,朝一臉從容的崔斯特道:“多謝!”
也不多言,猛地朝聖臺一躍而起,一舉奪過羽毛,蓋倫只覺渾身一震,羽毛的力量灌注到身體裡。
蓋倫俯瞰混亂的禮拜廳,有像夫妻的人互相掐着脖子,喋喋怪叫;有像父子的人廝打啃咬,形同陌路;有像兄弟姐妹的人拳打腳踢,反目成仇。德瑪西亞的戰士們拉扯着他們,打算把竭力掙扎的人解救出來,再過片刻,他們所救之人也變成了野獸般的模樣。
本來神聖**的教堂,轉瞬已變成人間地獄,血腥和殘忍的場景令人髮指。
蓋倫只覺悲憤莫名,橫眉冷對皮埃爾神父,神父駭得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不……不……不應該這樣……”
奎因剛從混亂中救出一個小女孩,沒有察覺小女孩的手臂上有一道鮮紅的牙印。小女孩拉了拉奎因的手臂,奎因斜睨過去,不由悚然色變。恰在小女孩要咬到奎因時,蓋倫揮了揮手中的羽毛,叫道:“小心——”
小女孩猝然倒地,奎因逃過一劫。
蓋倫臉色一喜,心念一動,前方十餘人立即軟倒在地。嘗試了半晌,蓋倫知道羽毛的控制範圍約在十米以內,立即跳下聖臺,緩步行走,周圍十米範圍內發狂的人漸漸倒下,順利地將羽毛遞給奎因道:“速回山洞將羽毛還給莫甘娜。”
奎因驚喜地接過羽毛,轉身就跑。
蓋倫將皮埃爾神父縛住,打算押解至警局,交給警長處理,
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跺着腳朝他走來,臉上全是汗,氣喘吁吁地說:“蓋倫閣下,我是卡拉曼達鎮長安森•利德雷。感謝您爲我們捉住這個惡魔。”鎮長恨恨地瞪了面如死灰的皮埃爾神父。
神父突然昂起了頭,彷彿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狂笑一聲:“我是惡魔?我是上帝的使者,天使選中的人,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話音一落,崔斯特突然止住了腳步,低沉地說:“不對……”
蓋倫眉頭微皺,問道:“什麼不對?”
這時,安森鎮長指着神父的鼻子嘲道:“你可知你害死了多少鎮民,你是惡魔,你應該下地獄!”
蓋倫愕然問鎮長:“您是譽神教教徒嗎?”
鎮長曰是,蓋倫繼續問道:“那麼殺人犯死後,會上天堂還是下地獄!”
鎮長沒料到蓋倫如此無知,只好耐心解釋道:“好人當然會被天使引領入天堂,惡人自然會由惡魔引入地獄。”
蓋倫臉色劇變,與崔斯特四目相對,在對方眼裡看到了一絲恐慌。
“走,我們追……”
蓋倫把神父推到鎮長身上,急忙道:“我還有要事,皮埃爾神父就交給你了!”腰間的暴風之劍入手,蓋倫霍地一吼,暴風之劍爆發出金色的光芒,朝山洞方向狂奔而去。
鎮長抓住了神父的胳膊,驚恐地退了兩步,害怕神父傷害自己,見神父面色蒼白,似乎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才壯起膽怒吼一聲:“惡魔,且看我們如何將你繩之以法——”
鎮長喏喏地望向蓋倫,只聽不遠處傳來對話。
“長官,我們這是去哪兒?”
“華洛,莫甘娜有貓膩,奎因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