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光州某高檔住宅小區裡一套獨立的別墅,一中年男子正坐在辦公桌前聆聽着手下剛剛帶回來的消息。
男子極富特色的鷹鉤鼻和外國人般深邃的輪廓透着特有的上位者氣勢,光州有三個股最大的地下勢力,排名第一和第三的掌權人的分別是潮洲人和克家人,所以被道上的人稱之爲‘潮社’和‘客團’,而這個嘴裡叼着中華煙,上身穿着條紋高檔襯衫,下身穿着吊帶繫着的西褲的男子,正是三大勢力中排名第二的‘新聯’掌權人——新絳人‘哈拉汗’。
“是哪兒來的人?”
“潮洲那邊的!”
“潮洲?”,哈拉汗略一沉默,“查到了什麼?”
“那被打的人之前有一賭檔開在潮社那邊,後來場子被別人給佔了,他們去舉報,對方就叫了打手過來砸場!”
“哼,尋仇居然尋到我們的地頭上來了!”,哈拉汗滅掉剛吸了一半的香菸,“打個電話給潮洲幫,看看他們怎麼說,我倒要看看這一次陳銘藝怎麼給我交待!”
“是,我這就去辦!”
光州的地下勢力很多,以‘潮社’、‘客團’和‘新聯’馬首是瞻,其他勢力基本上都是依附在這三大勢力之上。
三大勢力各自爲營,平日裡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在道上混的,免不了一些磕磕碰碰以及生意上的競爭,不管是明的還是暗的,不過卻很很少會無緣無故到其他勢力的地盤上滋事生非。
平日裡上繳的‘費用’成了那些小勢力受到‘潮、客、新’庇佑的保障,賭檔老闆的海鮮店鋪就是依附在新聯之下,這也給了哈拉汗一個可以公然找潮社算帳的理由。
………………
“哇靠,我還以爲你會開!”
“我以爲你會開!”,冷天豪回敬了周懷風一個白眼。
冷天豪正和周懷風悠閒的走在從汽車車行回家的路上,兩人正互相白眼,全因兩人興匆匆跑到車行門前時,卻發現自己都不會開車。
“真是糗大了,兩個不會開車的人跑到車行看車!”
“呵呵,看來學車的學費是免不了了!”
就在冷天豪和周懷風在街邊尋找學車的中介報名時,光州第一大勢力‘潮社’的社長——陳銘藝家的電話響了。
一個女僕模樣的人從寬大的廚房中走出來並接聽了電話。
“你好,這裡是陳家,找哪位?”
電話中傳來男性聲音,女僕輕輕放下電話後加快腳步走到旁邊的書房,這套歐式建築處處彰顯着擁有者的身家,單是書房就將近一百平方。
“老爺,您的電話,是秦先生!”,女僕恭敬對着正在書房內翻閱書籍的中年男子說道。
中年男子身穿筆直襯衣,斯文的臉上戴着一副金邊眼鏡,不是知情人鐵定猜不出來這個看似慈眉善目的中年男子會是光州第一大勢力‘潮社’的掌權人。
“嗯!”,中年男子點了點頭,走到書房一木桌邊拿起分機。
“喂!”
“藝哥……”
聽着電話另一頭手下彙報的消息,陳銘藝眉頭一皺,旋即嘴角又露出不屑的微笑。
“該死的新絳人成不了什麼氣候!”,陳銘藝明顯對手下回報的事情抱着不屑一顧的態度,“也罷,既然他說我們的人到他們的地頭鬧事,你去查一查,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回事?如果真的有,讓人將搗亂的人送去給哈拉汗,如果是他們在造謠生事,就直接當他們是在放屁,不用管他們!”
“好!”
“讓下面的人最近留意點,以防他們有機會做小動作!”
“我明白!”
掛斷電話,陳銘藝略一躊躇,從桌上的煙盒中拿出一根點上,走到窗邊吐了兩個菸圈,望着窗外蒙蒙的細雨,嘴角的笑意始終沒有散去。
“一而再,再而三,哈拉汗,你不過是條越境的狗而已,最好不要*我動手!”
做爲雄霸光州黑道多年的‘潮社’掌權人,陳銘藝體內流淌着的是一股不爲人知的冷酷,只有跟隨他一同打下這片天下的人才知道這個外表斯斯文的人手段的兇殘。
隨着改革開放,南方成了人流流動速度最快的地域,越來越多的外地人涌進這個處處商機的地區試圖分得一杯羹,幾年前,一股來自西部的勢力‘新聯’悄然在光州崛起,國家的特殊政策讓這些人可以自由攜帶管制刀具,行事之霸道讓很多當地人所不恥,而且隨着這股外來勢力越來越大,很多人都從一開始的憤懣變得敢怒而不敢言。
當時包括潮社、客團在內的很多本土勢力都留意到了新聯,但由於受到的牽制太多,加上新聯所受到的‘庇佑’和本身人數上的優勢讓這些本土勢力有所顧忌,於是經過與潮社、客團三方磋商,新聯分得了光州將近三分之一的江山,成爲光州第二大勢力。
不過,人的慾望是會無窮擴大的,在用一系列血型手段得到屬於自己的江山後,新聯掌權人哈拉汗似乎還沒滿足,雖然表面上哈拉汗沒有任何動作,實際上他從來沒有放過任何一次讓新聯更上一層樓的機會,就像這次的事件……
“咚咚!”,敲門聲打斷了陳銘藝的思緒,陳銘藝回過身,一個西裝革領、二十五歲左右,一臉嚴肅的青年筆直站在門口,青年的臉上似有蹊蹺,仔細一看,從左眉骨到左眼下方兩公分的地方赫然有着一道被利器砍傷的疤痕,不過那轉動的眼珠說明青年的眼鏡並沒有任何問題。
“老闆,車已經準備好了!”,青年對陳銘藝非常的恭敬的說道。
“嗯,走吧!”,陳銘藝隨意的回答了一聲,穿上西裝外套,和青年走出了書房,剛經過富麗堂皇的客廳往大門走去,一陣高跟鞋與地面的碰撞聲傳來,緊跟着,一個前突後翹、身材火辣、留着一頭被染成酒紅色長髮、戴着一幅巨大墨鏡、略施粉黛的靚麗女子走了進來。
“爸!”,或許是因爲自小養尊處優,女子的臉上難以察覺到同年齡的女孩特有的純真,反倒是多了幾分高傲。
“又去買東西了?”,陳銘藝溺愛的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跟着又看了看女兒身後兩個下人手中提着的十來個大大小小的購物袋,裡面不乏衆多名牌服裝和首飾的牌子。
“嗯,你們先把東西拿到樓上去!”,女子向身後兩個傭人說了一聲。
“是,小姐!”
“我今晚要和別人談事情,你媽去了你外婆家,我們都不回來吃飯了,你喜歡吃什麼就讓張媽吩咐廚房去做!”
“知道了!”,女兒已經見慣了陳銘藝的生活方式,陳銘藝的身份註定了與安逸兩個字無緣。
“阿福,你可要保護好我爸爸,如果他受了什麼傷害,我第一個不放過你!”,女兒自然也知道
自己父親從事的行業所具有的風險,忙向畢恭畢敬站在陳銘藝身後的青年叮囑了一聲。
這個青年名叫葉承福,是陳銘藝的專職司機兼貼身保鏢,同時也是陳銘藝最信任的幾個人中的一個。
聽到陳銘藝女兒的話,葉承福那張似乎不知道笑容爲何物的冷酷臉龐露出了那得的微笑,只是衝着陳銘藝的女兒重重的點了點頭,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因爲在跟隨陳銘藝的這將近十年的光陰中,他曾經多次救下陳銘藝的性命,甚至還曾經替陳銘藝擋下子彈,左臉上那道傷疤,就是他替陳銘藝擋住敵人的攻擊時留下的,可以說,年齡還不到30歲的葉承福絕對是陳銘藝叱吒光州,成立‘潮社’最大的功臣之一,尤其是在‘潮社’剛剛建立初期,所以,這個鐵錚錚的漢子在潮社裡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也擁有衆多的追隨者和崇拜者。
陳銘藝是個賞罰分明的人,葉承福對自己以及對潮社的貢獻他都看在眼裡,他也曾經不止一次的想賦予葉承福參與管理潮社的權力,可是葉承福似乎對幫派的管理沒有太大的興趣,反而當司機和保鏢,而且兢兢業業的做了將近十年的時間。
“走吧!”
“是!”
看着陳銘藝和葉承福走出大門上了停放在門口的奔馳S530,陳銘藝女兒臉上的高傲再次出現,也只有對着陳銘藝這個父親、這個光州黑道上呼風喚雨的人物她纔會表現出關心吧?
生活依舊繼續着,初入光州這樣的大城市,對於從小就在山裡或鎮上長大的冷天豪和周懷風來說,顯然有太多的規矩爲他們所不知,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兩人在不知道當地規矩的情況下便私自‘斂財’,雖然目前似乎還很順風順水,實際上已經觸到了當地黑幫的勢力範疇。
最主要的是,冷天豪還和當地的小勢力起了衝突,並且還因爲這起小衝突而引發了兩個最大勢力間的摩擦,雖然這樣的摩擦或許只是星星之火,但卻絕對沒有在冷天豪的預料範圍內,冷天豪更不會想到,他平靜的生活無意中已經起了風波,而他,正和周懷風在學車中介中悠哉悠哉的報着名。
(PS:本書15萬字上架。。按照這字數,這個月最後一個星期每天只能更一章。。看情況。。多更的時候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