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眼面容蒼老的白髮老者,鈞天眼底閃出冷光,第一次見面就以如此惡毒的語言攻擊,必彼此沒有深仇大恨吧?
“丁天山長老!”
張大炮的眸子都立了起來,沒有以往的嘻嘻哈哈,隱約透着殺意。
丁天山活了快五千年了,在天霞洞天輩分極高,更是和丁天道同時代的人物。
當然丁天山天賦有限,未曾修煉到通天領域,大限將至。
事實上,壽元想要突破萬歲,唯有洞天之主才能做到,當然這天地間沒有永生不死的強者,到頭來要面臨無情歲月的斬殺!
張大炮對丁天山無比了解,確切的說,這是他的第一任老師!
“棄徒,多年不見,你我雖然沒有師徒緣分,可你整日飲酒作樂,敗壞門風,棄徒,可曾對當年的執迷不悟後悔過?”
丁天山開口閉口就是棄徒,老臉陰冷如毒蛇。
“什麼叫做執迷不悟,現在還能從裡嘴裡聽到這句話,還是那麼可笑!”
張大炮的胸膛劇烈起伏,當年他也是叱吒風雲的絕頂奇才,都快塑造出十二天罡,能和天霞聖子爭鋒。
後來因爲聖子大位爭奪,丁天山竟然讓他主動放棄,說是要成全丁陽榮!
以當年大炮的脾性斷然不會答應,他在和丁陽榮爭霸中的確敗掉了,然而慘敗的原因是丁天山刻意壓制他,停掉了他的資源,否則他塑造出十二天罡,定不會遜色天霞聖子!
甚至那一戰結束,張大炮離譜發現他被聖子廢掉了修行,又被丁天山以不聽教誨的理由趕出了傳承山,淪爲喪家之犬。
每當回想起這些,張大炮無比的憤怒,若非張遠山看他可憐將其收入門下,他都不敢想象自己的人生。
本該是問鼎巔峰的奇才,現在淪爲祖山廢徒!
但是現如今,這個老不死的竟然以棄徒稱之,張大炮已經憤怒到極致,恨不得一拳頭將他打死!
“看來你還是沒有徹底醒悟,當年我的教誨更沒有放在心裡認真體會。”
丁天山搖頭,天霞洞天的正統是丁家,更有丁陽榮高高在上,外姓人染指聖子大位?那是在找死!
他對張大炮非常失望,當年如果他可以主動放棄,位列傳承弟子算什麼?更能深的聖子器重,未來證上大人物都輕輕鬆鬆。
事實上,在各大洞天福地中,除非有堪比雲汐這等天賦的奇才,否則想要繼承聖子或聖女大位,難如登天。
張大炮狂怒一笑,“修行本是逆天行,低頭,讓路,可笑!”
丁天山冷笑搖頭,不想在繼續教誨什麼了。
旋即,他掃視着鈞天,道:“在這一條路上走的越深,承受的死亡風險就越大,該放棄就放棄,否則不過是廢路上的一粒塵埃。”
“鹹吃蘿蔔淡操心,我和你很熟?”
鈞天冷漠迴應:“老子就算是死在這一條路上,也比你活得長!”
“你說什麼?小輩……你大膽!”
丁天山顏容頓時大變,拄着的金色柺杖重重砸在地上,翻騰出陣陣洶涌風暴。
“老東西,別在這裡衝我嚷嚷,你沒資格!”鈞天神目如電,道:“這天地間想要殺我的人多得是,至於你?更排不上號!”
“鋒芒畢露,不怕夭折嗎?”
丁天山蒼老的面孔佈滿陰冷,很久沒有人膽敢對他這般無禮了,況且一位被髮配到苦寒之地的廢物。
“想要取走我性命的龜兒子還沒有生出來。”鈞天指着丁天山,斷喝道:“你,更不行!”
丁天山勃然大怒,拄着的金色腳掌閃電四射,真的是貼在鈞天的面孔上,即將粉碎他的身軀,打成廢路上的一片劫灰。
任由天山雷鳴,任由天崩地裂,鈞天面色如常,巋然不動,始終一瞬不瞬盯着丁天道,說不出的絕世風采。
“哈哈哈……”
張大炮仰頭大笑,一身銅皮鐵骨流淌恐怖光輝,師弟風采絕倫,當真不是紙老虎,未來祖山有他在,定可以興盛!
丁天山面色陰冷,像是被打了一耳光,竟然鎮不住一個小輩!
他抖了抖衣袖扔出去一片資源,以及邀請函,寒聲道:“記住你的話,風雲榜爭霸戰上,老夫會讓你認清楚現實。”
丁天山已經將黃天雷收爲親傳弟子,臨終前會全力栽培天雷體成長,從而繼承他的衣鉢。
“少了。”鈞天淡淡道。
“祖山沒有秘府道宮,這項獎勵不存在。”丁天山說道,在鈞天的考覈獎勵中,以進入天霞聖爐修行最爲珍貴。
不過唯有接觸入道領域纔有資格前往,在丁天山看來鈞天畢生無望。
“你不會去搬來一座秘府道宮?”
鈞天緩緩閉上了眼睛,繼續感受祖山之變。
“好一個後生……”
丁天山怒極狂笑,渾身閃現出極致可怕的閃電,貫穿天上地下,可怕無比。
“哪個老不死的在這裡大笑,吵了老子的美夢。”
破舊道觀裡面,傳來無比暴躁的罵聲:“狗東西犬叫什麼?馬上給老子滾下山,否則我大耳光抽你!”
丁天山的老臉非常的猙獰,體內雷霆萬鈞欲要爆發淹沒道觀,然而想到張遠山是本門副洞主,他只能寒着臉離去。
顯而易見,目前天霞洞天內部還不清楚張遠山已經失去了副洞主身份。
鈞天靜坐在山巔,感悟祖山奧妙無窮的變化。
時間一天接着一天過去。
天霞洞天熱鬧絕倫,各大勢力強者齊聚,軍部都來了一羣大佬,送來了數不清的賀禮。
這場盛會浩瀚無比,天霞聖子已經是十大戰王之首,不管他是如何斬殺的王獸,但是他實實在在做到了。
“王獸宴都召開了!”
張大炮遙望雲霞如海的宴會廳,丁陽榮就是丁陽榮,這若是換做關天玉冊封戰王,豈能鬧騰出如此風暴。
召開一場王獸宴,花費的代價不會低於百萬斤靈胎石!
“管他們呢,我們也有王獸吃!”
已經半個月過去,老六胖了一大圈,白花花的身軀肥肉如浪潮,波濤洶涌。
他滿嘴流油,王獸寶肉蘊含的精華藥力無與倫比,他已經位列頂尖龍象,目前更爲符山的重點培養目標。
符山專門栽培符籙大師,老六已經開始接觸大道寶符!
“轟!”
項龍魁偉的身軀如同蠻荒巨人,體內血脈轟鳴,脊背爆發出龍吟,充滿了濃郁的蠻荒波動,像是沉睡的龍妖在覺醒。
“變態!”
張大炮作出了評價,項龍的潛能無比驚人,再加上有蛟龍寶血幫助他恢復的返祖血脈,時時刻刻流淌出神秘物質,滋補項龍的肉殼!
張大炮作出驚人的推測,項龍比他當年還要兇狂一截,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師尊您怎麼來了。”
無聲無息間,張遠山出現在這裡,眼睛掃視着項龍,臉色凝重。
“蠻妖經,蠻神之血,好好好好好!”
張遠山情緒激動,猛地擡起大手,抓走了項龍。1
半日後,一則消息傳遍天霞洞天,項龍成爲了默泰山的關門大弟子!
“好啊,我說滿世界找不到你們,你們竟然躲在這裡偷吃偷喝,氣死我了!”
穆馨氣得張牙舞爪,指着他們說落:“本小姐幫你們藏着掖着,有好吃的竟然都不叫上我,我生氣了,我要去揭發,我要去告密!”
鈞天都快瘦成皮包骨了,每天都在咳血,生命精氣虧損嚴重,不得不冒險燉煮蛟龍寶肉,恢復損耗。
“你現在可是大名人,一羣師兄圍着討好你,哪裡還需要我們?”
老六膀大腰粗,活生生的大肉山,現在的穆馨已經登上了美人榜,天霞洞天追求她的弟子都數不清。
“那是,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誰。”穆馨非常自戀,她青春靚麗,修長的身軀婀娜多姿,臉上堆滿了冷酷傲嬌。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鈞天滿腹無語。
“胖,本小姐哪裡胖了?”穆馨拉下臉,她膚若凝脂,雪白的肌體光輝閃爍,顏容精緻如玉,短髮如雲在飄揚,很有自信。
“師妹,他在誇你!”老炮提醒。
聞言,穆馨怔了怔,旋即想到了什麼,她的性子大大咧咧的,很是直爽,雙手抱胸哼道:“不用刻意點破,知道就行!”
“眼見爲實。”大胖子連忙湊了過來。
“啊!”
接着他慘叫,眼眶子被粉拳打成熊貓眼,又像是大皮球一樣,被穆馨一腳踹下山。
穆馨拍了拍玉手,得意洋洋,典型的小辣椒。
鈞天驚愕,穆馨到底是什麼修爲?似乎她的傷勢還沒有養好。
不過想到銀色長槍,鈞天不意外了,別看她不顯山露水的,其實有些深不可測!
夜間,鈞天盤坐在道觀中,渾身精氣滾滾,王獸寶肉的滋補功效極強,很快恢復到鼎盛狀態,繼續觀望祖山。
矗立在黑夜中的祖山,浩瀚無窮,如同沉睡遠古蒼龍,而鈞天渺小如同蟻蟲,每一次觀望都要承受可怕的威壓。
他還在咳血,時刻遭遇生命威壓的摧殘,特別有時候肉身迎來毀滅,隨時都會炸成一片劫灰。
“師尊,我怎麼覺得師弟的狀態越來越危險了?”張大炮心驚肉跳,接連重創復甦,無時無刻都在經歷死亡風險。
“幼苗經歷最強暴風雨摧殘,才能成長爲參天巨樹。”
張遠山淡淡迴應,祖山等於一個巨大的試煉場,看的越深經受的磨鍊就越強,唯有真正合格的一天,才能叩開最強的生命路!
在這個清晨,鈞天的雙目大睜,他覺得祖山似乎復活了,電火時光間覺醒,如同化作吞天的古獸。
“這是什麼力量?”
鈞天看到了祖山的偉岸,緩慢的吐納間,漫天的大星都要墜落,天上的太陽都要被吞走,一切都要淪爲祖山的養料!
“轟隆!”
似乎深淵吞星空,祖山沉澱着厚重的歷史滄桑,似乎經歷千百年歲月洗禮的巨人,又如同在指引宇宙衆生生命起源的燈塔。
雖然很快它平靜了,但是鈞天有了重大收穫。
鈞天盤坐了九天九夜,就在這個深夜,大雨滂沱,電閃雷鳴,盤坐在山巔的影子,恍然間與祖山合爲一體。
鈞天的身軀蒸騰着璀璨光輝,仿若生命起源的種子在熾熱發光,儲藏的萬物精華洶涌沸騰,簡直形成了黃金聖力在咆哮!
“咄!”
鈞天睜開了雪亮的瞳孔,身軀爆發出萬物光輝,繼而形成萬物海眼,一呼一吸間,奪天地造化!
“咔嚓!”
他掙斷了最可怕的枷鎖,事實上這一道枷鎖是不存在的,等同於打破了天地的束縛,撕裂了一切的阻礙,展開第十次脫胎換骨!
“嗡!”
與此同時,古老的道觀中,飛出來一道聖寶本源,剎那間貫穿到鈞天的肉身中。
“轟隆!”
轟然之間,祖山被一層恐怖光幕籠罩住,一隻枯老的大手從天而降,抓向鈞天的身軀,伴隨着冷漠的話語:“借聖寶本源一用,遠山師伯你可千萬不要阻擋,不然就要提前坐化,塵歸塵,土歸土。”1
……
月初爆發會在十號前完成的,正在努力存稿。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