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光線昏暗的地下隧道,寬闊,厚重,需要一層層通關,每一片區域都有交織宇宙法則的陣法處於激活狀態。
宇宙母艦對於強者的誘惑力太大,價值無法估量,曾經鈞天遠遠見過神族的宇宙母艦,爲之震動。
昔年,寶財樓爲了準備鍛造宇宙母艦,單單湊齊各類材料,花費了長達百萬年的光陰,這是歷經無數代人才完成的宏偉任務。
寶財樓經歷上一次元宸突襲,高層鐵了心要在短期鍛造出宇宙母艦,應對各類突發事件,未來縱然遭遇滅族風險,也能驅動宇宙母艦遠走。
此刻,瀧雲帶着鈞天前往最深處,一片廣袤的地下金屬基地,深處沉浮的巨型母艦,比星體還要壯觀,閃爍冰冷的金屬光澤。
它整體漆黑,似沉睡在深海的冰冷巨獸,通體有着猶如岩漿色澤的花紋,流淌着茫茫宇宙威壓,狀若星河旋轉。
鈞天都有視覺上的衝擊,這金屬怪物巨大撐天,一旦橫空遮蔽蒼穹,很難想象需要什麼樣的動力源泉支撐!
“嗡!”
鈞天睜開天眼通觀測,母艦的主材料以黑暗神鐵鑄造成型,密佈億萬紋理,整體造型粗獷,充斥金屬力感。
“轟隆!”
宇宙母艦的核心動力源泉已經鑿開了,轟鳴聲巨大,濺射出恐怖的光澤,輕而易舉可以絞碎大片星體,狀若深空怪物。
當然現在還在測試層面,動力源泉檢測花費的代價是極致高昂的,沒有足夠的財力支撐豈能行得通。
可以看到,動力源泉轟鳴間,這輛漆黑的宇宙母艦閃爍億萬強光,恍惚間要騰躍而起,抵達深空。
“感覺如何?”
瀧雲的妖治的臉頰泛着紅暈,相對於激動了,這輛宇宙母艦就是寶財樓未來的定海神針,等待揚帆起航之日,族羣震懾力拔高一個臺階。
鈞天點頭,道:“總體結構強硬,動力源泉生猛,你們應該得到了宇宙母艦的建造結構圖了吧?不過應該是殘破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廖抻心頭咯噔一下子,目光望向了鈞天,有些凌冽。
瀧雲驚訝,鈞天第一次觀望他們族羣的宇宙母艦,就這樣看出了問題?
“殘破的母艦結構圖,修補的宇宙秩序明顯弱了些。”
鈞天評價,以他立身的高度,可以觀測到整體結構,推演出宇宙母艦爆發呈現出來的大概畫面。
不過這些短板不得不防,一旦母艦遭遇毀滅性的打擊,很容易發生意外,從而殘破,墜毀,損失極高。
瀧雲蹙眉,這件事她自然清楚,不過想要將殘圖推演到完整?根本不現實。
“你真的是張口就來,看你的修爲頂天了天神級,能看出什麼東西出來?”
廖抻頓時惱火了,修補宇宙母艦構造殘圖何其艱難,他父親廖雨濃花費長達十來萬年,期間投入太多的心血結晶。
“莫非是我看走眼了?”鈞天狐疑。
“瀧雲,你這是什麼朋友?還有,事關宇宙母艦之機密,豈能外傳?”
廖抻火大無比,認爲是瀧雲告訴了他有關宇宙母艦的問題,故意在這裡搬弄學問。
“廖抻,我並沒有對外說什麼,當然,他就算看出來也不會對外傳出去。”瀧雲頗爲無奈解釋。
“你的意思是他可以看出短板?瀧雲你把我當成三歲孩子了嗎?”
廖抻面孔漲紅,指着鈞天說道:“還有你,雖然不清楚你到底如何套取了核心機密,不過事關宇宙母艦,還有我父親的心血,接下來你就留在這裡工作,直到宇宙母艦完工爲止!”
廖抻絕非善茬,神情很冷,更爲強硬走來,擡起手要鎮壓鈞天。
“不要。”
瀧雲倏地驚叫,當然這話不是對廖抻說的,廖雨濃一脈和寶財樓交情極深,她可不希望因爲這些小矛盾,從而引起內部紛爭,萬一影響到了宇宙母艦鍛造進程,損失難以彌補。
然而,廖抻認爲瀧雲在制止他,袒護鈞天,他更爲火大了,眼底爆射寒氣,騰起大手要攥住鈞天的脖子。
“轟!”
然而廖抻鎮壓而來的大手,猶如墜入了深海,永遠都無法臨近鈞天。
“什麼?”
廖抻瞳孔大睜,掌心熾盛,爆發出十二分戰力,依舊無法接近鈞天。
他內心驚顫,怎麼會這樣?
下一刻他如遭雷擊,面前看似文弱的青年,淡漠轉過身,僅僅瞥了他一眼,就讓廖抻感受到了濃烈的死亡威脅,猶如被斬爆了千百次。
“啊……”
廖抻恐懼無比,好似深空投射而來的至高眸光,讓其渾身發顫,差點栽倒在地上。
“傳奇?”這是廖抻內心的吼聲,認爲踢到鐵板了,這個年輕人無比恐怖,都無法望其項背!
“發生了什麼?”
這片防守嚴密的金屬基地,正在認真工作的起源者,因爲廖抻的驚恐的叫聲從而投射而來目光。
瀧雲則是喘了口氣,飽滿的胸口起伏極大,她真的擔心廖抻遭遇重創,好在鈞天沒有在這裡出手。
“廖抻,你在幹什麼?這裡禁止動武不清楚嗎?”
這時間,一位老學者,頭髮鬍子全部都白了,從母艦之內走出。
廖雨濃皺眉盯着一臉驚恐的廖抻,頓時驚異,接着審視着鈞天。
他的面孔瞬間凝重了,以他大能級元神,絕頂傳奇修行,自然可以看出立身在前方的青年,像是宏大無邊的源頭,高不可攀!
確切的說,鈞天立身的高度,比傳奇還要強硬!
廖雨濃絕非等閒,他在起源界德高望重,更是威名遠播的宇宙戰艦建造大師,奇才見多了,但從沒有見過如此恐怖的人物。
神祗在深層次觀測中,鈞天狀若源頭,投射而來各種奇異的流光,欲要入侵他的道心。
廖雨濃面孔嚴肅,全身盪漾宇宙規則,無聲無息割裂了這些流光。
廖抻驚駭,他父親略微復甦,難道蘇源真的是一位傳奇?
“名不虛傳啊!”
廖雨濃不由得驚歎,放眼起源界,年輕一代,除了封神戰場大殺四方的人皇,誰還有如此姿態?
縱然以他的戰力,想要抹殺了鈞天易如反掌!
不過他很清楚鈞天的潛質,走向傳奇僅僅是時間的問題,到時候鎮壓他同樣易如反掌!
“老前輩廖讚了。”鈞天對着廖雨濃點頭,事關瀧家崛起之根本,豈能因爲這點不痛不癢的小事情發難。
廖雨濃看了看傳音告訴他不要泄露鈞天身份的瀧雲,又看了看還在震撼的廖抻,不由得同情他兒子了。
他沒有想到瀧雲和夏鈞天的交情如此之深,怪不得劈天神斧都前來開闢核心動力源泉。
“蘇源道友,我孩子沒有什麼惡意。”廖雨濃苦笑一聲,固然身爲傳奇,但人皇都斬殺過大能,豈能當做年輕人看在。
“他竟然真的是傳奇!”廖抻深深感到無力,這個競爭者未免太強橫了,竟然還心甘情願淪爲上門女婿?
緊接着他渾身散發着自信,認爲也有希望走向傳奇,畢竟煉化了大能寶肉,還能跟隨人皇廝殺擂臺戰。
“老前輩,僅僅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足掛齒。”鈞天平靜說道。
“那就不說這件事了,反倒是宇宙母艦的鍛造圖精密複雜,想要梳理成完整篇章,太過艱難。”
廖雨濃審視着忙活十來萬年的傑作,有感而發。
“等待它揚帆起航之日,必將震動深空。”
縱然有缺陷,這座母艦的整體規模也極致恐怖,鈞天不由得笑道:“隨着它橫行,或許能爲您開啓大能路。”
“哈哈哈哈……”
廖雨濃開懷大笑,他也是因爲參悟母艦密紋圖,元神闖入大能層面,鈞天現在的話正合他心意,未來也希望一語成讖。
“蘇源,廖雨濃三叔和我爺爺是結拜兄弟,好了我們不打擾他老人家了。”瀧雲說道。
“好的三叔,我們先走。”鈞天轉身離去。
“莫名其妙成了人皇的長輩?”
廖雨濃有些驚愕,巡視着離去的男女,接着同情的目光望着廖抻,道:“你去閉關,擂臺之戰開啓之日再出關。”
“父親,那人到底是誰?”廖抻目光堅定,想要以此爲目標超越。
“你還是不知道爲好。”廖雨濃摸了摸他愛子的頭,沒有多說什麼呢,接着走向宇宙母艦,期盼他的老夥計早些揚帆起航。
“哼,他還能是人皇不成?”
廖抻氣不順離去,不就是傳奇嗎?給他五百年絕對可以衝刺上去。
……
鈞天和瀧雲漫步在這顆生命星體,期間他的元神免不了被惡狠狠吸取了一頓。
“差不多得了?”
鈞天黑着臉,他的造化真神剛剛鍛造成型,豈能經得住瀧雲如狼似虎般的採補,好在精神識海儲藏的魂物質龐大,虧損談不上過高。
“這話要是人皇說的,小女子肯定立刻結束,可要是寶藏獵人說的,這是嫌棄姐吃的太少了,得加餐!”
瀧雲嫵媚一笑,魂兒飄蕩在鈞天的精神識海,期間暈乎乎的,飄飄若仙,吧唧吧唧還在汲取造化物質。
“好舒服!”
瀧雲的元神愈發熾盛了,更在感嘆,回想起昔年在那片海域,僅僅是王級層面的祖天,當時對他要爭霸至高大位的精神信念,現在都難忘。
“未來有什麼打算?”瀧雲很快吃撐了,元神變得臃腫,認爲等待消化完畢,花費些資源,就能晉升到天神級層面。
“打算目前還沒有,要看深空到底什麼意思了,他們要打我就奉陪,走的話隨時都可以。”鈞天始終平靜。
“千萬不要大意,深空的底蘊不可小看,神帝更是恆古第一始祖級巨頭,說不定握有什麼底牌。”
瀧雲面孔嚴肅提醒,這一點鈞天自然清楚,故而大戰來臨前,他要開啓帝子路!
接着,瀧雲的腦袋湊來,悄聲道:“帝女復甦了!”
“什麼?”
鈞天瞳孔懾人,竟然復甦了?
他有些匪夷所思,怎麼會突然復甦?千萬載過去了,帝女始終沉寂,豈能突然復甦?
…………
遠在鈞天的靜修之地。
道嫺突然起身,背後的漩渦持續盛開,深處矗立的身影,疑似撐開了九重天,立身在遙不可及的世界,狀若女皇,審視萬界。
“快,大哥快上!”
芭蕉扇和神火鏡催促,他們躲藏在幕後,嚷嚷着聖皇矛義薄雲天。
聖皇矛正在糾結,要不要聽從牛帝的話語?
但在下一刻他僵硬在原地,因爲道嫺無聲無息來到這片世界,衣袂飄舞,身段朦朧,瑩白如玉。
她如同承載着宇宙大道,驅動着億萬規則,時而合一,時而分離,立身的世界完全變了,具有神話色彩。
三兄弟慌神了,竟然被堵個正着,看來暴露了!
“仙子聽我說……”
三兄弟瞬間把牛魔王出賣了,言稱一頭惡霸鐵牛,逼迫他們來的,不然就把他們的義結金蘭的妹子鎮壓五百年。
“雙雙結合?最強後代?生命另類延續?人生圓滿?”
對於三大至寶接連轉述的話語,道嫺心態不穩,不由得望向主殿堂,陷入沉思。
下一刻,她的身影無聲無息消失。
“道嫺去了哪裡,莫非被我的話觸及了靈魂?”
聖皇矛和神火鏡交流沉思,至於芭蕉扇悄悄撤走了,找到了牛魔王,轉告義薄雲天聖皇矛,做事沉穩的神火鏡,剛纔把牛帝給出賣了。
此時此刻,在徐沁的修行之地,香爐嫋嫋的庭院內,道嫺的身影在這裡顯化。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