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寨裡傳來獨目野人沸騰震耳的歡呼聲……與此同時,在“樹屋七星陣”之間閃爍的藍色弧光,驟然間形成無數個盤子大小的圓形光波,向四周疾速飛逝,有幾個圓形光波閃爍着藍光,幾乎是擦着珂玥和初七的頭皮飛馳而去……
初七匆匆回過頭正欲開口,卻見身後的珂玥面色蒼白,額頭沁出細細的汗珠,心中一怯,急聲問道:“你怎麼了?玥兒。”
珂玥猛地晃了晃頭,好似驚魂甫定,聲音虛靜縹緲,“適才眼前忽有白光閃現一下,伴隨頭疼欲裂的感覺,接着便是我跪叩五芒星的清晰畫面,就和村寨獨目野人現在跪叩的場景是一模一樣。”
“如何會發生這等怪異的事?”初七吃驚地張開嘴巴,愣在一旁,他看到珂玥的眼神逐漸變得迷離幻散,神情和原來也大不相同,似乎換了一個人。
“更加讓我感到詭異的是,在那畫面中我竟然能看到自己跪拜五芒星時的背影,甚至是在我背後敲鐘擊磐的景像,這一定是個第三視角的畫面。”
珂玥話音剛落,便慌亂地仰起頭四處張望着,好似在尋找着那個第三視角,口中仍在講着她的疑慮,“那又是誰將信號傳到我的腦海中,讓我接受感知到這副畫面,它是過去發生的事情?還是未來或即將發生的事……”
“什麼都不是,那就是你的幻覺,別在胡思亂想了,靜心凝神擺脫幻覺。”
初七突然大聲打斷她的話,並用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用力搖晃着,緊緊盯着她的眼睛,試圖找到事情的緣由。
“事情如此詭異蹊蹺,難道是什麼惡靈野怪附身了玥兒?”焦急萬分的初七,不由自己胡亂猜疑起來。
“不是你想的那樣!”珂玥突然開口說道,接着聲音變得有些興奮,“我……我感知到了玉佩那慈母一般的生命,甚至能聽到她微弱的心跳。”
“啊……”珂玥能夠知道自己的心中所想,讓初七是大驚失聲,心裡暗暗念道:“她的神智是不是遭到入侵,腦子壞掉了吧。”
初七的念頭剛起,珂玥就匆匆回道:“你的腦子才壞掉了呢!”
初七聞言,魂意倏動,一把扣住珂玥的腕處脈搏,厲聲喝道“你不是玥兒,無論你是何方神靈幽魂,請你速速遠離玥兒,否則,初七定以賤命與你永世糾纏相搏,直到你我形神滅盡。”
“黑小子,你弄疼我了。”珂玥晃動一下手腕,嬌聲說道:“那有什麼神靈幽魂附我身,我體內的‘精魄能量’接收到了一個未知世界神秘弦波能量,只是越來越微弱,我在試着……”
珂玥的話突然戛然而止,閉着雙眼紋絲不動。呢喃自語,“是我非我,是空不空……天地有毀,虛空不毀。”
初七緊張地盯着珂玥,生怕她有什麼意外閃失。隨手撕下衣衫的一角,輕輕擦拭着珂玥額頭上的汗珠。
突然間,“樹屋七星陣”之間的藍色弧光一閃一閃發出“啪……啪啪”的駭人聲響,村寨裡變得忽明忽暗,充滿詭異的氣氛,持續了約有一刻鐘的時間,倏忽一下弧光消失了……大地重歸一片寂靜。
片刻之後,珂玥緩緩睜開眼,瞪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笑盈盈地看着初七,一副陶醉且愜意的神情。
望着珂玥一往如初紅撲撲的臉蛋,初七長吁一口氣,“你可嚇死我了!”然後微微蹙眉,略帶愧色地說道:“我不知你經歷了什麼?好想幫你,可我是那麼的無能爲力,不知該如何做?”
“咯……咯咯,”
珂玥像以往一樣地笑着,“你做的很好呀,爲何要自責?是不是當時我能知道你的暗念,你害怕了,因爲你有小秘密。”
初七聞言臉一紅,瞪着眼睛,隨手一拍胸口,“男子大丈夫,頂天立地,無私無畏,我有什麼可怕的。”
“我逗你呢,我只是在瞬間能聽到你的暗念之聲,它是一種波的存在形式,後來這種特異能量,越來越弱,忽然消失了。”
珂玥見初七那副較真的神情,便開口安慰道。
“呵呵,鬼——丫——頭。”
初七故意拉着長音,模仿着阿叔明宇的聲調回了一句,珂玥知道他想製造那種言有盡意無窮的意境與味道,只是功力弱了些,不過她很喜歡,聽着很親。
“它那種神奇強大的能量,且充滿了智慧,帶給我的意境實難言喻,語言文字的描繪太蒼白無力了。”珂玥興致勃勃地說着,語氣裡充滿了憧憬。
“那……那,爲何我們同在一處,我卻沒……有感受到這股能量。”初七停頓一下,看着珂玥露出一臉得意的壞笑,“是不是它在挑選或者說有意針對你呀。”
“你這壞小子,想看的笑話嗎?我推測它的能量是高維度粒子世界構成的,應該是我潛意識中的高頻靈力與它的高維度頻率交匯碰撞時,產生了同頻共振,我的靈力便產生了特異的讀取信息能量,但是我的靈力過於弱,承受不了如此強大的共振,所以我的身體出現了異常。”
“你講了半天,我也沒聽懂它到底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
初七焦急地打斷珂玥的話,他不想聽過程,只要最後的結果定論。
“你別急嗎?聽我講完,它剛開始似乎要讀取我潛意識中的信息,並試圖激活我的覺悟和慧根……你說,它是善意還是惡意?”
“這……這”初七吭哧了半天,才囁嚅了一句,“或許它是無意。”
……
看村寨中的情形,祭祀活動滿足了人們的祈福訴求,衆人赤裸着上身圍着火圈沿着順時針方向,隨着手鼓的節奏,跳起了狂野奔放的舞蹈,組成七星陣的樹屋卻是安靜地隱藏在夜幕中。
初七仔細觀察了一會,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轉過頭對着珂玥示意了一下,“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你跟着我。”
初七說着話,正欲起身潛行,珂玥猛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再等等,你想過沒有,如此巨大的祭祀活動現場,爲何不見少主玄龍和空玄教素色白衣侍士的一個身影?”
初七的動作一下僵在那裡,好半天才緩過神,神情充滿自責地說道:“好險啊!如此疑竇重重的蹊蹺事,我爲何沒有注意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