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寸頭青年對着何凡手下點頭哈腰樣子,旁邊的駱聞舟心裡是拔涼拔涼的,臉色也蒼白無力。
剛纔何凡跟寸頭青年的對話他可是全程聽到了。
何凡可是打算讓寸頭青年對付他來着,他心裡瑟瑟發抖,不知道寸頭青年會不會真聽從何凡的話對他下狠手。
他跟寸頭青年雖然認識,但兩人的交情一切都是看在利益上,要不是這次他給了寸頭青年兩萬塊,寸頭青年壓根不會來幫他教訓何凡。
可現在人沒教訓到,兩萬塊也搭進去了,而且說不定他等下還得挨一頓打,駱聞舟心裡就別提有多憋屈了。
看着圍在四周的十幾個西裝大漢,駱聞舟就鬧不明白了,這些人是何凡從哪裡叫來的。
一個開破小毛驢的,怎麼就能叫過來這麼多人,駱聞舟懊惱得很。
而何凡這邊可沒注意到駱聞舟的神色變化,他接過洪大剛遞過來的身份證,直接把上面的地址記了下來。
“原來你是楊寨村的呀。”何凡笑眯眯的對着寸頭青年說道。
寸頭青年有苦說不出口,只能苦澀的點點頭,這下家裡地址都被何凡知道了,他就是跑了何凡也還是能找到他,這下跑都沒得跑了。
“收好了,可別丟了!”記下寸頭青年的信息,何凡便把身份證還給了寸頭青年。
“好的,好的。”寸頭青年諂媚的說道。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我說了吧。”何凡笑道:“那個指使你來找我麻煩的人,八成是想害你,明知道我能輕易的拿捏你,竟然還讓你過來找我麻煩,你們這得是多大仇啊。”
“這……”
聽到何凡的話,寸頭青年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聽着好像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他頓時懷疑的看了一眼駱聞舟,畢竟剛開始駱聞舟可是跟他說何凡只是一個臭屌絲來着,家裡沒錢沒權的,就開着一輛小破毛驢瞎晃悠。
可現在的情景是,他們十個人被何凡將近二十個手下虎視眈眈圍着,他還差點被人一腳踹廢了。
駱聞舟跟何凡可是是同學關係來着,要說駱聞舟不知道何凡的身份,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想到這,寸頭青年看向駱聞舟的眼神就有些發狠,瑪德,好像他這次確實是被駱聞舟算計了。
而且兩人也確實有仇怨,上次兩人在一個酒吧喝酒,他喝醉酒在幾個女人面前調侃了駱聞舟是個軟蛋來着,駱聞舟那次可是差點跟他翻臉來着。
越想越不對勁,寸頭青年這會已經認定這次就是駱聞舟給他下的一個套。
他立即惡狠狠的對着何凡保證道:“老闆您放心,那個人沒安好心,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看來你還算有點腦子。”何凡先是讚賞的看了一眼寸頭青年,隨後接着道:“不過這是你們的私人恩怨,可不關我的事情,你要怎麼做是你自己的事情。”
“接下來我會出去包廂抽根菸,等會我再進來看看,希望你自己好好把握。”說完何凡就示意所有人都跟他出去,包廂就留下寸頭青年一夥人,另外還有一個駱聞舟。
王雪芬跟李玟看着駱聞舟,臉上也沒有絲毫同情,這都是駱聞舟咎由自取的,誰讓他那麼小心眼,竟然還叫這些小混混來教訓何凡。
“砰!”
隨着包廂門被關閉,靠在牆角的駱聞舟臉色愈發陰沉。
他看着寸頭青年一夥人,內心也有些忐忑不安。
下意識他就掏出了手機,這樣的舉動讓他有了些安全感。
不過當他看到寸頭青年一夥人朝着他走過來,他還是一臉驚恐的說道:“黑臉,
你想幹什麼。”
“你說呢!”
黑臉就是寸頭青年的綽號,他此時一臉猙獰的走到駱聞舟面前。
“我警告你,你今天晚上敢動手,明天我就讓你吃不了兜着走。”駱聞舟故作鎮定的怒斥道。
要是以前,說不定寸頭青年還會遲疑,畢竟駱聞舟有錢,隨便掏點錢都能找幾個比他牌面大的混混出來對付他。
可現在,何凡那夥西裝大漢還在外面等着他,他知道今天如果他不動手教訓一下駱聞舟,那他今天就很難全身而退了。
想到這,他就陰陽怪氣的嘲諷道:“呦,我好怕哦!”
隨後臉色說變就變,一臉猙獰的看着駱聞舟,獰笑道:“姓駱的,你他麼今天竟然敢坑勞資在先,就別怪勞資手下不留情面了。”
“我什麼時候坑你了,你他麼別血口噴人。”駱聞舟怒斥道。
“沒坑我?”
這下可算把寸頭青年氣樂了。
寸頭青年拉開上衣,指着後背上的一個淤青腳印獰笑道:“你管這叫沒坑我?那怎麼才能算是坑我,你跟我好好說道說道。”
“這……”駱聞舟看着那觸目驚心的淤青腳印也有吃驚,沒想到寸頭青年就被何凡那個手下隨便踹一腳都會這麼嚴重。
“這什麼這,要不是你,勞資會挨這麼一腳?”說到這寸頭青年越發氣憤。
雙眼通紅咬牙切齒的瞪着駱聞舟說道:“你不是說就教訓一個臭屌絲麼,這他麼是臭屌絲麼,人家一喊就是一羣人,還他麼全都是訓練有素的職業保鏢。”
對於寸頭青年的質問,駱聞舟頓時無言以對。
他也很冤枉啊!
他哪裡知道何凡有這麼大能耐,要是早知道,他怎麼可能犯傻去做這種事情,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寸頭青年也不想聽駱聞舟解釋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人家一羣人正在外面守着,等下進來發現他沒動手,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看着駱聞舟張嘴還想說話,寸頭青年頓時擺擺手,煩躁的說道:“什麼都別說了,接下來你只要讓我好好教訓一頓,今天的事情就算是一筆勾銷了。”
聞言,駱聞舟臉色陰晴不定,他也知道今天事情是不能善了了。
想到即將到來的毒打,駱聞舟內心就有些害怕。
嚥了口唾沫,駱聞舟對着寸頭青年討好的說道:“能不能意思意思就行了,我配合你們大喊幾聲,等下我再包個紅包給你們。”
“紅包就免了,留着給你當醫藥費吧!”寸頭青年說完大手一揮,身後幾個同伴頓時一擁而上。
“別打臉行不行,哎呦……”駱聞舟只來得及發出這句話,隨後便被揍得說不出話來了。
一個字痛,兩個字很痛,反正駱聞舟這輩子就沒被人這麼狠的用力揍過。
他也不敢擡頭,感受着身上各處傳來的疼痛,他只能蜷縮着身子用雙手護着頭部。
一陣鬼哭狼嚎,短短的幾分鐘,駱聞舟感覺就像是過了一世紀一樣漫長。
等了好一會,駱聞舟才感覺身上沒有那種拳拳到肉的感覺了。
他當即就鬆了一口氣,可隨即而來的就是火辣辣的疼痛感傳入腦部神經。
身上到處都疼痛難忍,尤其是腹部跟背上,他感覺身上的肋骨像是斷了一樣,讓他渾身痛得使不上勁。
而且剛纔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竟然拿了一個酒瓶子砸在他腦袋上,舔了舔流到嘴角的液體,駱聞舟一下就分辨出這是汗水夾雜着血水,鹹鹹的,又帶着血腥味。
他想爬起來,可渾身痛得他使不出勁,最後他也只能認命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要不是嘴裡跟鼻子還在大聲喘着粗氣,周圍的青年都要以爲他斷氣了。
這時寸頭青年也把剛纔積壓在肚子裡的火氣發泄完了。
看着駱聞舟狼狽的樣子,他頓時皺了皺眉頭,剛纔好像下手狠了一些。
尤其是看到駱聞舟頭上的血漬,更是有些不滿的踹了他身後一個青年一腳。
“誰他麼讓你用酒瓶子砸他頭了。”寸頭青年一臉氣憤的說道。
“這……”被踹的青年有些委屈,他們平常打人不都這個流程麼。
可面對暴怒的寸頭青年,這個被踹的青年也不敢還嘴,生怕一個不對又得捱揍。
寸頭青年又罵罵咧咧幾句,隨後也沒再爲難這個手下了。
反正砸都砸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
事到如今,他也不指望駱聞舟事後能跟他和解了。
也就在這時,包廂門再次被打開。
剛纔何凡一堆人就在包廂門口侯着,自然也是有聽到駱聞舟那哀嚎的聲音。
聽着駱聞舟那如殺豬一般的慘叫聲,李玟跟王雪芬都已經受不了率先離開了。
畢竟同學一場,她們倆雖然不待見駱聞舟,但也不忍心看他被揍得不成人樣的樣子,所以在何凡跟羅滿華兩人的勸說下,剛纔就已經率先離開了。
而一同離開的還有李峰,雖然以前跟何凡關係不錯,但畢竟兩人很多年沒聯繫,何凡也不想讓他知道太多事情,直接把他勸走了。
現在跟他留下來的,就只有羅滿華跟David一行人了。
走進包廂,映入何凡眼簾的就是躺在地上的駱聞舟。
此時的他哪裡還有剛開始那風度翩翩公子哥的樣子,說是流浪漢也不爲過。
一身寶藍色的定製西裝已經破爛不堪,身上也到處沾滿了污垢。
而且頭上也被開了一道口子,滿臉血漬,看起來倒是有些嚇人。
不過何凡倒是沒有半點同情,畢竟這是駱聞舟自找的,要是他只是單純想把何凡灌醉,何凡也不至於對他下這個狠手,最多他也就是把駱聞舟搞狼狽一些而已,哪裡會出現這種見血的情況。
不過看着站在一旁的寸頭青年一夥,何凡覺得這些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社會人就是有這麼一羣人,纔會把環境搞得一團烏煙瘴氣的。
想到這,何凡臉色一變,一臉陰沉的對着寸頭青年說道:“你們怎麼把我同學打成這樣了。”
寸頭青年目瞪口呆的看着何凡,搞不清何凡這是鬧哪樣,剛纔明明是何凡讓他動的手,而且還拿他的身份證去威脅。
他吶吶的對着何凡開口:“這不是您……”
“您什麼您,我跟你認識麼。”何凡打斷了寸頭青年還沒說完的話,走上前“啪”的一巴掌直接扇在寸頭青年臉上。
寸頭青年眼神一紅,委屈巴交的捂着臉頰,眼淚差點流下來。
瑪德,有錢人就這德行,把他用完了就直接扔一邊不管了。
他雖然生氣,但看着周圍虎視眈眈的一羣西裝大漢,尤其是站在何凡身旁躍躍欲試的洪大剛,只能像是小媳婦受了委屈不敢吭聲。
“你們把我同學打成這樣,這事可不能就這麼算了。”何凡斜着眼盯着寸頭青年沉聲說道。
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寸頭青年又不敢跟何凡翻臉,只能捏着鼻子認下了。
寸頭青年小心翼翼的詢問道:“那您說這事怎麼辦。”
何凡也沒賣關子,直言說道:“給你們兩個選擇, 一是你們自己去報警自首,二是被我的人揍一頓,兩條路你們自己選一條。”
“這……”
寸頭青年臉色陰晴不定,他們這邊基本都是有案底的人,要是去自首,那一頓牢獄飯肯定免不了的。
尤其是他自己,前段時間他才從看守所保釋出來,要是他現在去自首,估計還得從重處罰。
可一想到洪大剛剛纔踹他的那一腳,寸頭青年更是心有餘悸,那力道讓他後背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正當寸頭青年不知道該怎麼抉擇的時候,何凡又接着開口催促道:“怎麼樣,你選好了沒有,我可沒有時間陪你們在這裡墨跡。”
“這……”
寸頭青年咬了咬牙,轉頭看向了他身後的同伴。
“你們選一個。”他自己抉擇不定,想讓手下幫他選。
“老大,我上個月才留的案底,我不想坐牢。”一個青年臉色難看的說道。
“我也是,我不想被家裡知道我在外面打架。”
寸頭青年的手下紛紛發言,大部分都是選擇第二條路,也就是被何凡手下揍一頓。
還有幾個沒發言的,不過他們的發言也沒什麼用了,因爲寸頭青年這會已經走了抉擇。
“我選第二條路。”寸頭青年咬着牙對着何凡說道。
他就不信何凡一行人敢下死手,他大不了就是去醫院躺個十天半個月的,出來照樣是一條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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