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春暖花開
四月春暖花開的時候,老伯納德先生的莊園裡也繁忙起來,葡萄園裡葡萄藤已經上架,抽出柔嫩的枝芽,周冕會在清晨沿着葡萄園外圍散步,新鮮的空氣讓他覺得心曠神怡。
早上讀報的時候,看到羅曼?巴萊特的消息,說是在潛水的時候遇到了事故溺水而亡,事情還是兩天前發生的,周冕很少看報,這個報道也是非常偶然地看到,看到之後,他的心情就有些沉重。
腦子裡也很亂。
他不知道羅曼的死是否與喬伊斯有關,而且也不好去猜測,或者,是或者不是,他都是隻能如現在這般地過自己的日子,不用也不必去管羅曼和喬伊斯之間的恩怨。
巴萊特老夫人,則是在年前就因爲中風而過世了,當時還是周淙文在電話裡告訴他的,喬伊斯從來不把這些事情同他說,當然,周冕明白,即使他告訴了自己,自己既不能給他什麼幫助建議,也不能去到他的身邊幫他做事。
所以,周冕只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想埃爾森家族內部的爭權奪利的事,他對這些腦子裡一團亂,明明似乎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但是想起來卻不知爲何會悶悶地不舒服。
周冕在午覺之後起牀,整理了自己一番,就坐在陽臺上的椅子裡看書寫東西,正是非常專注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周冕應了一聲,一個女僕推開門,手裡拿着一個紙袋子,對他道,“周先生,有你的郵件。已經檢查過了,裡面是幾張紙,沒有危險。”
周冕有點詫異,不知道是誰會給他寄紙質郵件過來,而且他最近也沒有網購東西,“拿過來吧。”
女僕把郵件袋子拿給周冕,周冕在她面前拆了封,裡面是三張紙,第一張是畫着綠樹藍天草地,兩個人在踢足球,畫得很不成熟,像是學畫不久的人的塗鴉,下面一張,是抄寫的《假如給我三天光明》裡的話——“我相信,假如你真的面臨那種厄運,你的目光將會盡量投向以前從未曾見過的事物,並將它們儲存在記憶中,爲今後漫長的黑夜所用。你將比以往更好地利用自己的眼睛。你所看到的每一件東西,對你都是那麼珍貴,你的目光將飽覽那出現在你視線之內的每一件物品。然後,你將真正看到,一個美的世界在你面前展開。”
周冕翻到第三張紙,上面寫着“感謝周先生對我的幫助,前面兩頁是我弟弟吉恩平時的練習,他已經十三歲,是個善良而漂亮的男孩子,我將他平時所寫所畫寄給您,是想讓您知道,您的善心救了一個好孩子。我知道我的所作所爲並不能得到主的寬恕,所以只能用善良的他來感謝您,祝您長命百歲。您的真誠的,威爾。”
周冕將這三張紙看了好一陣,然後明白威爾帶着他的弟弟脫離了巴萊特家族的控制。
女僕對着那張畫紙笑道,“周先生,這是您家的孩子畫的嗎?”
周冕對着她笑着點了一下頭,“是的,應該是一個善良堅強的孩子。”
那應該是一個只能一直住在無菌室裡的孩子,他的所有的世界,恐怕只有那小小的一方無菌室,畫紙上面應該是他和他哥哥在一起踢足球,只是,這應該只是他的美好願望,不可能實現的吧,想到這,周冕因爲憐憫而覺得心酸起來。
周冕從這個孩子身上得到了勇氣,心中繞着一股暖流,那是溫柔的感動,讓他覺得陽臺之外,天藍地闊,陽光明媚,他的身體健康,他有相愛的人,他好好地活着,只要喬伊斯來看他,他就可以和他相擁。
周冕檢查了郵件信封,上面只有收件地址,沒有寄件地址,他也不知道威爾到底是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的,不過,他寄這個東西來,還真是有心了。
周冕把郵件放下,讓女僕去替自己泡一壺紅茶來,然後就拿起手機給喬伊斯打起了電話,喬伊斯過了一會兒才接了,聲音即使通過電波的轉換,依然飽含着溫柔愛意,還有歡快的笑意,“冕兒,怎麼這時候給我打電話。”
周冕心想他現在肯定是在辦公室,說不定還在和人談話,在他接聽之後,他才覺得自己行動沒有考慮清楚,不由自責了,“我忘了看時間,你在忙嗎,要是在忙,我就掛電話了。”
喬伊斯道,“我在休息間裡了,你給我打電話,我很高興。是有什麼事嗎?”
周冕期期艾艾,“沒有什麼事。”
喬伊斯笑道,“那就是想我了,是嗎?”
周冕被他點破心跡,一下子就紅了臉,想他看不到,才鎮定一點,儘量讓聲音平常自然,“只是打個電話而已,你倒會想。”
“居然沒想嗎?”喬伊斯聲音裡故意帶上了巨大的失落,“可我一直在想你。”
周冕被他說得心裡開心,左手手指在書頁上無意識地不斷劃過,不太好意思地小聲道,“嗯,挺想你的。”
喬伊斯又笑了起來,“我愛你,冕兒。”
雖然喬伊斯每天都得來這麼一句,但是周冕聽着依然會心跳加速,“嗯。”
喬伊斯不指望周冕也能說出愛他的話,曾經逗過他好幾次,他也不說,不過,他明白他的心意,知道他的心全在自己身上,也就滿足了。
兩人嘮嘮叨叨地說了好一陣,直到女僕爲周冕端了紅茶來,他才說道,“你事情很忙,就先去忙事情吧,我掛電話了。”
掛電話之後,周冕喝着茶,曬着太陽,書卻是無論如何看不進去了,自己靠在椅子裡嘴角噙着笑,一副傻笑的模樣。
而幾百公里外的喬伊斯自然不比他好到哪裡去,先是對着手機笑了笑,然後高高興興地出了休息間,剛纔和他談話的屬下,全都發現了,接了一個電話的老闆,分明情緒一下子就高漲了,心情變得出奇地好。
太陽剛剛落山,周冕在花園裡散步,然後就該用晚飯了。
移栽進花園的那株桃樹成活了,但是這一年卻沒有開花,周冕站在樹邊看着樹枝上冒出來的嫩綠的嫩葉,心裡也像這樹一樣充滿希望和生機,他想,這棵樹明年說不定就能開花結果。
正發着呆,突然就被一個人從身後抱住了,周冕一驚,回過頭來看,居然是喬伊斯。
周冕很是驚訝,“你怎麼來了?”
喬伊斯從身後摟着他的身子,先在他的臉頰上親了兩口,然後就吻上了他的脣。
周冕發現這裡是花園裡,說不定就會有僕人經過,所以非常不安,想要掙扎開,喬伊斯明白他的心思,又親了一下,在他脣邊低聲道,“有保鏢守着,不會有人過來的。”
周冕緊繃起來的身子果真放鬆了下來,喬伊斯摟着周冕讓他轉過身來,捧着他的臉又親上了他的脣。
太陽落山了,暮色漸漸上來,花園的遠處是馬場草地,還有高大的樹木,倦鳥此時歸巢,有馴馬師騎着馬回來,馬的嘶鳴從很遠的地方傳到耳裡,倒更讓此時顯得安靜。
周冕柔柔的目光看着喬伊斯,喬伊斯的眼神卻極其炙熱,周冕伸手環住了他的頸子,微踮了腳尖迴應他的吻。
之後喬伊斯擁着周冕回屋去,餐室的一面牆全是玻璃,向着遠處馬房的方向,兩人一面用餐,一面說着今年賽馬的情況。
周冕在以前對於這個並沒有什麼瞭解,全賴老伯納德先生對他各種灌輸知識,他總算是可以和喬伊斯略作這方面的討論了。
晚飯後,周冕被喬伊斯牽着手去馬房看了馬,喬伊斯似乎天生受馬的歡迎,周冕卻對大型動物不愛親近,所以站在旁邊看喬伊斯和馬交流,喬伊斯看他躲在旁邊,就把他拉過來,然後握着他的手放到馬的嘴前,又撫摸着馬的頸子在馬的耳邊說了兩句,馬便舔了周冕的手,周冕像是被刺激了一樣全身一個激靈,正要掙脫喬伊斯的手躲開,馬居然突然又舔了他的臉,周冕一聲驚叫,瞬間朝後面退了好幾步。
喬伊斯看着他笑起來,周冕覺得自己剛纔的行爲很失風範,又被喬伊斯笑話了,所以就惱羞成怒,一言不發,飛快地從馬房裡走了出去。
喬伊斯把馬交給飼養員,自己趕緊跟出去找周冕。
周冕快步往別墅回去,喬伊斯跑上前來拉住他,“冕兒,你生氣了嗎?賽伊是很溫順的母馬,沒有危險的。”
周冕厲聲厲色地道,“我不喜歡被舔到,你以後再也不準這樣對我惡作劇了。”
喬伊斯趕緊認錯,“好,好,今天是我的錯,我向你賠罪好嗎?”
周冕還是怒瞪着他,喬伊斯討好地俯身在他脣上蜻蜓點水地親了親,低聲說道,“我親你的時候,你也不喜歡嗎?”
周冕對上他那下/流的眼神,惡狠狠地“哼”了一聲,擡腿要走,喬伊斯抱着他不讓他走,又親他的臉,然後親到他的脣,周冕被他纏着,親得腿都軟了,之後還是被他揹着回別墅裡去。
周冕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抱怨道,“剛纔我被馬親了,你又來親我。”
喬伊斯道,“不要拘這種小節,我們回去洗澡吧。”
喬伊斯要和周冕一起洗澡,周冕自然不樂意,但是又鬥不過喬伊斯,喬伊斯說,“冕兒,我明天一早又要回去了,我們在一起這麼短暫的時間,你就讓我一直陪着你吧。”
周冕沒有經受住喬伊斯這樣的示弱,只好答應了他。
周冕怎麼會不知道喬伊斯的心裡打的什麼主意,周冕挺害羞,拿着背對着喬伊斯,喬伊斯在他面前已經練成了毫不要臉的功夫,藉着爲他擦背,就把他全身都摸遍了,周冕受不住他這樣的挑逗,很快就軟在了他的懷裡,怎麼上的牀,他自己都是一片茫然。
周冕的身體狀況雖然比之前好些,但是喬伊斯也不敢過分折騰,做了很長時間前/戲,周冕興致全被挑起來了,陷在情/欲裡不可自拔的時候,他才用最規矩的體/位,慢慢進去了,周冕又疼又欲/火高漲,咬緊牙關依然剋制不住地低低呻吟出聲,那種壓抑的微帶哭腔的情/欲的呻吟,讓喬伊斯幾乎發狂,但是卻要用理智來剋制住,一遍遍地吻着周冕的脣,將自己深深埋入他的身體。
周冕之後累得睡了過去,第二天早晨,喬伊斯起牀時,周冕醒了過來,喬伊斯又爲他整了整被角,低頭吻他的脣,“冕兒,我要回去了。週末再來,好不好?”
周冕把光/裸的胳膊從被子裡拿出來,伸手摸了摸喬伊斯的臉頰,又迴應地吻了吻他的脣,“嗯,注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