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凜粗糙有力的手指撫摸着鬱梓昏睡的臉龐,經過剛纔激烈而又瘋狂的馳騁後,戰凜渾身糾結的古銅色肌肉像染上了一層蜜般光亮,額前還不住地滴落着汗水,在戰凜面前,巨大的藏獒王乖巧地像普通的哈巴狗般靠着牆角趴着,一點也沒有平時威風凜凜的樣子。
他還是沒有放過鬱梓,即使鬱梓那雙充滿火焰與倨傲的雙眸緊閉着,他卻依舊像着了魔般迷戀鬱梓的溫度,戰凜邊用毛巾擦拭着鬱梓的皮膚,邊呆怔地看着鬱梓的臉。
“醫生...大...我好痛...”鬱梓無意識地搖頭呢喃着,嘴裡的話語咕噥不清,戰凜熟練地爲鬱梓上藥,在他光潔的額頭上繞了幾圈紗布,突然俯下身子將一個溫柔的吻印在了他緊閉的右眼上。
“髒。”一個字清晰地入了戰凜的耳際,戰凜驀然清醒過來,不是他,不是那個該死的男人,那個男人再怎麼大膽也不敢不斷地重複這個字!
戰凜霍然站起,身上披着的浴袍掉落下來,剛好披在了鬱梓赤.裸的身軀上,早在那個該死的男人背叛了他以後,他就立誓,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人能夠把他耍得團團轉了!
高大的男人叼着雪茄離開,巨型的藏獒還畏懼着戰凜留在鬱梓身上的氣息,不敢貿然靠近,只是在清早大家都圍在籠前看熱鬧的時候,藏獒王卻護在鬱梓的身前擋着所有人鄙視與諷刺的目光。
“看起來昨晚被凜爺懲罰得挺慘呢!”二號將手搭在籠子的鐵柵上,落井下石道。
“誰叫他這麼不乖呢?活該!”另一道不善的聲音也插了進來。
陸影透過根根鐵柱看着裡面昏睡的鬱梓,雙眼閃過一絲複雜,卻什麼話也沒有說,沈子巖對鬱梓的厭惡倒是毫不遮掩,尖酸道:“這不是還沒死麼?你們看,那隻藏獒多護着他……嘖嘖,這裡太臭了,陸影,我先去洗個熱水澡。”沈子巖擺明意有所指道。
風清神色詭異地盯着鬱梓蒼白的臉龐,不自覺地撫摸着自己的臉頰,這個鬱梓明明什麼都不如自己,爲什麼戰凜卻對他那麼特殊?
只因爲鬱梓喜歡在寬大的浴室裡泡澡,所以那間浴室除了戰凜能進去,他們全都不能進,雖然他們住着的大房間裡戰凜又派人打造了一個浴室,但明眼人誰看不出來大房間裡的浴室跟大廳裡的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風清從來不是一個自怨自艾的男人,在戰凜的世界裡,失寵的人會有什麼下場他比誰都清楚,就算是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也得煞費心機去想辦法抓住戰凜的心!
陸影跟着沈子巖回了房間,風清看了鬱梓幾分鐘,也不屑地離開了,剩下幾個無聊的男人依舊指着被關在裡面的鬱梓談笑風生,藏獒王在戰凜不在的時候又恢復了平常威風凜凜的模樣,它兇惡地朝着籠外站立着的幾個男人咆哮着,甚至用尖銳的爪子用力拍打着困着自己與鬱梓的籠子,幾個男人被嚇得退後半步,卻依舊沒有離去。
這頭藏獒跟了戰凜五年,是戰凜一手訓練出來的,曾經還跟着戰凜踏平過不少幫派,它很聰明也很有靈性,沒有聽到戰凜的哨聲並不會主動傷人,現在鬱梓跟它關在了一起,藏獒王覺得鬱梓跟自己的處境一樣,當然不容任何人欺負他。
“恩~”鬱梓捂着受傷的額頭,漆黑的雙眸緩慢地睜開,好吵,四周都充滿了男人的嬉笑聲以及藏獒被惹怒發出的兇猛嚎叫聲。
鬱梓艱難地挪到牆邊坐起來,昨晚因爲一時衝動在牆上留下的那灘血跡已經乾涸,額頭上的傷口隱隱作痛,鬱梓暗自後悔昨晚實在太沖動,要不是實在忍受不了那種屈辱,怕痛的他絕對不會這樣對自己!
都是戰凜那個該死的混蛋的錯!鬱梓蜷縮着攥緊了蓋在自己身上不厚不薄的浴袍,漆黑的瞳孔裡閃出一絲強烈的恨意。
“嘶!”只輕微的移動就能感覺到身後傳來一陣乾澀且撕裂般的疼痛,鬱梓苦笑,看來昨晚還是沒有逃過,鬱梓顫抖着身體,恍然間覺得自己好冷好冷,他該如何做才能將自己承受過的恥辱還給戰凜?!
藏獒王見鬱梓已經甦醒,便繞着鬱梓轉着圈,偶爾回頭恐嚇一下籠外的男人們,又乖巧地伏在鬱梓的腳邊。
“八千萬也不過如此嘛,還不是被困在籠子裡陪一隻畜生睡!樣子看着挺清高,骨子裡賤得要命……”二號諷刺的話音剛落,藏獒王矯健的身影便撲到了籠子的鐵柵上,血盆大口一張險些咬掉他整隻手,二號被嚇倒在地上,冷汗涔涔。
鬱梓曲折着雙腿,原本幾乎被生生逼出的淚又被他忍了回去,鬱梓清冷的目光掃視着籠外那些看他笑話的男人,冷聲道:“滾!”
幾個男人既不甘又害怕地遠離鬱梓的視線,昏暗的光線下,鬱梓用力抱着自己的肩膀,漆黑的眼眸中難得地現出迷茫,透過監控看到這一幕的戰凜爲自己點了一支雪茄,將桌子上一部鍍金的手機向後一拋,身後的林叔輕鬆地接過。
“明天他上班的時候將手機交給他。”戰凜冷漠的聲音響起。
“是,凜爺。”林叔恭敬地朝着戰凜的背影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