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梓猛地睜開眼睛。迷茫地看着戰凜。他剛剛做了一個噩夢。所以不自覺地咬住了自己的舌頭還是嘴巴什麼的。在即將從夢裡甦醒的時候卻被戰凜一掌打醒了。
戰凜陰冷的面容令人心顫不已。他擰着鬱梓的下巴。用冰冷且憤怒的語氣道:“你就真的那麼想死。。”
他爲了鬱梓不惜與自己手下所有的僱傭兵站在了對立面。只爲了保護鬱梓。可鬱梓呢。竟然一心只想用死亡將兩人隔離開。
不管是那天在紀哲謙的臨時宿舍裡那毫不猶豫的一槍。以及現在的咬舌自盡。鬱梓自暴自棄的舉動就好像正在嘲諷戰凜所做的一切。那般的令人心如刀絞。
“你真狠心。第一時間更新真他媽的狠。”戰凜盯着被自己打腫的那張臉一字一頓地道。
鬱梓看着戰凜帶着怒氣的臉。猛然間從懵懂變爲恍然大悟。其實並沒有想去解釋。可正在流血的嘴巴卻彷彿不受控制般地道:“我夢見你死了……”
這句話讓戰凜愣在當場。鬱梓竟然夢見自己死了。可是鬱梓不但沒有出現解恨的表情。反而一直在痛苦地皺着眉……
不是因爲想死才故意咬傷自己的舌頭。而是因爲夢見他死了。所以才……
鬱梓低垂的雙眼裡閃過複雜的情緒。帶着一點彷彿清晨露水般的剔透亮光。哀傷中顯得有些委屈。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在夢境中戰凜像自己所設想千萬遍那樣死得慘烈。只是他卻沒有想象中那麼淡定與暢快。反而在夢裡的自己疼得撕心裂肺。甚至無意間咬傷了脆弱的舌頭。
戰凜俯下身伸出舌頭細緻地將他嘴角滴落的血舔幹。鐵鏽般的腥味令人皺眉。小心翼翼的動作間透着戰凜獨特的溫柔與憐惜。
戰凜摩挲着鬱梓被打腫的臉。用探究的目光注視着他良久。鬱梓也看着戰凜。兩人目光相遇後彷彿探進了對方的靈魂。鬱梓轉移開了視線。
戰凜摸索到牀邊的按鈕。鎖鏈縮回原來隱藏的位置。失去束縛感後。原本只有雙膝着地的鬱梓一下子掉進黑色大牀的懷抱中。一直被吊着的部位甚至已經淤青發黑。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管。不要怕。”戰凜轉身從比人高出兩倍的復古衣櫃裡挑出一套被熨燙得十分平整的高級西裝。一絲不苟地爲鬱梓穿上。
鬱梓皺着眉。沒有問戰凜到底想帶自己去哪裡。反正那個魔鬼向來我行我素。他不想說的話誰也沒有辦法。
看着戰凜修長有力的手指將鈕釦一顆顆扣好。扣到最上面那顆的時候將紫色的水晶放進了襯衫裡面。“走吧。”戰凜牽着鬱梓站起身。
剛邁出第一步鬱梓便踉蹌得像要跌倒。已經太長時間沒有離開過那張純黑色的大牀。雙腿似乎都已經喪失了本來的行走能力。一邁步子便痠痛得不行。
戰凜眼疾手快地摟住鬱梓的腰。才避免他狼狽地跌倒在地。鬱梓瞪了戰凜一眼。用力甩開了戰凜攙扶在自己腰上的手。倔強地邁着顫巍巍的步伐。扶着牆壁一步步走着。
戰凜一個箭步上前。將鬱梓打橫抱了起來。快步走出宮殿。鬱梓正想抗議的時候卻被戰凜一句話秒殺:“我沒空看你一步步慢騰騰地走。”
兩人上了車後獵非腳踩油門飛快地行駛在寬闊的柏油馬路上。沒過多久便到達了目的地。
痠痛感已經緩解了不少。戰凜並沒有再抱起他。只是將大掌放在他的腰間攙扶着。神情凝重的戰凜平靜地注視着前方。帶着前所未有的認真。
鬱梓不解地看了看戰凜的側臉。打量着眼前類似基地一般的地方。
這裡十分偏僻。政府還沒有將這塊地劃入建設規劃中。所以應該屬於私人領域。
看着周圍復古且霸氣的裝飾。鬱梓已經隱約猜到戰凜也許將自己帶到兵團又或者軍火基地的地方來了。
這算是另一種變相的信任麼。就不怕自己再將消息傳出去。鬱梓有些捉摸不透戰凜的想法。一般人見過鬼都會怕黑。爲什麼戰凜就能一次又一次地相信自己呢。第一時間更新
放在腰間上的手猛然收緊。戰凜攬着鬱梓踏入了低溫森冷的空間。
順着樓梯慢慢下到地宮。寬敞的場地透着堅硬的冰冷。氣氛無比凝重。鬱梓敏銳地感覺到自己在踏入這裡的第一步開始。就被無數雙充滿敵意的雙眼緊緊瞪視着。冰冷的視線彷彿要射穿心臟般尖銳。
鬱梓緩慢地擡起頭。赫然發現自己的面前站立着一大片陰影。全是身着統一黑色勁裝、裝備荷槍實彈的僱傭兵。
他們站如青松。面如銅像。沒有一絲一毫表情。彷彿就只是站立着守護着這個地方。整齊的隊形帶着前所未有的視覺震撼。與古時候打戰前的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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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儀式頗爲相似。
很多年前在電影院的門前。鬱梓見過這一大幫的僱傭兵。訓練有素絕對服從昂首挺胸充滿煞氣。不得不說他們真是戰凜最厲害的秘密武器。誰也想不到這麼大批的僱傭兵會只聽令於一個人。
只是他們也見證了鬱梓當年在電影院的痛苦。所以鬱梓對他們並沒有任何好感。
而且第二次見面。僱傭兵們的臉上似乎不再帶着忠誠的恭敬。反而眼底帶着對鬱梓的不屑。鬱梓有些迷茫地望着站在自己旁邊的戰凜。
“凜爺。”依舊是用氣勢如虹中氣十足的聲音跟戰凜打招呼。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只是聲音中多了那麼一絲不解與氣憤。曾同吃同住過一段時日。對這幫僱傭兵戰凜自然是瞭如指掌。他們的不滿戰凜都看在了眼裡。
僱傭兵們只異口同聲地跟戰凜與獵非打了招呼。緊緊盯着鬱梓卻當他不存在。不再像多年前般也對他畢恭畢敬。
鬱梓後背一涼。似乎有些明白戰凜爲什麼會突然讓他離開宮殿。帶他來這種地方了。
因爲在視野能及的牆上到處掛着瘮人的各種刑具。這種場景根本就是爲了懲治叛徒纔會出現的。
鬱梓額角的青筋微微跳動。這一刻似乎有點難以呼吸。鬱梓揚起一抹冷笑。“你應該早點將我送來這裡。何必呢。”
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何必藉着“保護”之名將他囚禁在宮殿裡折磨五個多月之久……
聰明的鬱梓已經明白戰凜之前的所謂囚禁也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只是那何嘗又不是一種折磨呢。
“閉嘴。”戰凜向鬱梓怒吼的聲音迴盪在偌大的兵團內部。
所有人都靜默了。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注視到一座高高的守望臺上。曾經多少個日日夜夜。戰凜就是站在上面凝視着他們揮汗如雨地操.練着。只是那些努力。很大一部分都被鬱梓那個叛徒摧毀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凜爺對鬱梓那麼好。爲什麼他要那樣對凜爺。。
一下子所有僱傭兵的想法彷彿連通了一般。所有人的視線一下子又聚集到了鬱梓身上。咬牙切齒的聲音帶着深深的厭惡與嫉恨。匯成兩個字爆發在鬱梓的耳邊。。
“叛徒。”
戰凜將雙手放在鬱梓的雙肩上。神情嚴肅擲地有聲道:“今天我戰凜將這個叛徒親自帶到了僱傭兵團。你們想怎麼做隨你們。你們有怨氣怒氣也可以隨意發。我戰凜絕不會橫加阻攔。來吧。”
戰凜的一番話在每個人的耳邊迴盪。不僅在場的所有僱傭兵震驚。就連獵非也震驚不已。本以爲戰凜改變主意帶鬱梓過來是想讓鬱梓在兄弟們面前認個錯。頂多跪上幾個小時。卻沒料到戰凜竟然真的就這麼將鬱梓交到所有人的手裡。任憑他們處置。
這……獵非想起住在自己別墅裡的那個溫暖小男人。敏感得要死。什麼都瞞不了他。知道戰凜一出獄便要出國找鬱梓。天天都問長問短。搞得獵非都頭疼了……
如果不是有陸影存在的話。獵非一定會站在衆多兄弟們的那一邊。畢竟對於他們這些類似於亡命之徒的人來說。叛徒是最不能忍受與縱容的。
只是這件事如果被陸影知道的話。該如何向他交代。而且戰凜愛得如此瘋狂。從各個方面都能體現得出來。如果像失去千御那樣再度失去鬱梓。戰凜會變成何種樣子。
“凜爺。您不再考慮下嗎。”獵非向前邁出一步提醒道。
戰凜眉間糾結。握着鬱梓雙肩的手堅定有力。似乎害怕爪下的獵物仍有機會逃跑般。淡淡的聲音響起:“獵非。來之前我跟你說過的話。你都忘記了。”
獵非攥緊雙拳。退後了一步。“是。”
鬱梓閉上雙眼而後驀地睜開。在他的眼前是數以萬計的僱傭兵。象徵着力量與團結。而他背叛了這羣人。即使是因爲仇恨。但那也仍舊是不折不扣的背叛。
包括...戰凜對他的信任。曾經有過的。以及一如既往的信任。
真不可思議。那個魔鬼般的男人竟然如此信任他。
戰凜的手指不動聲色地探到鬱梓的喉結下方。輕輕解開了最上面的一顆鈕釦。低頭吻上鬱梓的脖子。
片刻後鬆開了手。鬱梓看着成千上萬的僱傭兵。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此刻鬱梓的心裡十分坦然……
“凜爺。您能保證無論我們如何折磨他您也不會阻止嗎。”其中一個僱傭兵嘗試地問道。
戰凜點頭。“我絕不會阻止。”
“即使要他死。”
戰凜雙眸射出危險的光。卻強忍着平靜冰冷地道:“你們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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