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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雙目一凝,認真的說道:“話不要說得太死,你們做不到的事情,並不代表我也做不到!”
“你小子也太狂了。”秦家老嫗臉色陰沉,透出一絲不悅。
“如果你真想看看的話,也不是不行。”
“不行,秦家代代相傳的秘術,即便是族內子弟,也唯有我們奪源絕陰脈的覺醒者方可查閱,怎可以讓外人閱覽!”
最後出現的老嫗搖搖頭,道:“其實,沒必要如此,此等秘術僅限於奪源絕陰脈的體質,而縱觀諸天萬界,也唯有我們秦家尚有血脈延續,別無他家,別人得到也是無用,且秘術玄奧特殊,別人就是得到了,也看不出名堂來。”
說着,老嫗瞥了一眼林辰,道:“你大概也是如此,沒有奪源絕陰脈,連秘術真實的一面也看不到,即便這樣,你還是想看的話,就跟我來吧。”
老嫗顯然是話裡有話,可關乎秦清的生命,即便希望渺茫,林辰還是毅然決然,打定主意要嘗試一下!
緩慢的點頭,帶着一絲凝重,在無言間盡顯自己的決心。
“明白了,跟我來吧。”老嫗伸出枯槁的手臂,對着大殿的地面輕輕一劃,頓時嚴密的石板之上顯現出一道道整齊的裂縫,噴涌刺目的光華,分離成無數細小的方形石塊,似積木般散落,形成一個幽深的方形洞穴,恰好散落的小石塊組成漫長的階梯,連接地底的某處。
三名老嫗不慌不忙的走在前頭,林辰緊隨其後,一同順着階梯向地下走去。
在他們前進之時,後方的階梯重新轉化爲小石塊紛飛到前方,構築成新的階梯,如此反覆,階梯便是延續着無盡的地下。
終於,在走了足足一刻鐘之後,在幽深的黑暗地下,顯現出一座燈火昏暗的殿堂,在此之前,並無任何的徵兆,彷彿是突兀而生一般,這一切的一切,盡皆流露出詭異。
“到了。”最前方的老嫗說道,同時咬破手指,屈指將血滴彈出,點落在虛無的大殿中央,頓時原本空蕩蕩的大殿浮現出一幅橫貫殿宇的畫卷,第一眼看去的時候,數丈之長的畫卷空無一物,潔白如雪,是一張徹徹底底的白紙,但第二眼望去的時候,畫卷之間便涌現出詩韻的山水墨畫,連綿山峰,涓涓細流,白雲繚繞,靈氣氤氳,仙鶴齊鳴,猿猴呼嘯。
畫卷之上所描繪的一切仿若真實,明明是隨意的水墨,形不似,可韻味十足,意象似真,光是看着畫卷,便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這便是秦家的秘術。”一位老嫗介紹到,“能否從中看出秘術的真實,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林辰輕輕一點頭,將所有的目光凝聚在畫卷之上,眼眸內所有的神光均被畫卷吸引,彷彿親臨其境,周邊浮現出萬般幻境,神識一震,他驚訝地環視四周,已不再是陰森的殿堂,而是鳥語花香,似人間仙境的山林。
“這是幻境?”林辰運轉開天之意志,鋪天蓋地般展開掃蕩,但整座山林彷彿蒙着一層神秘的面紗,根本探知不道,更不用說去分辨是否爲幻境。
他雙眉微蹙,暗道:“那些老太婆故意設計害我?”現在的局勢並不明瞭,可身處的環境也就是兩個可能,第一,此處是一方小世界,第二,此處是一方幻境。但無論是其上的那一個,他都別想輕易脫身。
“既來之,則安之,四處走走看吧。”林辰平復情緒,不緊不慢的遊走在荒野山林間。他固然心急秦清,但光是着急是沒有絲毫意義的,反正一時半會兒,秦清應該還無礙,否則三個老太婆也不會這麼好心情,配他過招,又帶他來一覽這玄妙的秘術。
“吼!”忽然一頭黑熊雙掌高舉着,怒聲嘶吼,顫抖的大圓臉,盡顯猙獰之色,便要向着林辰撲來。
“找死!”林辰冷哼一聲,隨手擡起拳頭,也不留情,漆黑的火焰熾盛猛烈,一舉穿透過黑熊的胸膛,可也僅此而已,黑熊繼續前衝,直接穿過了林辰。
他驚訝的看着拳頭,轉身看去,發現黑熊的目標從始至終並不是他,而是幾頭灰狼,此刻搏殺在一起,吼嘯陣陣,彰顯野獸的原始生活。
雙眉一揚,林辰頓時明悟,伸手去觸碰旁側的挺拔大樹,直接穿透過去,仿若無物。
“原來這裡的一切全是幻境!”林辰深吸一口氣,以心眼去感受周邊的一切,不過和用天之意志去查探的結果相同,整座山林蒙着一層奇妙的薄紗,將所有的神秘掩蓋住。
“近乎真實的幻境,還真是奇特。”林辰摸着下巴,繼續前進,既然知道是幻境,便是不管不顧的往前走,前方無論是樹木,野獸,還是石壁,都無法阻止他前行,即便是懸崖斷臂,也是一昧往前走,腳下的土地早沒有了意義,無論天上地下,水中火裡,他是無所畏懼。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的面前出現一方瀑布,仰天望去,無法看到瀑布的頂端,讓人有種是從九天之上飛落的感覺,瀑布之水更是明澈若星辰,流動晶瑩的光華,彷彿真有星辰被捲入到瀑布間一般。
“可惜是幻境,如果真有這樣的人間仙境,定是唯美動人。”林辰無視瀑布,繼續往前走,踏足到瀑布之下的湖面,頓時臉色微變,運轉開法力,想要騰飛,但早已完了,肘部以下落入湖水間,溼透了。
如果僅僅是溼透的話,也就算了,當他將雙腿提出湖面,竟發現褲腳沾滿漆黑的墨水,濃郁之間,更有一股靈韻的墨香,儒雅詩卷。
此時,林辰再去看周邊一切的時候,發現人間仙境般的山林已是不再,山依舊有山,林依舊有林,可一切的一切皆是水墨畫,不是真實,意象猶如真實,可表象已然是迴歸真實的姿態。
意識到這點,林辰發現自己的身軀之上,早已是遍佈漆黑的墨水,大概是之前隨意穿透樹木野獸,沾染上的。
“真是奇怪的世界,讓人難以揣測。”他再去看連接九天之上的瀑布,那明澈若星辰的流水早已換做深沉的黑墨,可正是那無盡的黑墨之下,他看到了奇異的景色。
在瀑布之後,端坐着一個詩畫般唯美的女子,淡金色髮絲,輕揚起舞,翩翩成韻,緊閉着雙眸,獨自撫琴,此女並非是水墨畫,而是真實的人物,一昧的撫琴,忽然睜開眼眸,是如同秦清般柔和的湛藍雙眸。
她輕啓芳脣,淡然的容顏之上揚起一絲名爲喜悅的感情,開始撫琴,纖細的手指撥過琴絃,再不是無聲,而是清晰的傳導進林辰的腦海,甚至靈魂!
起初是無盡的喜悅,充滿甜蜜的愛戀,山無棱天地絕,纔敢與君絕的山盟海誓,說好的永恆愛情,如若愛情童話,緊接着是悽美的悲傷,童話註定是童話,再美也無法成真,殘酷的現實之下,美麗的愛情輪迴,天人永隔,死去的人早已不在,活着的人痛苦不斷。
人世間最悲慘的並不是所愛之人死去,而是愛的人死了,自己卻無法追隨着,死去。
當有些人太過強橫之時,便是想死也死不了,天地不滅,則人不滅。
孤獨千萬載,她獨自一人在曾經相戀的山林,奏着孤獨悲傷的曲子,深沉的哀傷化作永恆的詛咒,泛起更多的悲傷。
曲子終了,濃郁的悲傷久久不散,無窮無盡的餘音在繚繞山林,似乎要以這樣的形式,將這一份悲傷永無止境的流傳下去。
“曲子並不應該是悲傷結束。”林辰突兀的說道,“或者說,你所預定的曲子,應該還有後續。”
這一刻,整個山林再一次幻化作真實,閃動晶瑩流光的瀑布之後,少女的身影更顯明晰,唯美動人,與山水完美的結合在一起,盡顯脫俗蛻凡的出塵之美,似謫落凡塵的仙子。
“無數歲月以來,你是我見到的第二個人。” шшш⊙тт kan⊙C 〇
“第一個是誰?”
“她比你早來十年,名爲秦清,準確的說,正是因爲她的存在,你才能見到我。”
林辰臉色微變,道:“冒昧問一句,你到底是誰?”
“一個不想活着,卻不得不活着的人罷了。”
“那你能幫秦清嗎?”顯然,此女和秦家秘術息息相關,若是真有解決的辦法,問此女無疑是最實際的。
“你愛她嗎?”女子並沒有回答林辰的問題,反而提出了一個疑問。
“這……”林辰雙眉微蹙,不知道該說是與否,畢竟他的回答似乎尤爲關鍵。
女子輕聲嘆息,道:“真實的回答,也是爲了她好。”
“說實話,我對她虧欠多過愛,甚至可以說,我從始至終沒有愛過她,僅僅存有一份無法彌補的虧欠。”
“即使,她願意爲你付出生命,你還是不愛她嗎?”
林辰臉色微變,面上浮現一絲掙扎,尖利的牙齒咬上脣口,“不知道,愛情,我真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