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甲修士威勢滔天,周身瀰漫開凌厲虹芒,一柄中品天器的利劍也是流轉萬道神光,傲然而立,霸氣無雙。
“這小子太走運了,平白得到一件上品天器。”
“是啊,統領們無一不是凌天九重的修爲,卻也沒人擁有絕品天器,只有上品天器罷了。”
“上品天器,已經是我們所能接觸的最好法寶了,除非超越統領們……”
一個個銀甲修士滿懷嫉妒地說道,聲音不輕,更是一種對聖隱真人的不屑與鄙夷。然而,聖隱真人並沒有跳躥出來,雄赳赳氣昂昂地爭辯什麼,在數百重虛影被震散的時候,真實的他也是消失無蹤,沒了影子。
“躲躲藏藏,老傢伙,你以爲能躲一輩子嗎?”銀甲修士雙眉微皺,森然說道,眼眸如炬,似有亮銀色的電芒流轉,掃視四方,頓有種雷鳴炸響的意味,可縱然如此,他還是沒能發現聖隱真人的蹤影。
銀甲修士一塌青空,橫劍轉動,銀白利劍綻放凌厲的殺意,凝化作千萬道劍氣乃至劍罡,氣勢如虹,如同劍山刀海,鋒銳刃芒散落天地,不放過一個角落,竟是瘋狂的大範圍攻擊。
“這傢伙……”恐怖的刀劍揮灑過來,吞吸萬物,無盡氣息化作虛無,成就一束龍捲暴風,浩蕩之間,無上限地擴散開去,攪動雲霄,接天連地,迫使他同伴也一個個倒退,不住地喝罵出口。
“但如此一來,那老傢伙也完蛋了,行將入墓的殘年老軀,縱有神則之力,也抵擋不住。”又銀甲修士嘆息道,鬱悶上品天器的匕首沒能落入他手。說實話,在看到聖隱真人的法寶之後,其他九人都從心底裡希冀自己的同伴戰敗,甚至身死隕落也無所謂,屆時輪換他們上陣,殺了聖隱真人,從而奪得法寶。
可惜,這幾乎沒可能!他們是來自同一個勢力的同伴,以軍隊的概念來說,是相鄰而睡的戰友,對於彼此的修爲戰力是再瞭解不過的。便如同他們自信能擊敗聖隱真人一般,並不認爲自己的同伴會輸給一個壽元將近,又被統領打落境界的老不死。
“哼,老傢伙應該是死了吧。”狂暴的龍捲暴風開始停息下來,其內的銀甲修士也是面露疲倦,這一招固然厲害,卻是極端消耗法力,憋足一口氣,晃盪如此之久,他也是到了極限。
“沒有老傢伙的氣息啊,還有法寶……”
“現在,可以感知到了嗎?”陰慘慘的森冷之音響起,輕飄飄,感覺是有氣無力,但對於銀甲修士來說,卻如同晴天霹靂,平地炸雷,難以繼續維持不緊不慢的淡漠,面龐之上顯露驚愕,同時維持着這一副驚愕的表情,頭顱高高拋起,鮮紅欲滴的血液汨汨涌出,染紅了蒼天。
一個手快的銀甲修士大手一招,連忙將拋飛出去的頭顱搶奪下來,抓攝在手,頓時臉色一變。凌天四重的修士便有重塑血肉,不死不滅的威能,何況他們這等凌天八重的高手,有頭顱在,甚至片縷血肉在,即可重塑血肉,再生爲人。這等事情,但凡修士都是知道的,所以高手對決,若是佔據優勢,即會發起瘋狂攻擊,一直將對方的血肉身軀徹底抹滅,方纔罷休。
這名眼疾手快的銀甲修士,正是以防對方再施毒手,想要護住同伴的頭顱,給予其重生的機會,可將頭顱抓攝在手,他才驚愕的發現,這傢伙已經徹底死了!靈魂被磨滅了!
達到他們這等境界,靈魂早已與身軀融爲一體,可從身軀內抹去靈魂的手段還是有不少,可想要做到這一點,一般需要壓倒性的力量,實力相近的修士,除非具備非凡之力,不可能越過身軀,直接傷及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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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老傢伙,所擁有的神則,莫非是直接傷人靈魂?”
“先前他與統領交手,被一掌擊傷,根本沒見識到他的神則之力!”
“莫非是那件上品天器的匕首,漆黑如墨,似有邪異的靈韻,切割入體的瞬間,粉碎靈魂!”
聽得銀甲修士的猜測,聖隱真人面無表情,縱然有被猜測到,他也不做任何的表態,給自己留有一絲神秘感,便是多一分生機。
斬殺一人之後,這個老傢伙也是頗有底氣,厲聲喝道:“還有誰,敢與老夫下場單挑!”
“老頭莫要囂張,我的同伴是大意,才被你偷襲殺死,換做是我,你沒有任何的機會,連碰都碰不到我!”又一名銀甲修士爭搶殺出,挺直腰板,雖有倨傲之色,但更多是乃是小心謹慎,畢竟與他實力相仿的同伴被一擊秒殺,容不得他大意。
其他的銀甲修士見得這一幕,自是鬱悶,暗罵又被搶先了。
聖隱真人陰陰冷笑,舌頭舔.吸掉匕首之上,還未擦拭掉的鮮血,道:“你的同伴也跟你一樣狂妄,希望你別跟他一樣短命!”說着,這老傢伙故技重施,又是化出數百重虛影,每一個他的化影手持匕首,刺殺而去,漆黑如墨的刃身流轉陰冷的寒芒,殺意振盪,讓人心悸。
“這招已經看過了,看我怎麼來破你!”這人與其同伴不同,並沒有採取強橫的暴力破解,而是泄散開一道道虛幻的霧氣,繚繞變幻,竟是也化出數百重虛影,踏空飛出,逐一對上聖隱真人的虛影,恰好一個不漏。
虛影對虛影,你來我往,神芒飛射,異彩綻放,可二者相似的手段,註定無法在短時間內分出勝負。
“那小子在做什麼,拖拖拉拉,真不乾脆。”
“聰明的傢伙,想要試探老頭的奧秘,並拖入持久戰,那老傢伙壽元將近,又是被打落境界,傷勢未愈,恢復元氣的速度遠不如我等,若是拖得太久,定會法力枯竭,即便有逆天的手段,沒有充盈的法力,也是一場空,而意識到這一點的老頭,定然會急躁起來,屆時,定會露出破綻!”銀甲修士分析道,他是用上傳音的手段來交流。
“狡猾的小子,看來上品天器是他的了。”有人嘆息,帶着一絲無奈。
一側,林辰突兀說道:“不如,我來跟你們打一場怎麼樣?”
“你?”一個銀甲修士丟出一個鄙夷的眼神,傲慢地說道,“沒有世界法則的氣息?連凌天八重的修爲都沒有,螻蟻般的存在,這裡沒有你插嘴的餘地。”說着,翻手一掌拍出,別看這是隨手一擊,可畢竟是凌天八重修士的攻擊,蘊藏圓滿的世界之力,崩碎世界的威能,轟轟轟連聲炸響,若山嶽一般鎮壓向林辰。
咻的一聲尖嘯,湛藍混雜着金黃色的猙獰電芒以凌厲之勢,破開山嶽般的一掌鎮壓,只見林辰手持一把湛藍色的彎弓,流線型的唯美身軀,晶瑩剔透,流轉着華美亮麗的神芒之虹,璀璨光輝,一經現身,便與天地之間的暴雷之氣相連,彼此呼應,如若至親的愛人,纏綿眷戀,恨不得融入到對方體內,合爲一體。
林辰竟是取出大雷鳴弓,一件源自上古大能雷皇的絕品天器。
“好厲害,我雖然是隨手一擊,可也灌注進世界之力,足以崩碎一方小天地,竟被這把彎弓隨意擋下。”
“這是……”有人彷彿意識到了什麼,準備衝殺出去,可是他的身側襲來一陣清風,銀光閃動,竟是有人先下手爲強!
“小子,我來做你的對手,一對一的單挑,其他人不得插手!”最早衝出去的銀甲修士急聲說道,這話是對着林辰道出,可分明是說給自己的同伴們聽。
有人恨得牙牙癢,哪裡肯就此放棄,大步踏出,道:“等一下,那小子所持有的乃是絕品天器,定然某位先賢大能流傳下來的無上法寶,威能不凡,以之爲憑,足以越級挑戰,甚至擊殺比自己強的對手,不可等閒視之,我來爲你助拳掠陣。”
最早衝出的修士暗罵虛僞狡猾,自信滿滿地說道:“絕品天器是厲害,可如此兇器,所需要的法力元氣無比浩大,即便是凌天九重的修士,也只能勉強駕馭,更不要說一個連世界法則也沒凝成的小傢伙,有何可俱!光是我一個人,就能夠將之輕鬆擊殺,如若殺雞屠狗般,不費吹灰之力。”
“可是……”其他人還有不甘,想要插手進來,但那名修士哪裡肯啊,似鋼鐵壁壘般,密不透風,根本不給其他人機會,擺明是要吃獨食。
“一個螻蟻般的存在,縱有絕品天器,我亦能將之輕鬆的捏死,無須他人相助,大家的好意,我心領了,此戰之後,一定請大家吃喝玩樂,好好享受一番。”這廝一面義正言辭,一面又是打出賄賂。
其他人終究是沒轍了,嘆息一聲。
“我要吃天華惡羅魚!”
“我要怡紅樓最好的姑娘!”
那名銀甲修士見終於說服同伴們,呼出一口濁氣,興奮地應承道:“好,我積蓄多年的財富,全部拿出來請兄弟們玩樂!”說着,他又將貪婪的目光移向林辰,“不過得等到尋寶結束之後,還有現在……先容我殺了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