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

複製老婆

睡到半夜,身體內彷彿種着生物鐘,溫瞳機警的睜開眼睛,然後輕手輕腳的起了身。

趴到門窗上向外看去,兩個保鏢正坐在長椅上,雖然眼睛還是睜着的,但是眼神已經有些晃動。

她回身走進洗漱間,鼓搗了一會兒,只聽見有什麼東西來回碰撞,水聲陣陣。

丁丁還在睡覺,她走過去,輕輕晃了晃兒子的肩膀。

孩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她,嘴裡念念着,媽咪,早。

溫瞳一笑,將兒子抱着坐起來,找來外衣給他穿好。

“寶貝兒,想不想玩兒智慧大逃亡?”

孩子還在犯迷糊,聽到大逃亡幾個字,也只是眨巴了下眼睛,“媽媽,我們爲什麼要逃亡?叔叔找不到我們,會很擔心的。”

溫瞳心裡就恨恨的了。

那男人究竟給孩子灌了什麼迷魂藥,讓小傢伙處處爲他着想,粘着他跟橡皮糖似的。

“那丁丁想不想看到舅舅?”溫瞳換了另一種引誘方式。

小傢伙很快的點點頭,“想舅舅。”

“想見舅舅呢,就要先瞞過門口的那兩個叔叔,媽媽需要丁丁的配合,好不好?”

“好。”這次,小傢伙痛快的點了點頭。

溫瞳囑咐好兒子,然後推開門。

她一推門,兩個保鏢頓時就清醒了。

“我屋子裡的馬桶壞了,請問,你們誰會修嗎?”她站在那裡,盈盈淺笑。

其中的一個站起來說:“我試試看。”

“那就麻煩你了。”溫瞳將他讓進屋,一直帶到衛生間。

這時,丁丁跑過來,抱着溫瞳喊:“媽媽,丁丁要噓噓。”

“寶貝兒,馬桶壞了,忍一下好不好?”

“不好,不好,要尿褲子啦。”小傢伙不依不饒的。

門口的保鏢說:“外面有衛生間,不如去那裡先解決一下。”

溫瞳一副恍然的樣子,“對啊,我怎麼都忘了。”

於是,抱起丁丁就往外走。

丁丁在裡面噓噓,溫瞳向外看了一眼,那個保鏢也跟來了,就守在門外。

看來北臣驍果然很小心,時刻防備着她偷偷跑掉。

不過,他有他的張良計,她有她的過牆梯。

溫瞳推開門,突然哎呦了一聲,小手就捂住了肚子。

保鏢急忙跑過來,關心的問:“溫小姐,你沒事吧?”

“我肚子好痛啊。”說着,柔若無骨的小手已經攀住了保鏢的脖子,媚眼如絲,吐氣如蘭。

這樣的國色天香往懷裡一靠,再剛硬的男人也失了分寸。

但是畢竟是受過訓練的,關鍵時刻有自制。

別開頭,冷靜的說:“溫小姐,我去叫醫生。”

“不用了,你替我揉揉就好了。”她低下頭,小臉兒通紅,桃花玉面的樣子讓保鏢有些口乾舌燥,那眼神就更不敢往這邊看了。

溫瞳見時機成熟,拿起一直緊緊握在手裡的溼手帕,突然捂住了保鏢的口鼻。

保鏢用力的掙了一下,溼瞳幾乎是使了吃奶的勁兒,兩隻手一起抱住了他的腦袋,咬緊了牙,死命的按着。

她今天在醫院裡偷了些乙醚,趁着剛纔去洗手間,澆到了手帕上。

她和保鏢的個頭兒本來就相差很大,所以,她加大了劑量。

果然,保鏢只掙扎了一下便不動了,軟軟的順着牆根兒倒了下去。

這時,門被拉開一條小縫,丁丁探出個小腦袋,“媽媽,好了嗎?”

溫瞳一把抱起孩子,將他衣服上的帽子掀起來扣住他的腦袋。

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孩子看到。

小傢伙兒乖乖的趴在媽咪的身上,不停的問:“媽媽,我們大逃亡成功了嗎?我們要見到舅舅了嗎?”

溫瞳抱着孩子出了醫院,不敢走正門,抄着後門就去了。

外面是條大馬路,她站在路口焦急的攔車。

那個修馬桶的保鏢也只是被她暫時引開了,如果他發現有什麼不對,一定會追出來,到時候,她的逃跑計劃就前功盡棄了。

溫瞳不停的跺着腳,伸出脖子眺望着。

小傢伙趴在媽咪的肩頭,小手緊緊摟着她的脖子,先是望了望滿天密密麻麻的星星,然後眼睛眨巴了兩下,睫毛就磕了下來。

睡了。

“阿信,來幫我一下。”保鏢被那惱人的馬桶弄了一身水,卻又拿它沒辦法,只好喊同伴來幫忙。

無奈,溫瞳把它破壞的太徹底了。

喊了兩聲不見回答,他立刻就起了疑心。

再一瞅,那母子倆說去廁所,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一種直覺讓他迅速的躥了出去。

找到衛生間的時候,只見阿信倚着牆壁,‘睡’得正香。

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種乙醚的味道。

糟了。

保鏢暗道一聲不好,立刻向電梯口奔去。

溫瞳伸出手臂攔車,可是三更半夜,這條路格外的僻靜,除了偶爾飛馳而過的私家車,連計程車的影子都看不到。

她急了,額上微微冒出虛汗。

棋差一招,她應該提早讓林東來接應的。

焦急的視線不期然的往後一掃,正看到那個保鏢從醫院裡飛奔而出,向着她這個方向就跑了過來。

溫瞳抱着孩子撒腿就跑,剛跑了兩步,忽然一束強光打來,她急忙收住了腳步。

車子傳來刺耳的剎車聲,緊接着,那輛車子靠着她停了下來。

“你沒事吧?”車窗降下來,栗色的髮絲下,一雙溫潤的眼睛帶着絲焦急的望着她。

瞬間,兩個人都怔住了。

但是溫瞳沒有時間磨蹭,而是一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急急的說了聲:“快開車。”

保鏢跑過來,只來得及觸了下那冰冷的車面,眼睜睜的看着黑色的車子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

“Shit。”

他挫敗的一跺腳。

直到確定甩開了那個保鏢,溫瞳才長舒了口氣。

坐直了身子,對着開車的人說:“謝謝你,洛熙。”

洛熙聽着這一聲謝謝,心裡就有些落寞。

他想有一天,無論他爲她做什麼,她都不必這樣客氣。

他從沒聽過媽媽跟爸爸說過一聲謝謝,爸爸讓她高興了,她會纏上去,嬌滴滴的說聲,老公,我愛你。

這比所有的謝謝都來得更讓人舒坦。

“跟我還客氣什麼,更何況,我只是恰巧路過。”

洛熙笑了笑,從後視鏡中瞥了一眼熟睡的小傢伙兒。

他頭上扣着帽子,眉眼並不十分清晰,只是那依偎的姿勢顯出他對溫瞳的依賴和喜愛。

這就是她跟北臣驍的兒子吧?

他的心鈍鈍的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