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祥左右爲難,拿不定主意。
北臣驍的電話很快的追來了。
他對這件事情看來很上心。
雷祥心裡一橫,接了電話,聽口氣,完全聽不出任何的異樣情緒。
“臣少。”
“查到什麼了?”男人清冷的聲音傳來,似乎還夾着絲怒意。
畢竟,那是他的親兒子。
“學校那方面我查過了,是個意外。”
他說這話的時候,心虛了。
聽着電話那端傳來的沉默,他的心臟幾乎鼓了出來,額上已經開始冒冷汗。
“雷祥。。”北臣驍將他的名字咬得很重,聲音裡自然有種逼人的氣勢,“我要聽實話。”
好像是一條鞭子抽在身上,也好像是他已經洞悉了一切,只不過是給他一次招認的機會。
雷祥的手哆嗦着,電話幾乎拿捏不穩。
他分不清北臣驍這樣的口氣是不是一種試探,但是這一次,他豁出去了。
他用力咬了一下牙,十分堅定的說:“臣少,我說得就是事實,學校的倉庫一直在用毒鼠劑,恐怕是那孩子頑皮,跑到倉庫裡誤食了拌有毒鼠劑的食物。”
隨着話音飄落,
沉默延着電話線的彼端傳來,雷祥的心跳聲清晰了起來,咚咚咚,彷彿是鼓點,越敲越快。
就在他幾乎要堅持不住的時候,聽見北臣驍沒有什麼感情的聲音,“我知道了。”
叭!
電話掛了。
雷祥幾乎是癱倒在座椅上,匆忙用手抹了把頭上的冷汗。
在道上混的,嘴皮上跟跑火車似的,沒個真假。
但是他對北臣驍不說話則已,一說話那必然是忠心耿耿,玩不得半句虛言。
所以,北臣驍纔會格外的器重他和文澤。
這兩個人,一文一武,算得上他的左膀右臂。
如若平時,北臣驍絕對不會這樣試探似的跟雷祥說話,關鍵是這次涉及到那個小傢伙,他自然就十分認真了。
雷祥突然想起什麼,又急忙坐直了。
剛纔被北臣驍無聲的逼問擾得煩亂不堪,這時纔想起來給他回了個電話。
“臣少,恕我多言,那個孩子畢竟是您的兒子,您看是不是應該加強他身邊的保護措施。。”
“這個不用你提醒,我會跟莫淵說的。”
他找莫淵,而不找自己,是不是在某種程度上,他對自己已經產生了懷疑?
這樣一想,雷祥的心裡就無比的委屈,說一千道一萬,自己也不過是爲了臣少的大計不受任何人的影響,自己這不也被嚇得一驚一乍的嘛。
可是轉念一想,如果讓莫淵派人保護小傢伙,倒是比他穩妥得多了。
畢竟莫淵那樣的人物,是他這輩子都無法企及的。
蒼龍莫淵,表面上看是個生意人,真實身份卻是黑手黨亞洲區教父。
在黑道上隨便走兩步,都會地動山搖的人物。
莫淵雙臂搭着拳擊臺的欄杆,烏黑的髮絲上有水珠滴落,一大滴晶瑩的好像是琥珀,滴落在健碩的胸膛上,和上面的小珠子們滾落在一起,化成溪流蜿蜒而下。
一雙深鶩的黑眸凝着四腳朝天躺在拳擊臺上的男人,嘴邊漾起一抹微彎的弧度,帶着幾分調笑。
“臣,白白撿了這麼大的兒子,怎麼看上去還不大高興似的?”
北臣驍仰面看着丈高的天花板,傘形的屋頂結構,用黑色的大鐵架支撐着,獨有一種空曠感。
他的目光聚集在一處,烏黑的似一口潭井,看似無波無瀾,其實早就波濤暗涌。
汗水順着他棱角分明的臉龐流淌下來,一滴一滴的匯聚在地板上,形成一小汪清澈的水痕。
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條拳擊褲的男人,絲毫不掩飾他健美雄壯的體魄,麥色的皮膚加上汗水滲滲的樣子,這是一個流汗的男人才可以彰顯的性感誘惑。
一條毛巾扔了過來,正蓋在北臣驍的臉上。
他伸手抓了抓毛巾,擦着額上的汗。
尹真趴在外面的的欄杆上,嘻皮笑臉的打趣,“我說他現在正發愁呢,因爲人家孩子他媽帶着孩子來了,他還不能光明正大的把人家接回去,就算要接,人家也不一定跟他呢。”
莫淵笑,“金屋藏嬌唄,這事兒以前又不是沒幹過,只要不讓夏家那女人發現就行。”
北臣驍白了他一眼,“這個用不着你操心,讓你的手下好好保護小傢伙,別出岔子。”
“放心,我已經交給蒼月了。”
話音剛落,尹真就誇張的叫了一句,“那個變態?”
“也好。”北臣驍反倒點點頭,跟他的反應截然相反。
說蒼月是個變態真是一點不冤枉他。
他是莫淵手下的頭號殺手,凡是被他盯上的人,至今沒一個能逃掉。
傳說他曾經爲了殺一個人,跑了三十三個國家,步行了三千三百多公里,換乘了所有的交通工具。
找到那個人時,不是被他殺死的,而是被他追死的。
一種無所遁逃的恐懼直接將對方逼死了。
蒼月特立獨行,只聽一個人的命令,那就是莫淵。
莫淵讓他死,他二話不說就會割了自己的喉。
反倒誰要是得罪了莫淵,那個的人喉也會被割很多次,一次不深,保你不死。
他一向冷酷少言。
最常說的一個字就是。
啊!
小傢伙有這樣的人保護,北臣驍自然是非常放心了。
“阿真,上來打拳。”莫淵朝尹真招招手。
尹真立刻縮頭烏龜一樣的縮到沙發上,啓開紅酒。
“咱是斯文人,不跟你們兩隻野獸較勁。”
傻子纔跟這兩個人打,都是他媽的暴力男加變態狂。
北臣驍朝莫淵使了個眼色,兩人達成一致。
手撐着欄杆,一個漂亮的魚躍翻出場外。
尹真丟下紅酒就要腳底抹油,怎奈這兩個男人的速度太快,那屁股還沒離開沙發,人就已經被擡起來扔上了拳臺。
尹真嚇得大叫,“放手,你們兩個野獸,唉媽呀,救命啊。。強//奸啦。。。”
尹真在臺上被兩個人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片刻的工夫,就已經把白褲//衩脫下來舉在頭上晃着。
可憐兮兮的樣子,我見猶憐的。
北臣驍失笑,一腳看似就要往他的命根子上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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