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輝之前對戰藍師道都不落下風,如今晉升虛乘同階爲尊,怎麼可能讓他窺破虛實?符旨中並非一成不變,在一絲道韻的撥動下,時時刻刻都在轉變。
三千六百把戒尺橫空測度,這是算學與符道鬥法,其中兩千七百把戒尺砰砰亂顫,當即化作齏粉潰散開來,還有將近九百把戒尺飛度。
就在這時,小鬍子那邊發出一聲穿破虛空的怒吼,接着毒雲蒸騰,以他爲中心所有魔蟻倒地身亡,身體消融化作新的毒素,向外渲染肆虐。
杜妙蟬大叫:“這傢伙支撐不住完蛋了,小心正在蔓延的魂毒,只要修士觸及一點,神魂和神魄立遭重擊,就算修出陽神都得潰敗。”
李輝遠遠看了一眼,符旨之中頓生清風,將暗中擴散的魂毒吹向藍師道三人。
三人都是修爲深厚之輩,手段頗多,提前一步感受到魂毒到來,趕緊施展渾身解數抵禦侵蝕。
這時候,藍師道打出更多戒尺,揚聲道:“兩位殿下隨我快走,李輝就在此地觀戰,日後必報今日之仇。”
電光火石間出現通道。
藍師道不愧社稷學宮當代強者,竟然反其道而行之,將所有戒尺送入毒素擴散之地,藉助小鬍子自爆身亡的威力爭那一線生機。
兩名崑崙殿殿下身形閃爍,隨着藍師道一起離去,就見三道身影消失不見,不知道施展何種秘法留下一團迷霧遮掩去向。
“啊?這就讓他們跑掉了?”弟子們這時才反應過來,整個過程兔起鶴落,快到不可思議!
李輝面色從容,指向三人大戰魔蟻的地方說:“輪迴始終,無間無漏,你們看那不是他們嗎?”
離奇一幕出現了,三人竟然回到原地,與魔蟻瘋狂開戰,過了好一會藍師道怒吼:“好你個李輝,居然私設無間地獄!該死……真該死。”
“對,這裡正是無間,每次你們逃離都會回到原地,直到隕落!”李輝朗聲道:“三位有什麼本事儘管施展出來,暗仙的一根手指過來了。”
話音未落,左右盪漾,就見一根天柱般手指自上而下按壓,此地所有普通魔蟻碎裂,抽離出原始魔氣重組身軀。
這尊暗仙真個恐怖,被血神蟻撕碎,個把時辰便重聚手指,如果讓他成功,符旨中可要亂了!
兩道猩紅光芒飛起,血神蟻與暗仙手指爭奪原始魔氣。藍師道三人受到衝擊,急忙施展手段防護,不敢有絲毫大意。
李輝對身邊人說:“部分蟻羣已經分流,圈在外圍,你們按照次序前往絞殺。切記絞殺之後離蟻屍遠一些,以免受到魔光侵蝕。”
“是!”衆弟子領命,碧遊道人和陳長生也帶着人離去,決定下場測度一下深淺。藍魔既然能製造一次魔蟻就能製造第二次,滄浪河一戰天符宗得勢,無形當中加快了對戰格局的演化。
人都走了,僅轉劫如來和杜妙蟬一左一右站在李輝身邊繼續觀戰。
眼見血神蟻與手指戰得亂起,雙方誰也奈何不得誰,忽然之間暗仙手指轉變方向殺向藍師道。
“不好!”藍師道驚懼,急忙放出一團碧光撐起寶幢。
轉劫如來看到之後笑道:“社稷學宮修士身懷佛寶,等會李施主和杜施主可不要與貧僧爭奪。”
杜妙蟬翻了個白眼說:“誰稀罕啊?不過你是不是改一下稱呼,貴爲法絕寺主持,還以貧僧自居不大合適吧?應該自稱老衲!”
“咳,咳……貧僧轉生不久,還是新丁一枚,這樣稚嫩的佛修稱呼老衲不合適。”轉劫如來嬉皮笑臉裝嫩。
就在杜妙蟬和轉劫如來說話的工夫,只聽“砰”的一聲響,暗仙手指竟然洞穿了寶幢,筆直印在藍師道的額頭上,隨即四面八方風捲殘雲,暗仙破碎後散出去的暗力全部涌來,藍師道剛要動用後手,猛然發現自己無法動彈。
“嘩啦,嘩啦,嘩啦……”崑崙殿兩名殿下打出鎖鏈纏住藍師道的手臂,同時他們出手攔截血神蟻,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們在幫助暗仙。
“啊!爲什麼?二位殿下爲什麼要幫暗仙奪舍?”藍師道的面色變了幾變,眸子中綻放怨恨。
“死道友不死貧道,不讓他奪你的舍,我們如何衝破此地?”那名金眼殿下翹起嘴角,死命抓住鎖鏈不讓藍師道有力氣掙扎。
此刻,轉劫如來看向李輝說:“事情有變,李施主怎麼還不出手?”
杜妙蟬老神在在的說:“那是因爲李輝也希望暗仙奪舍藍師道,如果沒有算錯,魔蟻的恐怖程度遠在估量之上,現在應該有第六隻乃至第七隻血神蟻出現,這卷符旨若想不破必須藉助強橫力量滅殺血神蟻。”
“不錯!血神蟻立刻就到。”在李輝暗中操控下,旗門大開,兇狂蟻**涌而至,以血神蟻作爲主導,魔蟻相互之間抱在一起,瞬間向上交織成五條巨龍。
“給我滅!”
藍師道突然爆發出不屬於自己的氣息,碾碎藍師道的陽神。就見一顆暗金色星辰升起,碾壓周遭一切事物,令符旨中許多旗門符印暴露。
李輝趕緊掐訣,就見符印扭曲,這尊暗仙奪舍後居然擁有如此實力,隱隱有些超出界限。
杜妙蟬叫道:“快,用後招。”
轉劫如來一愣,就見符印蔓延過來將他包籠,感覺渾身上下不自在,好像坐在火山口上。
“二位施主,你們這是……”
杜妙蟬擦拭汗水說:“小來呀!忍幾天,少說話多唸經。你看你身量何其巨大,往這裡一坐像不像一顆大印?對,沒錯,我和李輝串換了一下意見,覺得拿你當大印鎮壓符旨正合適。”
“無量那個佛!誤交損友!”轉劫如來好氣呀!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合着他就是那顆大印?
李輝訕訕笑道:“事急從權,我這裡還有一些功德金光,過後補給道友。”
“不行,貧僧現在就要!”轉劫如來纔不信這兩個傢伙呢!雖然不至於卸磨殺驢,可是等會忙起來忘掉怎麼辦?
“好,好,好,現在就給。”李輝一笑,他並未放鬆警惕,始終觀察暗仙的動靜,心道極煥修士也不能料準一切,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