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瀅看着撕扯着鄭月紅打的人,和崔長嘉對視了一眼,倆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那是鄭月紅的母親。
鄭月紅被她媽薅住了頭髮,扯着就往下摁老太太的表情陰狠的即將要把自己的女兒殺掉。
前一秒衆人還沉浸在喜悅的氣氛當中,卻沒想到變故來的這麼的快。
常遠亮氣的臉色鐵青,上去抓住那已經斷絕關係的岳母,就想把她扯開,可是鄭母存了心的要讓常遠亮在親家面前丟大人,就是死抓着不鬆手。
常遠亮顧及着鄭母年紀大了,不敢下死手,鄭月紅雙手捂着頭髮,姿勢難看,低着頭眼淚嘩嘩的掉,就是一聲都不吭。
“你個不孝女,今天我就要打死你!”鄭母一邊說着,一邊掄着拳頭往鄭月紅頭上乎,“你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不管老子孃的死活!”
常遠亮快氣瘋了,他知道鄭家人不會太消停,卻沒想到他們竟然在這個時候鬧事!
崔長嘉連忙跑過去,讓周青彥和陶磊趕緊把親戚們安排送走,那邊江紅英已經抱住了鄭母,不讓她動手。
江紅英是不喜歡鄭月紅,可是這種場合,鄭母還這個德行的,她氣的眼珠子都紅了,可還得忍着憤怒,“老太太,萬事都可以商量,別在這動手。”
“沒得商量,我這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生了這麼個不孝順的東西。”鄭母越罵聲音越高,那憤怒、不滿,似乎鄭月紅是真的不孝順。
江紅英用力的拉,鄭母就死拽着鄭月紅的頭髮不鬆手,不是踹,就是打,那即將渾濁的眼睛裡全是惡意。
“你們都走!”鄭月紅用盡全身的力氣喊道,“都別管我,都走!”
常瀅在旁邊站着,看着的眼前的鬧劇,渾身冰涼,她的好日子被這個老太太給毀了。
“你給我鬆開!”常瀅衝了上去,揚着手就要對鄭母下手,崔長嘉眼疾手快,一把就把常瀅推到一邊去了。
估計鄭家人就躲在附近看着呢,崔長嘉敢說,若是常瀅敢動手,鄭母一準能躺在地上賴着常瀅!
維納斯的保安跑了過來,衝着鄭母喊道,“幹什麼呢,再鬧事就報警了!”
鄭母滿臉橫肉,目露兇光,“你隨便報,我管教自己的女兒,警察來了也不管事!”
保安頓時就有些遲疑。
“你們不就是要錢麼,”常遠亮終於開口,“想要多少,開價吧。”
“錢算個屁!”鄭母呸了一口,“就是你這個王八蛋逼着我閨女和我們斷絕關係,我今天先打死她再打死你!”
“老常,別管我了。”鄭月紅哭着說道,“走吧,你走吧,我求你了!”
鄭母聞言,憤恨的一手拽着鄭月紅的頭髮,另一隻手擡起來就要往鄭月紅頭上乎,崔長嘉趁機走過去,抓住了她那隻要打人的手。
“常瀅,快過來把她那隻手掰開!”
江紅英的抱着鄭母,崔長嘉擋着鄭母的手,即便是如此,常瀅還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鄭母的手給掰開。
就在鄭母的手離開鄭月紅的那一刻,她一咕嚕躺在了地上,嗷嗷的打着滾喊叫起來,“常遠亮那個王八蛋攛掇着我閨女跟我們鄭家斷絕關係,不給我們活路啊,老天爺啊,睜開眼吧”
鄭家的其他人終於出現了,但是出來的只有劉玉婷,她走過去把鄭母從地上扶起來,正義凜然的怒斥鄭月紅和常遠亮。
“你們不願意贍養父母也就算了,爲何要這麼對待她?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這個時間一般都是吃完飯散場的黃金時間斷,酒店門口來往大有人在,鬧的這麼大,怎麼可能沒有看熱鬧的呢?
況且常遠亮也不是沒有一點知名度。
劉玉婷扶着形容狼狽的鄭母,“我劉玉婷雖然窮,可是養父母還能養的起,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把父母伺候好了!”
那正氣凜然的模樣,怕是不知情的人誰看了誰都會讚歎一聲“這真是天下第一好兒媳”!
鄭月紅不顧自己的狼狽,揚起了頭,咬着牙說道,“行,那你伺候,那兩千塊錢的撫養費我就不付了!老常,咱們走!”
鄭月紅說完拽着常遠亮的胳膊就走,鄭家婆媳怎麼能讓她走,鄭母上去就要抓鄭月紅的胳膊,但是被陶磊攔住了。
他擋在了常遠亮和鄭月紅的面前,對着鄭家婆媳,目光陰沉沉的看着他們,一時間竟把鄭家婆媳給嚇住了。
那邊周青彥已經讓人把崔文泉夫婦和常遠亮夫婦帶走了。
“你幹什麼!”劉玉婷喝道,“光天化日之下還想動手不成?”
她們婆媳都不認識陶磊,更不知道他是常瀅的未婚夫。
“動手是不可能動手的。”崔長嘉在旁邊道,“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鄭姨爲什麼要和你們斷絕關係這事早晚都會傳出去,到時候丟人的是誰可就不知道了。”
“不勞你費心,告訴常遠亮,我們見他一次鬧一次!”劉玉婷狠狠地說道,“什麼時候能談贍養父母的事情了,什麼時候算完!”
劉玉婷看着面色陰沉的幾個人格外的滿意,她也沒想着鬧一次就會有效果,反正他們已經商量好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回去的時候,常瀅特意沒有和陶磊坐一輛車,她和崔長嘉一起走的,原本他們倆計劃着是要去陶磊星河御景苑的房子那邊看看的。
坐在車上,常瀅哭的都快崩潰了。
崔長嘉一邊聽着她哭,一邊給她爸打電話,她把自己這邊的情況說了,又問他們那邊現在什麼情況。
崔文泉說他們去醫院了,鄭月紅頭皮被扯出血來了,去醫院處理一下,他讓他們先回工廠。
掛了電話,崔長嘉又打給陶磊。
接通之後,陶磊在那邊一開口,常瀅頓時閉上嘴不敢哭了。
“磊哥,”崔長嘉說道,“今天的事情你家親戚那邊你得給他們解釋一下,別讓大家覺得常瀅家裡怎麼樣,不然結婚的時候也不好看。”
“放心吧,我已經給我媽打電話說了,你和常瀅說,不要在意這事,以前我爸去世的時候,我奶奶爲了要房子,也這麼鬧過。做錯事的不是我們,沒道理因爲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崔長嘉驚訝,開玩笑的說道,“磊哥你現在的道德覺悟是相當高啊,說話一套一套的,我都快不認識你了。我前面找個公交站牌停一下,我讓常瀅去你那,你讓我老公上我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