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長嘉拿着茶壺給潘巖峰斟茶,潘巖峰趕緊接了過來,“崔總,我來。”
從認識到現在,他們對彼此的態度,直接翻了個面。
崔長嘉沒和他爭執,道,“潘總,這個月得給財務多開點票。”
“沒問題,你讓財務聯繫我,把數額開給我。”
“多謝潘總了。”
“嗐,我還得多謝你照顧我生意呢。”
“最近生意怎麼樣?”
“說實話,出廠價在這擺着呢,價格都太透明瞭,利潤就那些,市場就那麼大,大家都在分,能有多好?大的供應都被廠裡壟斷了,我們也只能撿一些邊邊角角的去做。”
崔長嘉點點頭,道,“那你就跑下面的市場吧,縣城的小超市什麼的,找個兼職的業務員,給你捎帶着跑跑,一個超市一天賣一桶油,五十家超市就能賣五十桶,一天幾百塊錢不就有了?”
“明天我就找人去跑,崔總還有什麼建議沒?”
“不行你就做個返利的業務,比如說賣夠一百桶,之前賣掉的每桶就返一塊錢,返利的業務每年一清,第二年再重新開始,給大家一點賣你的油的動力。對了,我把我二舅的電話給你,回頭你過去,弄點油放他超市裡去賣,他那邊生意還可以。”
潘巖峰的眼珠子都亮了,連忙掏出手機都記了下來,崔長嘉絕對的人才,隨便想點主意都夠他用的,怪不得連孫亞迪的父親孫福祥都對崔長嘉讚歎不已!
對於他來說,現在就兩件事,第一娶孫亞迪,第二掙錢!
說話的功夫,孫亞迪便迎着人進來,崔長嘉趕緊站起來招呼。
不管是崔長嘉還是孫亞迪亦或者是潘巖峰,都是招待的好手,絕對不會讓客人的話掉在地上。
不一會常瀅來了,氣氛就熱烈了。
只不過圈子不一樣,大家談論的話題就不一樣。
崔長嘉和孫亞迪他們都不太能說得上話,還有一點,他們都太能喝酒了,端起來就是乾杯的,不一會兒陪酒的潘巖峰就喝的面紅耳赤。
常瀅急的不行,早知道他們這麼能喝,她就再找個人過來陪酒了。
她自己動過闌尾炎的手術,是不能喝酒的。
崔長嘉見常瀅着急,立刻出去找服務員,讓他們叫個公關過來。
不一會一個姑娘就過來了,她的衣着很得體,看到崔長嘉她驚訝了一下,但是很快的神色就如常了,坐下之後解釋說自己是常瀅的朋友,來晚了,上來就自罰了三杯!
有公關在,孫亞迪的心情就放鬆了下來。
公關着實厲害,眼看着半瓶白酒下去,臉色都不帶變的。
酒精在人體的肝臟內代謝,如果肝臟內有豐富的酒精代謝酶,就可以較快地代謝酒精。酒精代謝酶的含量越多,飲酒量越大,相反酒精代謝酶含量越少。
有些人真的就是天生的酒精代謝酶高,這真是不能比的。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服務員過來加菜,每個人加了一份花膠個吃,又上了一份海鮮煲,另外還加了一個果盤。
常瀅朋友見常瀅這麼有面子,都覺得常瀅挺厲害的,他們越發覺得開心。
一場飯吃下來,常瀅的朋友喝得盡興而歸。
送走了常瀅的朋友,結了公關的費用,四個人坐在包間的椅子上,相視一眼,都呵呵的笑了。
常瀅摸摸頭,嘆了口氣,“真能喝啊,再喝我錢包也頂不住了啊,以後再也不張羅這事了。”
幸好崔長嘉買的酒多,不然都不夠。
“偶爾聚一聚也挺好的。”崔長嘉很爲常瀅高興,她希望她能交朋友。
常瀅見潘巖峰喝的不少,很是歉意,“潘總,抱歉讓你喝這麼多。”
“別這麼客氣,應該的。”潘巖峰說着還打了個酒嗝,“幸好崔總找了個公關過來。”
常瀅想起來加菜的事情了,問崔長嘉,“酒店給加菜,不是看我的面子吧。”
花膠個吃單點三十八塊錢一份呢,一人加一個那得多少錢?
崔長嘉只得道,“這酒店和富華酒店是一家的,我剛纔遇到魏富強魏總了。”
孫亞迪驚訝道,“這酒店也是魏獻臣開的?”
崔長嘉點點頭。
孫亞迪一臉見鬼的表情。
常瀅對這裡面的事情知道的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她道,“我去結賬,你們把剩下的酒收拾一下吧。”
常瀅出去了,孫亞迪把潘巖峰也支了出去,讓他去車裡醒酒。
他一走,崔長嘉就對孫亞迪道,“想說什麼?”
“我今天在停車場其實看到魏獻臣了,潘巖峰不認識他,當時他正要從車裡下來,”孫亞迪的臉色不太好看,“他身邊那個女的,和你長得很像。”
崔長嘉笑了一下道,“像就像唄,別人去看,指不定還會說我和人家長得像呢。”
孫亞迪也笑了。“對啊,你和人家長得可真像!”
崔長嘉也只是嘴上這麼說,她在想這事該怎麼處理,不處理的話想起來挺膈應的……
倆人把房間裡剩下的酒水帶上,拿上包,穿上外套一同出門。
一邊走,孫亞迪一邊和崔長嘉隨意的聊天,“你這件大衣不錯啊,摸上去挺軟,但是很有型,定做的嗎?”
“對,過年的時候在商場買的,羊絨的,你要不要試試?”
“算了吧,馬上就要暖和了,大衣也穿不了幾天了。”
常瀅從櫃檯往這邊走,一邊走還一邊夾着眉頭。
“怎麼了?錢花的多了?”崔長嘉問道,“怎麼這個樣子?”
“不是,服務員說魏總讓免單了,這一桌菜金不連加菜都得七八百呢,我得讓你欠多大的人情啊。”
免單了!
崔長嘉倒吸一口涼氣,她心道,此魏總非彼魏總吧。
她很快的反應了過來,道,“沒事,你把票單給我,我來處理就行了。”
常瀅忙道,“我把錢轉給你。”
“轉什麼啊,走了。”崔長嘉說着挽住了常瀅,往前走去。
正在酒店二樓和人談事情的魏獻臣,目光落在了那道清冷的背影上面,他在想,同樣是灰色的大衣,爲什麼有些人穿上就是好看呢?
飯局開始的時候,外面也就剛有暮色,飯局結束,外面已經是燈光燦爛。
崔長嘉和孫亞迪喝了酒,她倆還好,但是潘巖峰喝得已經在孫亞迪車裡的副駕駛上打起了鼾聲。
孫亞迪笑罵道,“真是個窩囊玩意,這才喝了多少,就這個熊樣的了。”
“人家已經不錯了,”崔長嘉笑道,“給人家個機會。”
孫亞迪喝酒了,常瀅把自己車留在了這裡,她開孫亞迪的車送她回去,崔長嘉自己則開車回去。
剛啓動了汽車,忽然有人過來敲了敲她的車窗,將車玻璃落下來,她看向敲窗的男青年人,問道,“有事嗎?”
“崔總,魏總在酒店大堂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