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建紅開着擴音,常遠亮的話讓他暴跳如雷……
“老大!”鄭父喝了一聲,對着電話,立刻陰沉的說道,“讓月紅回家住!常遠亮,你逼得我女兒吃安眠藥自殺,別以爲我會輕輕鬆鬆的放過你!”
對於常遠亮,鄭父一直很不滿。
他女婿是做生意的,和普通人比起來,當然算是很有錢的。
這麼多年,他們家靠着這個女婿日子也還算過的可以,但也沒有那麼好。
他閨女也只是三不五時的往家裡帶點東西,買房的時候給出了五十萬,僅此而已。
現在老大家的孩子已經中專畢業要踏入社會了,房子也該準備起來了,老大曾給常遠亮開過口,讓他先幫襯一下,等以後有錢了再還給他。
但是常遠亮只願意給出十五萬的首付,剩下讓他們還貸款,那怎麼能行呢?
憑什麼他們自己住別墅,他孫子買房,還得還貸款?
這一次,他必須要好好整治一下常遠亮!
常遠亮道,“那您問問鄭月紅是在什麼樣的情形之下自殺的,再來評判我有沒有逼她。”
鄭月紅吃安眠藥不是他常遠亮逼的,這事,他絕對不認!
鄭父惱怒道,“她都自殺了,你還說你沒有逼他,常遠亮,你的良心呢?”
良心?
常遠亮冷笑一聲徑直的掛了電話。
良心?
他的良心呢?
在哪裡?
大概這麼多年都在商場的聲色犬馬、利慾薰心裡消失殆盡了吧。
時至今日,他覺得自己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沒有動常瀅的商鋪了,如此,將來九泉之下,他也能去面對陶青了。
想到陶青,他忽然想到了陶磊。
當即撥了陶磊的電話。
陶磊在常瀅處已經得知了未來的岳父希望他們儘快訂婚的事情。
所以,他接起電話來很是尊敬。
“叔。”
“磊子,在忙?”
“磊子”,如此親切的稱呼,讓陶磊瞬間覺得受寵若驚。
“沒有,叔,”他猶豫了一刻道,“叔,那五百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這裡能湊出來五十萬,我先給您應應急吧。”
常遠亮倒是不意外陶磊知道自己被騙的事情,也沒惱火時至今日,他已經不怕丟人了。
但倒是挺意外陶磊能拿出來這麼多錢,他道,“常瀅不知道吧。”
“她不知道,彥哥囑咐我不要和常瀅說了。”
“那就好,錢已經湊夠了,謝謝你了,最近你多關注一下常瀅那邊,若是有人過去找事,不管是誰,報警處理就好。”
陶磊不是很清楚,猶豫着問道,“叔,您說的我不是太清楚,難道有人要尋仇報復?”
“不是,沒有那麼嚴重,總之,你記住我的話就好了。”
陶磊小心翼翼的問道,“鄭姨那裡怎麼樣,我過去看看吧。”
“不用,家裡的事情,沒有我的吩咐,你不用操心,你顧好常瀅就可以了。”
“您放心吧,我一定會上心的。”
“好,我給你打電話的事情不要讓常瀅知道。”
“哎,叔叔,好的。”
陶磊看着被掛斷的電話,微微鬆了口氣,沒想到,常遠亮遭了一次難,人倒是變通透不少,對於他來說,這倒是好事了。
崔家兄妹得知常遠亮已經把別墅賣掉的事了之後都是分外震驚。
“常叔做的也太絕了,”崔修遠嘆道,“鄭姨還沒有出院就把別墅給處理了,鄭家人不太好相處,他們若是知道了,怕是不能罷休。”
崔長嘉也沒有想到常遠亮這次竟然這麼有魄力,爲了保住代理竟然連婚姻都不顧了。
“不能罷休又能怎樣?無論什麼事到最後總會有結果。”
崔修遠蹙眉,“常叔已經五十多了,他若是真離婚,怕是再找也不可能了。”
“別人的事你就別操心了,你先解決一下自己的個人問題吧。”
說起這個來,崔修遠想起吳金瑤來了,道,“最近吳金瑤一直很消停。”
崔長嘉笑道,“消停還不好?難道你還想要她鬧騰?”
“那倒不是,我就是怕太安靜了會作妖。”
“放心吧,她做不了妖,她和一個富商好上了,去了南方,日子過得滋潤着呢。”
崔修遠側目,“當真?”
崔長嘉看他,心裡咯噔一下,“你不會還想着她吧。”
“我瘋了嗎?崔修遠鬆了口氣道,“我在想終於可以不用提防她了,對了,妹夫的錢我現在就給他轉回去。”
崔長嘉沒拒絕,因爲她也不想拿周青彥的錢用。
晚上在崔文泉和江紅英的臥室裡,崔修遠對父母說了常遠亮的情況。
最後崔修遠道,“爸,萬一常叔他們鬧離婚,可能會很鬧騰,您和媽要不要出去躲躲?”
崔文泉道,“他們倆若是真離婚,這事怕是一時半會消停不了。爲了這種事我們還能一直躲?”
江紅英蹙眉道,“這事即便是月紅做的不對,亮子也不該這麼絕情。別墅賣了也就罷了,再離婚就過分了。”
向來有容人之量的崔文泉這次卻道,“亮子賣掉別墅是對的,幾個代理若是丟了,亮子這麼多年的經營就打水漂了。到時候別人對他的嘲笑,可比被騙了五百萬要更厲害。”
“代理若是能保住就不一樣了,那就代表,他是真的有實力,能抗風險,反而會給他帶來更好的口碑。”
“鄭月紅不僅目光短淺,還體會不到商場的殘酷,倘若亮子的生意走了下坡路,只守着一套別墅過日子,能有什麼意思?”
“鄭月紅不來也就罷了,若是真來了,你把利害關係給她講清楚,”崔文泉這句話是對江紅英說的,“兩個孩子還小,離婚不容易,她沒有太大的過錯,能不離的還是不離。”
崔文泉並沒有因爲鄭月紅自殺對她便多有同情,在他的認知裡,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必須得有大局觀。
這一點上江紅英做的就很好,那時工廠出事,她一點都不藏私,把能出手的全都出手了,甚至連貂皮大衣都想法子賣了。
江紅英道,“她最好別來,一想起她怎麼對常瀅的我就來氣。”
這人啊最怕背後嘰嘰,江紅英話纔剛落音,她手機就響了,拿起來一看,正是鄭月紅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