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獻臣把掛掉的手機遞給了柯長林。
柯長林看着魏獻臣的臉色小心的喊了一聲“魏總。”
魏獻臣朝着他擺擺手,示意他出去,柯長林不敢說什麼,轉身走了,但是沒兩步,又被魏獻臣叫住了。
柯長林站在原地看着魏獻臣,等着他說話,卻只見魏獻臣自嘲的笑了笑,朝着他擺擺手,示意他走。
柯長林卻大着膽子又走了過去,對魏獻臣道,“魏總,您別嫌我多嘴。”
柯長林的聲音很小,“魏總,我知道您很不甘心,可您悶着自己難受,也沒用啊,您還是想開吧。我就和您明擺着說,就算沒有周青彥,她也不可能和您好,她把事情看的太透了,就您有家庭這一點上,她也不可能會有想法。”
別人都罵他是魏獻臣的狗腿子,有時候事情不順心了,魏獻臣也會罵他,但柯長林還是希望魏獻臣能好,他們是共患難過來的,這裡面的情誼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柯長林衷心的希望魏獻臣能好。
他們魏總現在也算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偏偏爲了一個女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折磨,他看着,着實不忍。
魏獻臣摸起了桌上的煙打開從裡面抽了一根,拿起打火機點上,又把打火機扔回了桌子上,擡眼看向柯長林,“你說我送她個什麼結婚禮物?”
柯長林苦笑,“我覺得您最好什麼都別送,跟其他賓客一樣隨份子就行了。”
魏獻臣狠狠的抽了一口煙道,“你說我送她一塊地,會不會成爲她和周青彥兩個人之間的一根刺?”
聽到崔長嘉和周家的小兒子周青彥要成婚的消息,魏獻臣真的很震驚,他沒想到崔長嘉這麼快就要結婚,更沒想到她要嫁進周家!
得到消息之後,他第一時間就讓柯長林去打聽,才知道崔長嘉和周青彥是高中同學。
那天晚上,魏獻臣半夜都沒有睏意,他喝了半瓶酒,腦子一熱就把電話撥了出去,卻又很懦弱的一個字都沒有說!
柯長林嘆了口氣,“魏總,您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這又是何苦?”
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多少人跟他扯上一點關係,就恨不得趴在他身上,偏偏崔長嘉避他如火。
一想到崔長嘉,他就感覺有東西在他心裡撓,就跟魔怔了一樣。
都說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這話真是不錯,現在的崔長嘉就是他的心魔。
“何苦?”魏獻臣笑了一聲,“有時候想起這事來,掙錢都覺得沒意思。”
“魏總,我給您說句不好聽的話,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如果得到了也就那樣了。”柯長林咬咬牙道,“您要是真的放不下,我去找幾個人把她綁了,弄在別處養着去。”
魏獻臣猛地擡頭。
柯長林和他對視,“魏總,就您一句話的事!”
魏獻臣吸了口氣,朝着他擺擺手,道,“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去吧。”
柯長林知道魏獻臣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其實他是故意那麼說的,和崔長嘉打交道幾次,崔長嘉這個人他也算了解的。
這個女人有非同一般的冷靜,心智絕非普通女孩,從今天的事情上就能看出來,他們若是真找人把她綁了,怕是也撈不着什麼好處。
柯長林走了,魏獻臣的煙抽了一根又一根。
把人綁了養起來?
呵,不得不說柯長林提的建議還真讓人心動。
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也就罷了,崔長嘉怎麼可能甘心當一隻“金絲雀”?
柯長林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是絕了他的念想。
柯長林知道自己不會這麼幹的,先不說崔長嘉自己,就是周家那幫人,他魏獻臣都惹不起。
現在的他兩鬢花白,皮膚暗沉鬆弛,脫了衣服更差勁,滿肚子的肥油,爲了能讓崔長嘉見到自己的時候能好看一點,他也開始健身,開始染頭髮,開始吃保健品,更加註意衣着、外表,使自己看起來更年輕一點。
可是沒用的啊再怎麼有錢再怎麼收拾,都比不過年輕的周青彥!
現在他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當初在KTV見到崔長嘉的時候,沒有更多的行動,那時候,他以爲女人都一樣.他常想,若是他那時候行動了,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遺憾?
他最常想起的就是那次他和崔長嘉在服務區的遇見,那次他們一邊吃燒餅一邊喝茶,那一天服務區的風都是甜的!
魏獻臣扔掉了手裡的菸頭,身體沉到了沙發裡,他真想更年輕一點啊
一直到臘月二十九下午,崔長嘉纔有時間去商場買東西。
過年了,別管有錢沒錢,總要添點新東西。
周青彥今年除夕要在他們在深城市的倉儲中心陪着留守的員工一起過,然後大年初一去魔都的倉儲中心。
州城的年終走訪也是他做的,他說自己天天累的跟個狗似的,再這麼下去能被於聰聰給玩死。
周青彥在電話裡罵於聰聰,“於聰聰這個王八蛋,光坑老子,明年再讓我出去,我就弄死他。”
崔長嘉一邊在櫃檯上挑髮飾,一邊安撫他,“明年你們那邊的部門領導就成長起來了,到時候你想這麼忙,可能都排不上號呢。”
其實周青彥也知道,他們的快遞網點、倉儲中心再有個一兩年,大局就能穩當下來了,到時候就不用他們這麼忙了。
“你在幹什麼?”
“昨天才忙完,出來買點東西。”
“你自己麼?”
“和亞迪一起,她去衛生間了,我買個髮卡。”
“常瀅呢,她沒跟你一起?”
“她店裡的員工基本都放假了,就她一個人看着店,怎麼想起來問她了?”
“還不是陶磊,他想和常瀅早點定下來,但是常瀅說明年再說,搞的陶磊心情很鬱悶,她什麼情況?”
“一言難盡,因爲她動手術的事情,常遠亮和我吵了一架,讓常瀅回家住,常瀅在家住了一晚上受不了她後媽,又搬出來了,反正就是鬧的挺僵的。”崔長嘉一邊擺弄着亮晶晶的髮卡,一邊道,“因爲這個,常瀅決定營業到大年三十,今年就不回去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