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餘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就起牀開着車趕去公司,剛進公司大門,就有幾個保安笑呵呵的上前詢問他的傷勢,甚至還有個小夥子塞給他了一包自家產的核桃,說是對腦子好。
路過前臺時,漂亮的前臺妹紙同樣滿臉帶着如同春風般的微笑,問他身體怎麼樣了,爲什麼不多休息幾天之類,然後陸承餘又得到了兩盒核桃花生奶。
進了電梯,又是跟同電梯的同事一陣寒暄,等他到了自己辦公室,放下手裡的東西后,才無奈笑了笑,今天這些同事也真夠熱情了。
想起網上曝出的有關他父母的那些事情,他臉上的笑意頓時黯了下來,低頭看着桌子上的核桃花生奶、土產核桃以及不知道電梯裡哪位同事塞給他的早餐,又無奈的笑了笑。
曹京申來看陸承餘時,就見陸承餘一手拿着盒奶在喝,另一隻手在鍵盤上敲來敲去,看起來完全沒受之前的事情影響,他乾咳一聲,“怎麼不多休息兩天?”
“我又沒什麼毛病,一個人待在家裡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陸承餘把空奶盒扔進垃圾桶裡,起身給曹京申接了一杯水,“曹哥怎麼過來了?”
“那什麼,我是來拿上次讓你做的那份報表的,”曹京申調整了一下自己面部表情,“不過你這幾天身體不好,可能沒有做,要不這次我先幫你做了。”
“沒事,我已經弄好了,”陸承餘曹京申實際上是擔心自己的身體,只是要面子,不想承認而已。起身翻出做好的報表交給曹京申,“昨天我一個人在家裡無聊,就弄出來了,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休假期間,你弄這些做什麼,”曹京申眉頭微皺,接過報表,看了陸承餘好幾眼,“你身體真沒事了?別工作到一半的時候,身體吃不消。”
“放心吧,曹哥,真沒什麼事了,你別擔心。”陸承餘知道曹京申實際上是在擔心自己的身體,笑着開口道,“要不要我給你做一套廣播操來證明我已經沒事了?”
曹京申推了推眼鏡:“我只是擔心你落下工作進度而已。”他站起身,把手裡的水一飲而盡,把紙杯扔進了垃圾桶,“既然你沒有什麼問題,能跟上我之前給老闆安排的工作表流程,那我就下去了。”
他剛走出門,就看到老闆站在幾步開外,臉上還帶着一臉沉思的表情。曹京申頓時腳下一頓,拐個彎走向嚴穆,“老闆,你有事找陸助理?”
“沒有,”嚴穆沉默的看了他一眼,“我找你。”
曹京申默默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助理室門,頓了頓:“老闆找我有什麼事?”
什麼時候老闆找他需要出辦公室了,難道辦公室裡的內部電話出問題了?
別開玩笑了,要真這樣,後勤部的人大概可以扣工資了。
嚴穆轉身打開自己辦公室的門,進了辦公室後,對跟着進來的曹京申道:“樑國明被捕,他所創辦的公司也因爲這次的事情一蹶不振。我聽說自從昨天開始,就有人購入梁氏的散股,你知道這事嗎?”作爲總裁,他每天需要做的事情不少,對手公司的動靜同樣也需要注意。所以梁氏一出現不對勁,他就開始盯着,不然還真發現不了問題。
“昨晚我就叫人查了,”曹京申從手裡的文件夾中取出一份資料,“不過今天早上才查出來,這是調查方傳過來的資料。”資料遞出去時,他臉上的表情有些爲難,因爲這事與嚴穆還有不小的關係。
“宋君嚴……”嚴穆看了眼資料,語氣平板道,“看來我的父親爲這位私生子留了不少錢。”當初父親對他說的,好像與現實不太相符。不過,他也從來沒有信過多少對方說的話,所以出現這種事情,他也沒有感到意外。
“這……”曹京申作爲秘書,不太好提及老闆的家事,只是宋君嚴此人心思莫測,與老闆之間又不是真的什麼兄友弟恭。若不是有嚴家的背景震懾,只怕當年的宋紅思在嚴夫人病逝後,就登堂入室了,可見這對母子的心思與手腕。
“不用管他,他就算成爲梁氏股東之一,又能如何?”嚴穆放下手裡的調查資料,“梁氏現在亂作一團,資金不足,掌權人卻是樑德佑與張芳,宋君嚴也只能有心無力,最多是參與決策,但不具有最終決策權。”
“這倒也是,”曹京申自知沒有嚴穆有眼光與能力,所以也只是道,“只是看到這個人又冒了出來,讓人覺得有些膈應而已。”
“不把他放在眼裡,就膈應不了人,”嚴穆板着臉不甚在意道,“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跟他玩小孩子過家家。”
曹京申覺得,如果這話讓宋君嚴聽到,一定不會那麼美妙。
“老闆,我還打聽到一個消息,聽說s市的盛榮公司似乎有意進駐京城,”曹京申想起盛榮公司老總,便皺起了眉頭,那位是個笑面狐狸,笑得比誰都好看,但是手段卻比誰都狠,“這個人行事向來風格多變,很難對付。”
“敵不動我不動,”嚴穆神情嚴肅道,“盛韶元有他的手段,我也有我的行事作風,他要來京城跟我搶市場,就讓他來。”
“我明白了。”曹京申把文件夾放下,“裡面是盛榮公司的一些資料,你要是沒有什麼事需要我做的,我就先回辦公室了。”
“麻煩你了。”嚴穆對他點了點頭,低頭翻起盛榮公司一些不易爲人知的東西。
助理室中,陸承餘在電腦上翻看着一些商界的最新消息,然後就看到梁氏新負責人今日正式進入董事會,上面還配了一張樑德佑穿西裝打領帶的照片。有趣的是,這條新聞下面,留言數量比娛樂新聞還要多,不過大多都是負面的評論,甚至有人直言梁氏應該倒閉云云。
接着這條新聞的還是有關梁氏的話題,說是一位年輕新股東今日同樣進入梁氏董事會,並且還介紹了此人的學歷。海外留學歸來的研究生,相貌英俊,儀表堂堂,嘴角帶笑的樣子,還真有幾分精英的味道。
陸承餘看着這位被稱爲宋某的新股東照片,長得雖好看,但是額頭狹窄,嘴脣也薄。他摸了摸下巴,關了網頁,據面相學說,這樣的人心眼多,並且薄情寡義,不是交友首選,也不知道這種說法靠譜不靠譜,反正這人不太合他的眼緣。
中午到食堂吃飯,陸承餘又收穫了不少人的問好,連掌勺阿姨都手一抖,多給他舀了幾塊排骨,同時在舀其他東西時也手抖了,把餐盤遞給他時,阿姨還笑眯眯道:“年輕人,多吃點身體纔好。”
“謝謝。”陸承餘真誠一笑,走到嚴穆身邊坐下時,臉上的笑意還沒有散開。
“心情好?”嚴穆看了眼陸承餘的餐盤,裡面的飯菜都快要冒出來了,這份量比他這個老闆還要足。
“挺好的,”陸承餘點了點頭,“世界上好人多嘛。”雖然這只是些舉手之勞的小事,但是人家願意做,這就是一份善意。他雖然不喜歡別人同情自己,但是也不會覺得同情是一種侮辱。誰也不是大閒人,有抽時間來同情你,那也是人家的好意了。
“食堂大媽也算?”曹京申坐到兩人對面,順便還從陸承餘餐盤裡挑走一根排骨,“這麼多菜,你吃得完嗎?”
“我盡力,”陸承餘趁還沒動筷子前,又分了一根排骨給嚴穆,“你們也幫我吃點。”
曹京申注意到他給嚴穆挑菜時熟練的動作,挑了挑眉,“行,我幫你吃排骨,你自己吃土豆片。”
“行了啊,曹哥,你別欺負我人老實,”陸承餘挑起一塊排骨塞到自己嘴裡,快速啃完後才道,“下次你讓食堂阿姨多給你舀點,前提是你去做個美容,讓自己看起來年輕水嫩點。”
“你嘴這麼賤,公司裡面其他女職員知道嗎?”曹京申取下眼鏡,白了他一眼,就這樣還好意思自稱老實,他都快不認識老實這兩個字了。
“我對女同胞向來是如春風般溫柔,她們當然不知道,”自從上次三個人一起去m市後,陸承餘與曹京申兩人之間的相處,就越來越自在了,互相嘴損的機率也越來越高,“再說,我怎麼嘴賤了,不就是給你提個建議嗎?”
“誠實是人的美德,”嚴穆在一邊淡淡開口道,“不過,有時候說話還是不要太過誠實。”
“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曹京申默默扒了一口飯,“老闆,你不是向來食不言寢不語嗎?”
“偶爾遇到有意思的話題,我也是可以開口的。”嚴穆看了他一眼,開始吃陸承餘分給他的排骨。
“你怎麼不說陸承餘爲了幾塊排骨犧牲色相?”曹京申把眼鏡戴了回去,他要努力的看清資本家的醜惡嘴臉。
嚴穆擡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不是你說的,要食不言寢不語?”說完這話,他繼續低頭吃飯。
原來這種時候,這種話題,對於老闆來說,就沒有意思,沒有開口的必要了?
這種平時不氣人,氣起人來不是人的老闆,真是讓人無奈。
不知道爲什麼,曹京申有種老闆故意說這些逗陸承餘開心的錯覺。雖然懷疑這種直覺的準確性,但是想到之前在網上看到的那些有關於陸承餘的事情,他又覺得老闆也是有可能做這種事的。
因爲就連他自己,在看了那些事情後,都忍不住想衝到梁氏去把樑德佑拖出來揍一頓。不是他不淡定,實在是那種玩意兒太讓人噁心了。
食堂裡原本擔心陸承餘的人,看到陸承餘與往常一樣開心的吃飯,臉上還帶着笑,於是又是放心,又是感慨,遇到這麼多事還能淡然處之,陸助理真不愧被網上那些人稱爲男神,連他們都想稱對方爲男神了。
下午下班後,陸承餘回家時,發現有搬家公司在往樓上搬傢俱,他也沒有太過在意,反正這還是個新小區,有新住戶搬進來也很正常。
搬冰箱的兩個工人看到他要進電梯,也不好意思跟他擠,準備去等另一個電梯下來,陸承餘見狀便道,“沒事,你們進來吧。”
他看了眼這兩人按下的樓層數,原來新住戶就在他樓上。
其中一個工人道:“先生,謝謝你了,別擠着你。”
“沒事,”陸承餘笑了笑,“這麼大的空間,擠不到我。”
等電梯到了,他出電梯時,還聽兩個工人在跟他道謝,他無奈笑了笑,看着電梯門合上,轉身回了自己的家。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晚安,今天太忙了,就更新這麼多了,明天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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