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相親!(第三更!)
驚疑不定的問出聲後,似乎是覺得自己問的問題有些怪異,德納又迫不及待的開口追問道:
“不是,你們那個破公司還能做洲際導彈?”
“你們是瘋了嗎?”
“你們這個公司怎麼能做洲際導彈呢?”
“洲際導彈是什麼tmd大白菜技術嗎?路邊隨便搞一個攤子都能做?”
“爲什麼我聽你說發射洲際導彈,做洲際導彈,就和你在路邊攤點個菜一樣?”
“你們是瘋了嗎?”
“在這個節骨眼上試射洲際導彈?”
“我覺得你們應該是瘋了,要是沒瘋,你們不會這麼幹。”
語無倫次的提出一大堆問題,又沒有聽到對面的人迴應,德納那顆驚慌失措的心也慢慢平復下來。
抓着手機的手,捏的手骨節泛白。
許久,砰砰亂跳的心臟被徹底按住,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也消散殆盡,深吸一口氣,德納向電話對面的人問出了心中的想法:
“洲際導彈,賣嗎?”
簡簡單單的6個字,略微帶着一點點疑問的氣息,清晰無比的傳到電話對面。
幾秒鐘後,林語破口大罵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你們這幫阿美莉卡人真的就是tmd瘋子,那東西是能賣的嗎?”
“你們這幫傻逼玩意兒!”
“我tm想起來了,你們丟了很多核武器!狗東西,連自己手裡的刀都看不住,你們可真是狗東西。”
“老子待會兒就去寫報告,讓外交部門的人提交到聯合國,要求徹底清查你們的核武器庫。”
“清查你們到底丟了多少核武器!”
“狗東西!”
一連串的辱罵,讓德納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這怎麼說呢?
這不好說。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草臺班子,既然是草臺班子,出現紕漏很正常。
只要核彈沒炸,那都好說。
而且這些丟掉的核武器基本上都在阿美莉卡本土,炸也炸不到別的地方,問題不大。
而且自己只是太平洋戰區司令,核武器方面,自己能夠接觸的核武器,也就是核潛艇的導彈。
那東西比較好看管。
丟的那些核武器,都是空軍和陸軍的事,和自己沒關係!
嗯!不用把這個鍋背在自己身上!
在心中把那口鐵鍋丟開,德納再次開口,向電話那頭的人說道:“那你就儘快把公告弄出來,我這邊聯繫人。”
說完,他隨手掛掉電話,轉手去聯繫太平洋戰區下屬的情報部門。
大半個小時過去,一份獨特的情報就出現在他的辦公桌上。
【華夏方面準備於5月17日上午7點50分,試射一枚洲際導彈,此次測試僅爲獲取數據,不針對任何人,是空彈頭,謝謝。】
看見這份情報,稍微揉一下腦袋,德納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拉菲爾德的電話。
這位國防部長還沒有正式離職,依舊在發光發熱。
…………
蘭陵,火箭研發中心的宿舍裡。
林語站在等身鏡面前,不停的比劃着手裡的衣服,周昌耀和錢多多蹲在他身後,不停地在他的催促下將衣服遞過去。
“西裝……不是定做的,不好看。”
“衛衣……穿起來怪怪的,不好看。”
“休閒服,鬆鬆垮垮的,沒意思。”
挑挑揀揀許久,他換上了一身白得發亮的絲綢襯衣,下半身套了一條黑色牛仔褲,腳上是一雙黑色皮鞋。
標準的黑白配,上半身白得發光,下半身黑得發亮。
臭美的在鏡子面前轉了兩圈,他轉過身,在錢多多和周昌耀面前,右手做出一個八的動作託着下巴,擺着造型,不停的向着兩人拋媚眼,同時小聲問道:“帥不帥?”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問,讓對面的兩個人眼中浮現出一抹錯愕,互相對視一眼,兩人非常違心的點點頭。
“帥帥帥,非常帥!”
“你是最帥的!”
“廠長是最帥的!”
“你是天下第一帥!”
對着林語一頓猛誇,扭頭看一眼牆上的時間,發現快到約定的時間了,周昌耀連推帶拉,強行把林語推出房間。
然後又把錢多多也跟着推了出去:“你趕緊跟上去,讓他正常點。”
等到兩個年輕人消失在視線裡,周昌耀抿着嘴,掏出手機,找到標註爲騙子的號碼,順手撥出去:
“賀清陽,我記得你之前來參謀部的時候說過,你那學生做過一個夢。”
“他在夢裡,好像一輩子沒有結婚是吧?”
“我打電話不是爲了詛咒他,我是想問問他平常有沒有和一般的姑娘接觸過,如果接觸過,他平常的表現怎麼樣?”
“什麼?你不知道?你這個廢物!”
在罵罵咧咧中掛掉電話,周昌耀把手機往兜裡一揣,回到宿舍換一身衣服,找了一個墨鏡戴上,又扣了一頂鴨舌帽在頭上。
這才帶着兩個警衛,鬼鬼祟祟的出門。
蘭陵市人民公園,旁邊的解放路。
李如夢一身白裙,揹着一個單肩包,靜靜的站在街口,目光時不時撇過路過的車輛。
還有周圍的行人。
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東西,又低下頭,看向左手的手錶。
終於,在分針指向14點50分的時候,一輛車牌號6666的帕薩特在她面前停下。
緊接着就是一個非常好看的男生走下車,男生臉上帶着笑意,緩緩來到面前,向前遞出右手,用如春風般和睦的聲音問道:
“你好,周姑娘!我是林語!”
五月的風,從兩人中間刮過,輕輕地,爲進入夏季的蘭陵帶來一點點涼意。
也一如兩人的現狀。
看着面前遞過來的手,李如夢不知道自己是該伸出去,還是該扭過頭。
車牌號能夠對上。
長相和名字都能對上。
可問題在於……
周姑娘是誰?
抿了抿單薄的嘴脣,她還是遞出右手,對着那隻伸出的右手輕輕一握,轉瞬即放。
虎口掌心都有老繭,食指也有老繭。
那是常年握槍,同時還握持鋼筆的特徵。
但是手又很細膩,很軟。
放開手,李如夢擡起右手,輕輕撥弄一下額角的碎髮,燦若星辰的說道:“你好,我叫李如夢,不叫周姑娘。”
“是我外公讓我來相親的。”
沉默,死一樣的沉默。
林語緩緩低下頭,開始回憶和周昌耀的對話。
似乎……從頭到尾,周昌耀都只是問他要不要老婆,如果要,他就把人叫過來。
而且他也只是告知,相親對象是他老大家的女兒。
老大老大,兒是老大,閨女也是老大。
之前沒問名字,剛纔出門的時候也沒問名字,自己下意識以爲是姓周。
這該死的老頭!
下次必須找個地方挖坑,把他坑進去。
閉上眼,深呼吸幾次,強行把自己的想法按下去,林語再一次遞出自己的右手:“你好,李如夢……”
“你多大?”
“24!”李如夢面無表情的回答。
“那……你好,李如夢妹妹,我是你的相親對象林語。”
平靜的話語,讓李如夢發出一聲生無可戀的嘆息,再次遞出右手,輕輕握一下,放開。
“你好,林語哥哥,我是你的相親對象李如夢妹妹。”
“上車吧!”
等副駕駛的人上車,林語一腳油門,向着市區的中興樓開去。
問前臺要了一個包間,坐下,林語把菜單擋在自己面前,藉助菜單和眼睛的夾角,慢慢打量對面的人。
對面的人長髮披肩,一張鵝蛋臉,化了淡妝,眉毛不算多,畫眉的顏色稍微厚了一點,又有點凌厲。
一眼看過去,林語忽然覺得面前的這個人,更適合姑蘇的園林。
帶着一股子小家碧玉的氣息。
總體而言,是自己喜歡的類型。
目光從對方臉上收回,落到菜單上,看了一會,他轉手就將菜單遞到對面:“點菜吧!”
稍微客氣一下,李如夢拿起菜單,看着菜單上那些菜,她下意識歪頭,想從這些菜品的名字上面,思考哪道菜比較合胃口。
良久,她看向對面的人:“你推薦哪些菜?”
“你是甜口還是鹹口,又或者是麻辣口?”
“隨便!”
“那菜單上的都可以點。”
一句話,李如夢被噎個半死。
盯着菜單看了一會兒,她將腦袋從菜單後面露出,看着林語問道:“你的預算是多少?”
“沒有上限。”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讓李如夢太陽穴突突地跳,用手按着眉心,她順手將菜單遞給服務員:“那你們看着整500塊的菜就行!”
服務員得到命令,又問了一下熱涼湯菜的需求,在筆記本上記了一下,轉身走出包間。
房間裡沒有了多餘的人,李如夢雙手搭在桌上,十指交叉,抿着嘴脣想了許久,開口,用清和的嗓音問道:
“林語哥哥,在你的設想裡,你覺得你的另一半應該是個什麼樣的人?”
“正常人!”
平靜的聲音,說出了平靜的三個字,雖然那聲音如同三月的春風一般清澈,但還是讓李如夢的笑容一滯。
同時,她的右手按住左手,心裡也在不停的給自己暗示。
不生氣,不生氣,堅決不能生氣。
天才都有自己獨特的想法,只需要跟上他們的腦回路就行,絕對不能生氣。
千萬千萬不能生氣!
在心裡自我寬慰半天,李如夢臉上再次出現笑容,一雙好看的眼睛也眯成了月牙,再次笑着問道:
“那林語哥哥,你能告訴我,什麼樣的人能夠稱之爲正常人。”
對面,聽到來自相親對象的詢問,林語很自然的擡起左手,掰着手指頭,一點點的數了起來:
“首先就是要能夠正確的表達自我需求。”
“比如說吃飯,想點什麼菜就點什麼菜,不要說隨便,也不能說都行。”
“想買東西,想出去玩,直接說就行,沒必要拐彎抹角。”
“其次,能夠正確的表達自己心中所想。”
“那句老話怎麼說的?惡語傷人六月寒,良言一句三冬暖。”
“嘴上不饒人,瘋狂的罵人,就不要說心裡在爲他人着想。”
“再然後就是要有一點邊界感。”
“最後就是能夠控制好自我情緒,大家都是成年人,滿18歲之後就可以槍斃了,所以,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這就是我對另一半的要求,不知道如夢妹妹對另一半的要求是什麼?”
幾句話,把自己的心中想法說完,林語就眨巴着大眼睛,滿臉好奇的看向對面,等待對面的迴應。
迎着那雙大眼睛,李如夢雙手按住椅子,悄悄往旁邊挪了一點,將自己從那道目光中挪開。
這幾個要求,處在一個量子迭加態。
說難,其實不難,說不難,其實很難。
她自認爲自己不是一個聖人,所以,今天還是混一頓飯就跑吧。
過了幾分鐘,沒有得到對面人的迴應,再聯繫剛纔對方挪凳子的動作,林語沒有繼續多說,而是開始詢問對面李如夢的一些個人小愛好。
“旅遊?旅遊好啊,淨化心靈,增長見識,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識萬千人。”
“喜歡做烘焙嗎?那我考你一個問題,請問涼掉的法棍和涼掉的大列巴,誰更強?”
“看電影嗎?鬼片?我不看鬼片!”
“科幻電影?還行吧,只不過這幾年阿美莉卡的科幻電影開始走太空歌劇路線了,沒意思。”
“巴黎充滿了文明的氣息嗎?還行吧,在街頭的被搶劫率比國內要高一些。”
“阿美莉卡有多少持槍的人?不清楚,但是每年民間消耗的子彈大概在5億發左右。”
“燕京有一個大廚非常擅長一道醬燒大蔥,做出來的大蔥,吃起來和海蔘一個味兒?他那只是物資匱乏,我聽說過後續,有一次他燒了一個醬燒大蔥,然後配着醬燒大蔥吃了一頓肯德基。”
一個半小時後,李如夢幾乎是逃命一樣好出房間。
剛走出酒樓,她就被周昌耀拉到一邊。
找了個地方坐下,她就開始大倒苦水:“這簡直沒法聊,我問他心儀的另一半是什麼樣,他說是正常人。”
“我說高跟鞋,他說高跟鞋最開始發明的時候寓意並不好。”
“我說蘇格蘭,他就說蘇格蘭長裙。”
“我說埃及金字塔,他就說那幫人是吃飽了沒事做。”
“我說古希臘文明,他說羅馬正統在印度。”
“總之,我說的任何一個話題他都能接上話,但問題是他接話的角度都很刁鑽,刁鑽到離譜。”
“簡直了!”
聽着外甥女倒的苦水,周昌耀默默的拿出手機,找到標註爲騙子的號碼撥出:
“賀清陽,我算是知道你那徒弟爲什麼單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