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雪夜照獅子

李若水的幸福生活在初夏的時候又獲得了另外的一項驚喜。

端午節前,李家一隊跑西域的貨隊回來了.李若水一時好奇,想聽聽域外風光,如果有可能自己也許會去瞧瞧,瞧瞧那巍峨的雪山,奔騰的駿馬,神奇的天湖以及熱情的少數民族姑娘,住在露天的牧場,明月下,圍着熊熊的篝火,跳起歡快的舞蹈,吃着地道的烤羊肉,就着醇香的馬奶酒,席天幕地,那是一種多麼美妙的生活啊。當然,這也是李若水前世一直的願望,但終因各種原因沒有成行,李若水一直有一種小小的遺憾。現在有機會了,李若水當然不會放過,即使眼下不能成行,那也要先過過耳癮。

貨隊的頭長李崇世是一個將近四十歲的大漢,中等身材,久被風沙吹打的臉龐透出豐富的經歷,一雙褐色的眼珠散發着一種莫名的神采,一看就知道飽經世事。按輩份李若水還是李崇世的叔叔,可兩家分支已遠,關係早遠,沒什麼來往了。

李若水就以買貨的名義來逛逛,順便滿足下自己的小願望。各種帶着域外風情的貨物李若水並不稀奇,畢竟李若水也是久經二十一世紀的廣告眼球轟炸,什麼稀奇事物沒見過。可丫頭就不一樣了,丫頭從小到大都是在離石山莊長大,沒出去過,這些稀奇事物對丫頭的吸引力可不是一點。李若水終於又體會到前世陪女朋友逛街的感覺了,練功都沒這累,主要是心裡累,這個攤瞧瞧,那個攤看看,可真沒買多少東西。只是看着丫頭興趣盎然的樣子,又不忍心破壞了丫頭的興致,只好強作笑顏,還得不時對丫頭看中的貨物發表看法,真累。看來,不管是現代妹妹還是古代的妹妹在這一點上沒有區別,唉,幸福的煩惱啊。

好不容易等丫頭感到有點累,趕緊帶着丫頭找了一家酒樓歇歇,喝口水,墊墊肚子,李若水還從沒覺得時間這麼難熬。

吃了一頓大餐,喝了茶,精神頭終於又恢復過來了。這讓李若水對擁有衆多嬌妻美妾的韓柏韓大大佩服不已,光是陪老婆逛街這項活動,恐怕都不是一般人受的了,看來道心魔種大法在這方面肯定有加成。要不然,怎不見浪翻雲、厲若海、烈震北、封寒這些高高手左擁右抱。

午飯過後,李若水帶着丫頭來到城外的馬市,看看這些從西域帶回的駿馬。雖然這些馬都不錯,可也沒讓李若水心動,畢竟這些馬在面對李若水的殺氣時都怯怯的,不再烈性十足。李崇世看這裡沒有馬讓李若水滿意,就對李若水說道,“馬市還有一匹馬,就是難以馴服,不知公子要不要看看。”

“哦,還有這樣一匹馬,那就帶我去看看。”李若水隨意道。

來到馬廄外面,只見最裡面的馬棚中,一匹高大的駿馬不時地咬着繮繩,踢打着棚壁,一雙神俊的大眼冒着絲絲怒火。李若水立刻被這匹馬吸引了,從那雙眼睛裡,李若水看到一種桀驁不馴,一種不甘受辱的神意,這是一匹什麼樣的馬啊。

“公子,這匹馬自從帶回來後,便沒人敢接近,不是撕咬就是踢撞,看來是賣不掉了。如果公子也不要的話,再停幾天就只好把他殺了。”李崇世有點惋惜地說道。

“好了,就是這匹了。小三,你去結賬。”李若水對身旁的小廝說道。

李若水靠近這匹馬,伸手撫摸馬背,眼睛柔和地看着這匹馬,一瞬間,李若水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匹馬。剛剛出生,圍在媽媽身邊,歡快地跑跳着,不時地想一個人跑遠,便被媽媽咬着尾巴拽回來。那是童時對草原之外的幻想。

漸漸的,自己慢慢長大,可以自由走動,對外面的世界更向往了。可這時,不幸降臨了,草原上的蒼狼來了,他們肆意攻擊各種動物。河那邊的黃羊羣便被咬死了小半,不遠處的野牛羣也未免不幸,也被吃掉許多。馬羣慌亂了,在首領的帶領下開始逃命,但還是有一部分臨難,那時候悲傷籠罩着大家,每天都在逃命。馬羣被三面包圍,首領將幼駒母馬圍起,老弱被拋棄,一路死亡不斷,直到有一天,首領由於傷勢而死亡,整個馬羣就要崩潰了,到處瀰漫着死亡的氣息。狼羣還是出現了,命運似乎已被決定,到處都是該死的狼,場地上留滿了屍體,大部分是同伴的,小部分是蒼狼的。絕望,那一刻死亡是如此接近,就在這時,一聲長嘶響徹整個沙場。頓時,所有的馬和狼都停下來了,有一匹馬中之王誕生了,只有經歷過鮮血和殺戮的強者才能成爲真正的王者。所有的馬歡叫起來了,爲他們的王歡呼,同時他們也知道在王的帶領下,必將獲救。一場奇蹟般的戰鬥,在王的帶領下,所有的馬爲了他們的王反衝鋒起來,萬馬奔騰,你無法想象,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場景。

馬羣獲救了,他們也產生了新的王,一匹真正的馬中之王,他們不怕狼羣,不懼烈虎,更不提什麼狐犬,那是一段真正逍遙的日子。

可惜好景不長,草原上的天敵不敢打擾他們的生活,可另一種可怕的事物出現了---馬販子,他們無所不用其極,抓捕強壯的駿馬,日子一天天焦慮起來了。終於有一天,馬中之王被隔離開了,萬惡的馬販子捉住了草原上最出色的駿馬---馬中之王。可身爲馬中之王的尊嚴決不允許自己低下高貴的頭,自己決不屈服。

如此離奇的事,讓李若水目驚口呆。好一會兒,李若水才醒悟過來,低聲道:“此生必不負你!”

回到離石山莊,李若水親自將馬王帶到明月湖刷洗了一遍,果然,人靠衣裳馬靠鞍,小馬這一清洗,立馬帥氣逼人起來了。一身雪白如霜的皮毛,再加上猶如獅鬃一般銀亮的鬃毛,那真是馬中的萬人迷。

唉,小馬,連我都開始嫉妒了,你不去做種馬真虧了你這身好皮囊。李若水羨慕道。

回來的時候,福伯看到這匹馬就驚訝道,“這不是雪夜照獅子嗎?少爺,你從哪找來的。”

“呵呵,福伯,我這是撿的。”一聽這話,李若水樂翻了天,雪夜照獅子,當年趙子龍騎的就是雪夜照獅子,嘿嘿,可我這還是馬王級別的雪夜照獅子,發達了。這就好比用一輛桑塔納的價錢買到了一輛限量版的法拉利,能不樂嗎?

李若水摸着小馬的鬃毛,說道:“既然你是雪夜照獅子,那以後我就叫你小雪好了,噢,你不出聲反對,我就當你同意了。當然了,即使你反對也是無效的。”李若水得意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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