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纏綿,暗夜嫵媚,城市隱約有種墮落的美。
窗簾開着,海河水反射的五彩霓紅映照着兩俱交疊的身體,火熱,曖昧,在暴露的落地窗前宣泄着積壓已久的。
嬌豔而柔軟的胸口貼在冰涼的玻璃上,蒼涼的靈魂感觸着窗外急速下滑的雨滴,一絲寒意,她下意識的瑟縮着身體。愛人的掌溫覆着她纖細的腰胯,濡溼的脣舌在光滑的脊背上游移。房間裡充滿了的味道,來自她和身後男人的身體。
那雙大手煞有力道地順着她流暢的曲線下移,在光潔如玉的美 臀上纏綿流連。眩暈,無力,強烈的渴望在下腹徘徊,盪滌着春 心,濡溼了專署於他的領地。
“想了?”因她加重的喘息,他沙啞低語,不象是在問她,到象是在問自己。
她珠脣微張,迷醉於眼前的一川煙雨,未曾迴應,他已果斷地闖了進去——“啊……”微痛,她隨即發出一聲惑人心魄的輕吟,彷彿是索求,是鼓勵。
他嘴角挑起滿意的笑容,輕緩而有節奏的撞擊,粗重的喘息,動情低語:“呵,啥好都不如咱這塊兒地好……紅蓮,離不開你。”
“呵……種你的地……賣點力!”她極其配合的凹下纖腰,高擡豐 臀。
“甭急,慢慢玩,一晚上不停。”霓紅映照着棱角分明的俊臉,滿是邪氣。天下男女沒有正經的,關上門都是禽獸,平日裡越剋制的人越禽獸,而他是禽獸中的禽獸。
“怕你?怕你明早下不了地!”她下腹一縮,有絕對的自信。
“奉陪到底!”他猛然用力。驟起,帶動她放 浪的呻 吟……
色光籠罩,人影如鬼魅。牆上,地上,牀上,處處留下纏綿的痕跡。
激盪過後,他溫柔的安撫着身下輕微抽 搐的身軀,目光散漫,喘着粗氣:“紅蓮……愛你……”
“別停……繼續……”她美睫低垂,僅憑身體的指引。難得的,難得的深情,難得身上的男人是她愛着的金勝。八年,他欠她多少個夜晚?今夜,纏綿不停!
“妞兒,第四下,咱緩緩吧?”他輕吮她柔軟的脣瓣,有心告饒了。
“掛白旗了?”她忽然揚起下巴,輕輕咬住他的下脣。
告饒?丟不起那人!他翻身坐起,拔了根菸點着了火,嘴裡唸唸有詞,“知道男人這輩子最高興的是什麼事嗎?”自問自答,“做// 愛!”吐着菸圈瞥了她一眼,接着說到,“知道男人這輩子第二高興的事是什麼嗎?”
“抽菸?”她玉臂一伸,搶過他指間的香菸。
“錯!是抽根菸緩緩,繼續做。”他壞壞一笑,“第三高興的事呢?”
她咬着香菸,含笑搖了搖頭。
“是再抽根菸,再緩緩,再做!”
“照這樣下去,就是西門慶的結果——精 盡射血而亡!”纖長的小手夾着香菸,誘惑的玉足輕柔地遊走在他結實的大腿上。
“家裡的尤物太多,伺候完這個伺候那個。大官人死得重於泰山,終於爲革命事業獻身了。”他恣意抻了個懶腰,開始胡扯。
“你準備什麼時候獻身,有多少個女人需要你伺候?”她半是玩笑,半是窺測。
“你一個頂四個,我是沒那能力了。趕明兒得跟咸豐爺似的,弄點鹿血喝喝。”眼神色 迷 迷 地望着她,一隻手不安分地滑向禁
區。
“男人,何苦呢?到底是你們喜歡做,還是爲了滿足女人而做,聽起來很委屈似的。”
“你滿足嗎?”他掐了煙,目光閃爍。
她壞壞地搖了搖頭,彷彿挑釁似的。
“繼續!”一聲低喝,風雲再起,一個傾身壓了上去……
四次又四次,雨停了,天空褪盡了憂傷,變成了淡藍色。吻着,糾纏不捨,吻不夠似的。
倪紅蓮安然枕在專署於她的胸口上,聆聽着劇烈搏動的心跳。指尖勾畫着那朵蓮花,嬌聲調侃到:“腿軟嗎?等會兒還能不能下牀了?”
“以後再不跟你這麼玩了,半條命都搭進去了!”撫着她的長髮,無力地張開一隻眼,假意抱怨到。
“排卵期,有了怎麼辦啊?”昨晚進這房間之前,她想過去買事後避孕藥。
“什麼怎麼辦?巴不得給你種上。妞兒,我三十四了!”金勝無奈感慨,若是在D城,象他這麼老的傢伙,孩子都快小學畢業了,好在這些年混進了大城市,總覺得自己還年輕。
“可……”
“說?”
“我還沒離婚呢!”她咬着嘴脣,皺巴着小臉,掙扎着說了出來。
他一拍腦門:“見鬼,差點忘了。那傢伙把你扔到醫院,後來露面了嗎?”她是已婚人士,是有老公的,他們倆之間的阻礙還不只阮靜雲一個。
“沒再見過,但通過電話。他不答應離婚我才跑出來的。哥,咱等幾年再要孩子不行嗎?”
“等幾年?等到我頭髮都白了,地也耕不動了?你好歹也得給我生兩個,一個兒子一個女兒,抓緊時間,再過幾年萬一OVER了你負責啊?”他可等不了,眼看就奔四了。爲了生個健康聰明的孩子,還是趁早爲好。
“跟那王八蛋沒整明白之前,我不想要。”提起這事兒就心煩,她翻身拔了根菸,枕回他小腹上點着了火。
“把你打成那樣,扔到醫院就跑了,他憑啥不離?”說起來就一肚子火,金勝臉色一沉,口氣囂張地說,“他電話多少號,我找他!”
“你一奸 夫出面合適嗎?看上人家老婆明搶啊?”她不想那樣做,生怕再弄得滿城風雨,沸沸揚揚的。她倪紅蓮已經夠出名了,不想再變成焦點話題。起訴離婚,她也想過。可一旦走到那步,江浩一定會在法庭上提起金勝。而因爲有了第三者,她也就變成過錯方了。除了自己沒便宜可佔,甚至還會連累眼前的“西門大官人”受罰,受譴責。
“那貨到底想幹什麼?怎麼跟你說的?”他急皮酸臉的追問,那副“亡命徒”的架勢又露出來了。
“你去醫院照顧我那幾天被他撞見了,他咬定孩子是你的,想借此訛你一筆,說是借地撒種費。唉,甭提了,輸耍不成氣,想錢想瘋了!”
“訛我?咋沒見他找我?”
“靠!憑他?他敢嗎?他也就背後跟我有能耐,一個勁兒捅唆我跟你要。我懶得理他,乾脆躲出來了。”
“要多少錢?”不怕不要命的,就怕不要臉的,他金勝還是頭一遭遇見這麼齷齪的男人。
“讓你給他買輛花冠。”
“操,給他!花錢買個清淨,我姓金的認吃虧了。讓他立馬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完事開着車趕緊滾蛋,以後再沒完沒了的糾纏,我看見他一遍叫人收拾他一遍。”金勝終於放寬了心,只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就好辦。
“瘋了?真的給他?這錢也太好賺了吧?”江浩那混蛋已經騙了十萬了,一輛花冠又是十多萬,這錢來得比搶銀行都方便。
“就這麼定了!”他看了看窗外,天已經大亮了,打了個哈欠接着說到,“妞兒,起吧,咱還得趕火車呢。我到了公司關上門就睡,你咋辦,站半大天攔櫃還能熬得住嗎?”
“放心吧,我熬慣了。可……”
“別可了,我說定了就定了!過些日子我回D城辦事,你跟我一起回,把那事了了。”他說着話扯過牀頭上疊得闆闆正正的褲子,婆婆媽媽的嘮叨,“妞兒啊,咱先把煙戒了吧,等生完了再抽,啊?”
“你戒我就戒,跟着你抽二手,戒不戒還有意義嗎?”她掐了煙,嬌媚地環住他的腰身,雙脣貼在他肚臍上講話,又弄得他心猿意馬。
“戒戒戒,陪你戒還不行嗎?別劈刺,你還想不想上班了?”他低下頭,用力捏起她的下巴。
“你還行嗎?”她那該死的表情分明藐視他。
“試試吧?”他劍眉一挑,牽着她的小手滑向胯 下……
她一副狐媚的表情,小手輕重適度地撫着他,漸漸感到他情 欲滿漲,忽然扯開一抹嬌笑:“不玩了,趕着上班呢!”猛得放手下了牀。
“壞蛋!”他伸手去抓,被她靈巧的閃過。雙手叉在胸前,無奈地望着她。眼前的女人笑靨如花,美極了。她是他的,從此專屬於他。暗淡的生活因爲明朗的笑聲豁然生動起來,兩個成年人象孩子一般在亂糟糟的房間裡放肆的追打。
“來啊,你抓不着我。”說着,枕頭飛過去了……
“哎呀。”他一把接住飛來的“軟兵器”順手丟了回去。她一低頭躲了過去,枕頭軟綿綿地砸在窗子上,落了地。
金勝心中暗暗感慨,他三十四了,還沒長大,愛情輕易讓人忽略了身份,忘記年齡。他深深迷醉於這朵妖嬈的紅蓮而無法自拔,有了她,便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