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摟着孫丹妍的柔腰,在鄭贏鄭媛以及數位工程師地陪同下,先在聽雨閣逛了一圈,又興致勃勃地巡察了副樓林海閣,以及位於林海閣中間露天的游泳池,最後簡單地看了一下位在地下兩層的車庫、酒窖以及位於最底層周圍用花崗石做最外一層,尚未開始安裝的保險庫。直至接近下午三點鐘的時候,纔在鄭媛複雜地目光中盡興離去。
“真那麼喜歡女人的身體?”孫丹妍的聲音濡沫軟柔,十分動聽,只是現在明顯帶着女人的幽怨,“我看你盯着鄭小姐的眼睛盯得靈魂都出竅了!”
如果不是開着車,李然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他尷尬一笑,訥訥不安道:“我只是…我只是……”
孫丹妍無奈一嘆,看着車窗外輕聲道:“晚上,她說不定會打電話給你讓你再續一夢呢!”
李然訥訥道:“你怎麼知道我和她有過接觸的?是了,你上次就已經知道了,我都忘記了怡伊已經告訴過你了!丹妍,我有你就夠了,你那麼好!”
孫丹妍撲哧一笑,嗔了李然一眼:“口是心非的情話少拿出來丟人現眼!我還有點疼,就不伺候你了!何況,我還想和趙雪梅陳鵑她們再多聚幾天,也不知道以後這樣平靜的日子還有幾天!”
李然涎笑道:“怎麼會呢!我答應你,以後讓你每天都幸福地像花開一樣!”
孫丹妍勾起脣角,無聲一笑,這才從挎包裡拿出那張被自己捲成一筒的合同書,說道:“女傭,我砍掉了一些,但內容我改了很多,等一下你拿回去看看吧!”
李然搖搖頭,看了孫丹妍一眼,認真道:“你是女主人,這些東西你沒必要跟我說的!”
“真的?”儘管孫丹妍早已經知道李然會有這樣的答覆,但她還是柳眉一彎,嫣然一笑,“我招來幾十個又醜又黑地女傭,你會不會生氣?”
李然哈哈一笑:“這樣不是更好?周星馳演得《唐伯虎點秋香》不就是有這樣一個內容,‘美就是比出來的’,到時候她們這麼難看,你這麼漂亮,我還不對你神魂顛倒?”
孫丹妍白了李然一眼,收起合同書,看着窗外沉默了一會,說道:“那些女人……她們心中想要的是什麼東西,阿然,你要心中有數,不要太過沉迷,好嗎?”
這段話,無疑表達了孫丹妍放開了李然的手腳,不至於在家裡偷香地時候躡手躡腳。此刻,李然心中的感動無以復加,他一隻手控制着方向盤,另一隻手牽着孫丹妍的柔荑,輕聲道:“丹妍,你真好!我發誓會讓你幸福快樂一輩子的,相信我!”
李然的話是不是真心,除了他本人,唯有常年陪伴的孫丹妍能感受到了,她展顏一笑,點點頭。
“還有,阿然,即使不想處理公司庶務,你也必須擔當起男人的重則考慮李家的將來了!三天後,它既可能是很多人包括我們的盛宴,也可能是我們李家結怨無數的淵藪,這一切,是逃避,還是選擇面對,你都要有個抉擇……”
“還有,徐小姐……讓我去見吧!”
……
墨蘭色的夜幕緩緩將整個夜空籠罩的時候,空氣還瀰漫着熾熱的悶氣。唯有三十層的高空陽臺上,還有不算大的涼風吹拂。兩個女人,身穿着半透明卻相對保守的連身睡衣,身心放鬆地躺在躺椅上,身邊的小圓桌上各放着散發着淡淡冰涼霧氣的橙汁。
因爲張蘭臨時被父母叫回家吃飯,而陳鵑又不想回自己父母住的酒店,再加上孫丹妍也極力讓二女暫住兩天一起作伴,
所以拉着也想回去的趙雪梅在外面逛完街之後,一起留在酒店裡。
在陳鵑從半夢半醒之極,睜開眼,忽然見趙雪梅抱着膝蓋,遙望着沒有半點雲彩的星空,美麗的雙瞳中帶着淡淡的傷感和彷徨。
“怎麼了?”陳鵑坐起身,輕輕拍了一下趙雪梅刀削般的雪肩。
趙雪梅悵然一笑,搖搖頭,說道:“我親生爸爸死的早,我媽媽和我,還有阿蓮三人相依爲命,大概是因爲日子過得苦,所以以前的回憶散失得太快,我已經記不清在親爸爸懷裡撒嬌的畫面了!”
陳鵑捋起披肩的烏髮,坐在趙雪梅旁邊,聽着她難得的敞開胸懷說童年的事情。
“後爸是個老實人,勤快,木訥,而且總是很沉默!”趙雪梅微蹙着眉頭,又緩緩舒展開來,“只是,他對我們極好,小的時候,我和妹妹一人一邊坐在後爸的胳膊上,父女三人在小區後巷的小道上,看着街坊鄰居的小朋友玩鬧,很羨慕……也很卑怯。後爸不會開導我們,又沒有幾個錢買玩具哄我們開心,所以每當回到家裡的時候,我們兄妹總是哭哭啼啼的,只是我媽她不會哄我們,任我們哭着哭着,就停了!”
趙雪梅說着說着,自個笑了:“現在想想,真是太孩子氣了!想想我後爸當時該有多麼難過了!”
陳鵑也笑道:“童年都是孩子氣的呀!我小時候家裡也沒多少錢呀,也是跟着隔壁的孩子們在泥水裡面跑來跑去,回到家的時候都成了泥人了,也不知道捱了多少罵!只是我爺爺和奶奶十分心疼我,每當我媽要打我的時候,都會被我爺爺奶奶擋開,然後我會抱着爺爺的腿,站在身後朝我媽做鬼臉!現在想想,回憶真是充滿了甜蜜和難以挽回的感傷!”
“嗯!”趙雪梅幽幽一笑,輕聲道,“我媽……小時候就向我們灌輸一個道理:不要跟沒錢的男孩子說話啦!嫁人要嫁給有錢的男人啦!勢利的模樣,跟丹妍她嫂子的母親相差彷彿,只是我知道她至少不會跟那種人一樣賣女求榮!但大抵也只能做到這一地步了!”
陳鵑卻點點頭,說道:“做到這一步是母親,做不到則是薄情寡性的養母了!養大了就拿別人的女兒去投資!”
“你們都不知道吧,高中的時候,也是有很多男孩子喜歡我的!”趙雪梅無聲勾起脣角,彷彿想起什麼似的, 回憶中充滿着淡淡的感傷,“我也喜歡一個男孩子,帥氣,陽光,而且還很幽默!那時候還很單純,學校也不允許男女之間牽牽手,唯一一次勾勾手……還被我媽發現了!”
陳鵑暗地裡吐吐舌頭。
趙雪梅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看到陳鵑作怪的表情:“知道那男孩子家裡沒錢的時候,我媽出口的話有多麼尖酸刻薄……我現在都難以釋懷!那男孩子甚至被我媽說哭了!”
陳鵑坐回自己的躺椅上,望着趙雪梅溫聲勸道:“不要怪你媽,現在這個社會都是這樣子的,網絡上不是這麼說嗎?丈母孃看女婿——有房無貸!都是這樣的!你寧願把你媽媽想成是心疼你而不想讓你陪着未來丈夫吃苦,也不能胡思亂想說你媽媽勢利呀!”
趙雪梅無聲一笑,沒有說話。陳鵑也學着趙雪梅的樣子抱着膝蓋,遙望星光閃閃,嘆道:“真美,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有錢人,真好!”
趙雪梅‘咯咯’一笑,說道:“你發什麼感慨,你家不是挺有錢的?”
“與李然一比,真可謂是熒光比皓月呢!”陳鵑吐吐舌頭,朝背後的套房努努嘴巴,笑道,“至少我家不能拿總統套房當家裡住呀,一夜七八萬的價格想想都讓我掉疙瘩!你說,李然這是怎麼賺的?說他聰明只是中上的資質,說他懶麼倒是數一數二的!”
說着說着,陳鵑嘻嘻笑了。
趙雪梅陪着笑了一會,沒有回答,沉默片刻後,她才輕聲地扔了一句出來。
“我,想做李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