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李然在馬爾代夫芙花芬島上日夜**的生活,當蔣恆滿身疲憊從京城回到杭城的時候,已日漸黃昏。他站在一棟豪華的獨立別墅面前,看着金屬大門,忽然又一種泰山壓頂的窒息感。
而此時,周靜穿着一件緊身的連衣短裙,神情複雜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
她的例假向來準時,昨天沒有如期而至讓她心如鹿撞,一整天魂不守舍的模樣讓她的秘書吃驚無比。爲了驗證心中的猜想,她特意去超市買了一根驗孕棒。而現在,這根驗孕棒正靜靜地躺在沙發旁邊的茶几上,呈着一根陽線。
她日盼夜盼終於盼到這一天,她撫摸着自己的肚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嚴荽欣,與她一起分享身爲女人的快樂。
忽然,大門一陣異動,傭人走向前正要查看,忽然驚訝道:“太太,是先生回來了!”
周靜臉上的喜悅頓時爲之一僵,神情冰冷起來。她點點頭,說道:“江嫂,我和我老公有事要談,你和其他人先出去吧!”
“好的!”
蔣恆再次見到周靜的時候,有一種錯覺。相比起幾個月前見到的妻子,現在的她變得格外美麗,從冷冰冰地氣質美女陡然間變得溫情柔媚起來。
又或者,則是男人的劣根性?知道守不住了,所以覺得份外美好?
蔣恆頹然坐在沙發上,回到家開始到現在還沒有開口說話,甚至沒有注意到茶几上的驗孕棒。他的樣子就讓周靜極爲不痛快。
冰冷凝滯的氣氛讓周靜十分難受,她冷漠着一張臉,沉聲道:“有事?”
蔣恆舉起兩隻手在自己的頭髮上用力抓拉一會,才黯然道:“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沒頭沒腦!”周靜冷笑一聲,“但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你希望我給你一個機會,還是給你們蔣家一個機會?”
蔣恆以爲周靜有放他一馬的心思。也對,一夜夫妻百日恩,女人畢竟還是感性動物,不會輕易就跟他離婚的!蔣恆自以爲是的想着,歡欣鼓舞的來到周靜身前,半跪在她面前懇求道:“阿靜,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看在我們畢竟結婚十幾年的份上,放我和蔣家一馬吧?好不好,嗯?”
周靜脣角一勾,想笑,又覺得笑意不夠。她哂笑一聲,俯視着自己的丈夫:“你讓我看在十幾年婚姻上原諒你?那誰來原諒守了十幾年活寡的我?誰來挽回我那丟失了十幾年的青春?——女人有多少年可以浪費?”
“我知道我錯了!不是嗎?阿靜,每個男人都會犯錯誤,我只希望你給我一次機會!”蔣恆抱着周靜的小腿用前所未有的低聲下氣哀求道。
“男人當然可以犯錯誤!”周靜指着蔣恆的鼻子厲聲尖銳,無比刺耳,“我不是不能容忍這種錯誤!在外面吃抹乾淨回來……我可以容忍的!但是蔣恆,你捫心自問,當初我因爲要與你們蔣家聯姻後,不得不狠心拋棄我的心愛的男人,我或有半點對不起你的地方讓你到處尋花問柳,甚至帶女人回家侮辱我!”
“對不起!對不起!”
男人不可以一日無權,或者事業!蔣恆想到即將丟失的地位和尊榮,他不禁悲從中來,三十幾歲的大男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我以後會好好待你的,你要我向東,我絕對不會向西,我都會聽你的!放了我和蔣家吧!”
周靜面沉如水,凝視着他的樣子無比失望:“跪天跪地跪鬼神,你現在跪在我面前無非是哀悼自己即將失去的權利和地位!你無法丟失,
所以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你卻永遠沒有想過,如果不是我們周家因緣際會聯合黃徐兩家對付蔣家,即使那麼痛恨你,我也無可奈何!只能等待芳華凋零,被這段窒息的婚姻困囚一輩子!”
“難道我都這麼低聲下氣了,你也不能原諒我嗎?”蔣恆低吼道,“你也知道跪天跪地跪鬼神,男兒膝下有黃金,衝着這個份子上,給我一個機會行不行!”
周靜漠然的臉上,忽然綻放一個笑容,輕聲道:“蔣恆,你爲什麼不回頭看看有什麼東西?”
蔣恆愕然,他看着周靜那冰寒的美眸,不禁狐疑地轉過身去,忽然發現茶几上一根刺眼的驗孕棒正躺在那裡!他渾身一顫,驚愕地說不出話來。他當然不相信周靜買它回來是好玩,蔣恆倏然站起身歇斯底里地指着周靜厲聲大喝道:“你…你…你敢背叛我!”
“哈!”周靜驀然大笑,如癡如狂,“再也沒有比這聲指責更加諷刺的了, 蔣恆!你在外面尋花問柳,包情人,養情婦的時候又何嘗不是背叛了我!你以爲你是男人就可以爲所欲爲嗎?女人也可以的!而且瘋狂起來比男人還邪惡!我肚子裡的種,還是別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偷來的!遠比你聰明萬倍!”
蔣恆面紅耳赤,再也沒有比自己老婆用這種恥辱的方式給他戴了綠帽子更加憤怒的事情了!他指着周靜咆哮着就欲出聲,只是還沒來得及,一陣劇痛從臉上傳來,火辣辣的!
“你…你…你敢打我?”蔣恆不能置信的看着周靜。
周靜神情冰冷,冷酷無比:“蔣恆,以前周家雖然門生衆多,但你父親位高權重,對你無可奈何,現在情況變了!你再也不能爲所欲爲了,識相一點,趁着你老子還有點積蓄的時候過着富家翁的生活,否則連街頭的乞丐都當不上了!”
蔣恆暴跳如雷,指着周靜咆哮道:“你周家無非是憑藉能賺錢的李然作爲潤滑劑,我去殺了他,看你們三家怎麼聯合起來欺辱我蔣家!”
周靜芳心一跳,臉上卻冷酷無情道:“你可以試試,看你得手再先,還是你們蔣家粉身碎骨在先?即使我們三家不插手,你動了李然,也會死得很難看的!”
周靜指着大門口,冷冷說道:“你會拿到離婚協議書,我希望你乖乖地簽字,不要到時候被人逼着才肯就範!現在,滾出我的房子!”
蔣恆看着決絕無情地周靜,踉蹌着倒退兩步,才絕望慘叫着離開。
周靜苦澀的閉上雙眸,喃喃道:“終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