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刻在石頭上的奇畫上

1刻在石頭上的奇畫(上)

第二部 十命妖女

1刻在石頭上的奇畫

整篇文字,每個字都認識,每句話都明白其中的意思,唯一令人不解的是,樑舉的用意到底何在?難道是要改行做木乃伊生意嗎?他對着電視裡的‘紅龍’自語又是什麼意思?”

我收攏了所有的資料,指着第二頁最頂上的一句:“巫師給貓形木乃伊注射的‘空氣之蟲’到底是什麼?樑醫生有沒有說過?”

狄薇搖頭:“沒有,他看了我翻譯的文字,只是沉默,什麼都沒說。我覺得,‘空氣之蟲’大概是跟靈魂差不多的東西。古埃及巫師經常告誡平民,說他們的靈魂死後會變成飄浮在空氣裡的小蟲,無比卑賤,做皇帝腳底的微塵都不配。我雖然每天都在查資料翻譯這些東西,卻根本不明白它的用處,總不至於現實社會裡還有人妄圖繼續製造木乃伊吧?”

我取出支票簿,簽了一張十萬美金的支票,遞給狄薇。

這些資料到底值不值錢、值多少錢都是未知數,我只希望能讓她心安理得地收下這些錢。

抱着資料離開之前,我順便提到了另一個話題:“樑醫生在給我的電話裡說,他遇到了一個身懷十根脈搏的孕婦,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就這個問題,相信何東雷已經問過她幾百次,都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果然,狄薇用力搖頭,同時以一個醫生的科學態度認真回答:“一個人是絕不可能出現十根脈搏的,古往今來,醫學史上從沒有這樣的記載。”

我禁不住莞爾一笑:“可是,昨晚樑醫生在電話裡那麼激動,彷彿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樣——算了,有事給我打電話,再見。”

回程之中,我漸漸覺得無比睏倦,睡意一陣一陣襲上來,有幾分鐘時間,我竟仰在計程車的後座上睡了過去。到達住所門口時,幸而有計程車司機的提醒,我纔沒有將那些資料遺落在車裡。

站在大門前,我努力提聚內勁,讓自己的注意力重新集中起來,免得給關伯看見我萎靡不振的樣子會擔心。

就在我準備推開大門時,一個戴着墨鏡的女孩子匆匆推開一輛半舊的豐田轎車車門,揚起手臂向我叫着:“沈先生,請留步。”

那輛車早就停在隔壁的門前,只是我沒有注意到罷了。

我打了個愣怔,身體的睏倦程度持續上升,甚至有些頭暈眼花起來。

“沈先生,我姓葉,有事請教,可以進去談嗎?”她穿着一身質地良好的巴黎帕爾尼套裙,外面披着一件皮爾卡丹的當季最新款風衣,雖然沒有佩戴任何珠寶首飾,卻已經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卓爾不羣的華貴氣質。

當她走近我時,隨風而來的是巴黎頂級香水的魅惑味道,讓我精神一振。

“葉小姐,我們預約過嗎?”我審視着她的寬邊墨鏡以及披散在肩頭的烏黑長髮。

“沒有,不過我可以付最高額的診金,只求你給我一個小時的時間。”她的目光透過鏡片,冷傲地投射在我臉上,與何東雷相比,毫不遜色。

這樣氣勢咄咄的上門求診者,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不過沒心情與她爭辯,索性推門請她進去。

一口氣喝完了滿滿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我的精神馬上恢復了一大半。

關伯回廚房去衝第二杯咖啡,女孩子坐在書桌對面,並沒有摘下墨鏡,警覺地四下打量着。

相信方星佈下的監控設備此時都已經被達措的法力摧毀,並且我並不以爲這個故作神秘的女孩子有什麼值得別人窺探的秘密,只是職業性地詢問:“小姐,你什麼地方不舒服?”

“我沒什麼不舒服,一切都好,就算現在出去做一次鐵人三項都沒有任何問題。”她冷笑着,伸手敲了敲桌面,示意我集中精力。

她的脣小巧而性感,紅豔豔地微微嘟起,只是嘴角偶爾上翹着冷笑時,破壞了她臉上本該有的嬌媚。

“聽我說,以下這段奇怪的敘述,跟今天早上樑舉醫生的離奇死亡有關。我只講一遍,你最好認真聽着,弄不好會關係到你的生命。樑舉死了,大概下一個就能輪到你,畢竟在港島,只有你們兩個是難分高下的婦科聖手——”

我揚手打斷她,向前探了探身子,一字一句地說:“葉溪小姐,難道你以爲戴了墨鏡,全世界就沒人認識自己了嗎?這種掩耳盜鈴的小把戲,哄哄聯合國的傻瓜就算了,何必帶回港島來戲耍自己的同胞?”

葉溪,最近一次聯合國派往伊拉克境內的核查小組核心成員之一,主要負責項目爲“查驗伊拉克是否具有超大型殺傷性武器”。她的年齡只有二十三歲,已經創造了聯合國特派人員的最年輕記錄。

我並非有意要掀別人底牌,只是不想繼續跟一個如此高傲冷酷的女孩子對話。

葉溪“哼”了一聲,擡手摘下墨鏡,露出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與一雙修長英挺的濃眉。

“認出我又能怎麼樣?樑舉死了,你很快也會死到臨頭,如果我不點破那件事,就算你橫屍當場,也只會做個莫名其妙的糊塗鬼。”

到現在爲止,她已經是第二次提到了“死”字,讓我怫然不悅:“葉小姐,我是醫生,如果你的身體沒有任何毛病的話,請恕我不能接待,請你馬上離開。”

死,我不怕,怕的是遇到各種夾纏不清的人,用很多莫名其妙的話把人弄得暈頭轉向。

關伯端着咖啡進來,我起身指着葉溪:“關伯,請送這位無理取鬧的小姐出去,她什麼病都沒有。”

我實在太疲倦了,放在從前,絕不會如此簡單粗暴地驅逐別人出門。

葉溪陡然叫起來:“等等,孕婦,十根脈搏的孕婦——”

只這一句話,令我如同遭了電擊一樣,定格在書桌前。

關伯放下咖啡,無聲地轉身出去,回手把門關好。

書房裡出現了一分鐘的冷場,葉溪仰着臉向我望着,斜挑着眉,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我臉上。她是一個英氣勃勃的美女,並且是聯合國覈查部門出了名的才女,曾多次上過港島報紙的頭版,被媒體稱爲華人世界的驕傲。

我從來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與她見面,更想不到她竟然知道“孕婦”的事。

“沈先生,沒想到吧?我來是想親口告訴你,那個孕婦是我從伊拉克帶回來的,目前就住在城西的別墅區裡,距離此地只有三十分鐘車程。不過,這些事我不會告訴警察,那樣處理起來會很麻煩。樑醫生說過,他平生最佩服的只有你,任何難題都可以向你求援,所以我才趕過來。”

我驚愕地瞪大了眼睛,緩緩坐下,強壓着腦海裡翻滾的疑團,不讓自己表現出過度的激動。

“或許沈先生可以多衝一杯咖啡給客人?”她再次冷笑,不過眼神裡的堅冰已經開始融解。

這一次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識”,由激烈的矛盾對抗變成各讓一步的局面,只緣於她的一句話。

我立刻起身,歉意地一笑:“不好意思,請稍等。”過度疲倦下心浮氣躁的情緒失控,於我而言,是極少發生的事。

剛走到廚房門口,關伯已經端着咖啡出來,向我眨眨眼睛低聲笑着:“小哥,最近是不是走桃花運了?美女一個接一個,不過這一個仍比不過方小姐,看來看去,就她順眼。唉,人老了,趕不上年輕人的審美觀咯……”

我接過托盤,禁不住一聲苦笑:“桃花運?還不知道究竟是桃花運還是桃花煞呢!”

我在廚房門口作了半分鐘的稍稍停留,定定神,喘口氣,讓自己從葉溪帶來的震撼消息中解脫出來。我知道,她接下來要敘述的或許是一個冗長的故事,所以必須得讓自己的頭腦保持絕對的清醒。

“小哥,你沒事吧?臉色這麼差?”關伯皺着眉,把手放在我額頭上,“呀”了一聲:“你發燒了!是不是昨晚吹風受涼——”

我的身體一直非常健康,近兩年的時間一次藥都沒吃過,非但關伯驚訝,連我自己都難以置信。

“我沒事,就是有點疲倦。”我強打起精神。

“小哥,要不要先看看那塊石頭?”從我回來,關伯已經幾次欲言又止,這次終於說了出來。

書房的門緊閉着,我稍一猶豫,擔心把葉溪單獨撇在一邊會不禮貌,但關伯不由分說拉住了我的胳膊:“先別管她了,那石頭看起來極其詭異,我懷疑跟……跟你們沈氏家族有關。”

關伯的聲音壓得很低,臉上帶着說不出的困惑。

我猛的吃了一驚:“哦?怎麼說?”

“上面刻着的人物圖形,像是你的……”關伯還在字斟句酌地選擇措辭。

我隨手放下托盤,搶先邁向樓梯下的儲藏室。

自從接到唐槍的信,我心裡就有隱隱的猜疑,他不喜歡隨隨便便送禮物給別人,最起碼我們相識多年,這是第一次接到他的禮物。所以,其中必定藏着某種深意。

儲藏室的門虛掩着,一股淡淡的潮氣穿過門縫彌散出來。

“小哥,別激動,我只是懷疑——”關伯大步跟在後面。

我“砰”的一聲推開門,房間正中的舊木桌上,端端正正地豎着一塊黑色的石板,兩尺見方,厚度大約三寸。

“就是它?”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喉嚨一陣發乾,彷彿已經焦渴到了快冒煙的地步。

關伯低聲回答:“是,是它,我總覺得,它帶着一種邪氣……”

“邪氣?”我長吸了一口氣,大步跨到桌前。

這種黑色的石頭在沙漠裡並不多見,第一眼看上去它更像是一塊巨大的木炭,表面帶着細緻的紋理,毫無光澤。關伯描述的那幅畫,的確是用一種纖細的工具刻上去的,筆畫圓潤,手法純熟。

畫面上昂立着的巨人雙臂高舉向天,頭頂的亂髮也是蒿草一般向上直豎着。他的身上披着一件長袍,下襬拖曳在地,遮住了雙腳。

他是整個畫面的中心,猶如天空中的太陽一樣,渾身散發着澎湃的囂張狂傲。所有人看這幅畫時,目光都會先落在他身上,然後才能注意到畫面的右側,一站一坐的兩個人。

我看到了一柄小刀,就在盤膝坐着的那個男人手裡。他的頭無力地低垂着,身子微微前傾,空着的那隻手攥成拳頭,支撐在地。可以推斷,他已經受了很重的傷,無法保持正常的坐姿,須得依賴手臂的支撐。

“飛刀,沈家的飛刀……”我禁不住喃喃自語。

一瞬間,儲藏室裡安靜到了極點,關伯肅立在桌子的側面,看看我,又扭頭看看那幅畫,頸椎活動時發出的“咔嚓”聲清晰可辨。

客廳裡的掛鐘突然敲響,發出“當”的一聲,震得關伯肩頭一顫,臉色大變。

“這破鍾,早不響晚不響,偏偏這時候,唉……”他摸着下巴上的鬍子茬,搖頭嘆氣。

我伸出手指,撫摸着畫面上的飛刀。石板帶着森森寒意,觸手時的感覺,竟然像是質地上佳的玉石一般。

“關伯,上面畫的,是我們沈家的飛刀,對不對?”

做爲沈家的傳人,大概從記事起,每天不下幾百次摸到飛刀,它已經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無論是尺寸還是重量、弧線、造型,全都爛熟於胸。不必拔出來跟畫對比,也能百分之百斷定,畫上的刀就是沈家飛刀。

“小哥,你說的沒錯,自從看了這幅畫,我一直在考慮,沈家飛刀從不外傳,那麼這個拿刀的人,會不會也是沈家的某一代傳人?到底是什麼人,不用筆墨紙硯,偏偏把人物刻在石板上,豈不是舍近而求遠?”

關伯又在嘆氣,指向石板背面:“按古玩行裡的藏石慣例,只要是有年頭的東西,至少該有背書或者落款。石頭和畫顯然都是不平凡的東西,怎麼當初刻畫的人,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只有畫,連半個說明文字都沒有?”

關伯老了,最近他的提問越來越多,自己考慮問題的時候卻越來越少。

人的生老病死是無法逾越的自然規律,我發現兩個人之間的依賴關係正在不知不覺地逆轉。從前,我遇到不懂的問題會主動向他求教,特別是江湖矛盾、社會關係方面的資料,他稱得上是無所不知的活字典,但現在,他腦子裡儲存的知識都已經嚴重過時了。

二十一世紀的江湖,是年輕人的世界,老規矩必將被無情地打破,像關伯這樣的老一輩,也必定會被時代的車輪拋得越來越遠。

面對這塊沉默的石頭,要想得到某些資料,重要的不是守着它自言自語,而是要仔細地探索它、瞭解它,直到解開心目中的疑團。

畫面上的第三個人姿勢非常奇特,雖然站在男人背後,但她的整個身體卻是向上拔起的,給人一種“凌空欲飛”的感覺。她高舉在半空的右手上套着一隻鐲子,五指結着一個藏密手印,但我無法看清是哪一種。低垂在腰間的左手也結着手印,應該是“寶瓶金身印”,只求防禦自保,是戰局不利的情況下藏密高僧最擅用的手法。

她和那個男人所穿的都是古裝衣服,是一種高領的長袍,腰間繫着極寬的腰帶。

“古代的沈家先輩?夫妻合戰敵方高手?”這幅畫面有點像傳統武俠小說裡的橋段,但那高大的怪人穿着的長袍,卻毫無疑問屬於阿拉伯世界的特有服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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