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對於羅馬執政官這樣的用兵老手來說已經足夠將從馬其頓到塞琉之地出兵所需要的軍士和糧草都準備好了。
這一次,羅馬人的信心更加的足了,因爲他們發現已經投靠了大秦的馬其頓人竟然戰鬥力和之前相比還差了不知道多少,這顯然也就說明了大秦人好像並沒有之前傳說中那麼厲害。
三日後,羅馬騎兵發兵塞琉,只留下了少部分的人馬在馬其頓佔領的城池之中整肅,顯然的想要畢其功於一役。
“你且來說說,這一次大秦人會用什麼辦法守城?要是之前的情報沒有什麼錯誤的地方的話,這城中的大秦兵馬應當是並不比我們這一次前來的人馬少多少,要是真的大秦人在和我們的戰爭之中處於下風的話,他們的盟友匈奴騎兵也是會參與到戰爭中來的,如此看,在數量上來看我們反倒是處於了劣勢了。”
因爲馬其頓的領土和塞琉還是稍微有一段距離的,所以剛一出發的時候,羅馬的執政官就開始詢問趙虎,畢竟這一次面對的是趙虎的老東家大秦的軍士,趙虎多多少少還是應該瞭解一些的。
“按照大秦人以往的情況,開始的時候他們肯定是不會求助於匈奴騎兵的,除非等到他們感覺自己已經不能抵抗我們羅馬的大軍了的時候匈奴的援軍纔會到達,這一點還請君上寬心,匈奴人雖然號稱戰鬥力還算可以,但是他們連大秦的騎兵都打不過,要是真的跟羅馬的騎兵面對上了,拿下他們也是不在話下的,再者說,匈奴人善於進攻而不善於防守,我們這一次正是以己之長攻彼之短。”
聽了趙虎的這一番分析之後,羅馬執政官的信心更加的足了,彷彿自己這一次塞琉之行已經是十分的穩當了一樣,原來自己還怕在馬其頓的領土上損失了不少人到塞琉的時候士氣可能會出現一點點的問題,但是現在看這些擔心完全就是多餘的,對於目前的他來說,那還真的是生活處處有驚喜。
這樣的驚喜只持續了三天,當第三天他們按照自己的計劃到達了塞琉首當其衝的城池之外三十里的時候,他們一下子就明白了大秦人的戰術。
羅馬人的斥候回報,大秦的城外十里之內都是斥候,並沒有什麼兵馬在等候着跟他們正面廝殺,顯然人家的戰士全部都龜縮在城池之中,一點都沒有出來的意思。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樣的陣勢可並不是說明大秦人就怕了羅馬人了,而是向羅馬執政官表明了大秦人的一種策略。
其實本來按照他們的構想,之前羅馬騎兵剛剛算是敗在了大秦騎兵的麾下並沒有多長時間,基本上就是一個羅馬騎兵被大秦騎兵被打跑了的結果,所以現在對於大秦人來說不過就是之前的手下敗將現在又來了的戲碼。
所以用正常的眼光看待這件事的話,大秦騎兵肯定是會出城再給他一個教訓啊,這就是換做羅馬人是現在守在塞琉的幾座城中的將士,他們也是會那麼去做的啊。
但是大秦騎兵恰恰就沒有這樣做,這讓羅馬人十分的不舒服,因爲這樣一來他們這些騎兵就得強攻一座座的城池了,而對於騎兵來說,強攻是最難受的一種進攻方式了。
“大秦人此番竟然都不敢和我們正面相對,我當真是錯看了這麼對手了。”
羅馬的執政官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之後,只能是憤憤不平的說道。
這樣的情況也讓趙虎有點沒有想到,雖然他並沒有和嬴高和韓信他們正面接觸過,但是通過胡亥之前的描述,嬴高這個皇帝以及他所信任的將士和官吏都是十分猖狂的,也是非常自以爲是的,按照這樣的說法,龜縮肯定不會是大秦將領的做派,趙虎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有着什麼樣的原因,但是他的心裡不知道爲啥,卻隱隱有了一種一切不太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想法。
“君上莫要惱怒,我們對於這樣的情況也是有準備的,這一次帶來攻城器械也是不少,而且在馬其頓的城中還有不少的器械,既然敵人在此死守的話,我們可以將馬其頓城中的那些攻城器械也搬運過來,用不了多長時間,便可以直接攻破這幾座城池,城池破了之後,他們就不得不跟我們正面交戰了,想來到了那個時候也定然會是勢如破竹。”
趙虎這麼說完之後,羅馬的其他幾個將領也紛紛表示贊同,他們的頭腦當然是相對簡單一些,他們都認爲這是大秦人害怕他們了,所以纔會這樣龜縮在自己的城池中,這對於他們而言當然是十分好的機會了。
事已至此,人家要是想要跟你正面剛的話早就出來了,羅馬執政官也是沒招,攻城戰就是這樣,進攻的一方前期就是要付出不少代價的,不管敵人是什麼樣的成色,只要人家採取了這樣的辦法,這些代價就是你必須得付出的。
但是一旦城中對於進攻的一方不能有十分強烈的迴應了,那也就說明他們的戰鬥力或者守城的器械已經用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就到了進攻的一方開始收割的時候了,到了這個時期,距離破城也就差不多了。
“就在此處駐紮下來,我們研究一下如何進攻大秦的這座城池。”
羅馬的執政官稍微思慮了一下之後,決定先紮下營寨,滿滿的研究這攻城的辦法,畢竟塞琉之前也不是什麼不入流的小勢力,人家修建在外圍的這幾個城池說白了就是爲了防止有別的勢力進攻才修建的,那都是有着不少的講究的,更不用說裡面是一個十分強悍的勢力在等着你呢,這由不得羅馬執政官不認真對待。
“君上,羅馬人的隊伍已經到了,但是他們看起來並不着急進攻我們,而是在距離最外圍的城池之外三十里安營紮寨,應當是我們並沒有出城迎敵讓他們一時間有些沒有想到。”
蒙恬向嬴高的彙報的時候如此說道,說完了最後一句之後,他顯然是還有點想要說的話,但是經過了一番思索之後並沒有說出來。
嬴高當然是瞭解蒙恬的,在蒙恬說完了之後,嬴高微微一笑,問道:“將軍的意思是,我們應該在今夜去攻打羅馬人的營寨吧?”
見嬴高還沒怎麼樣的就看穿了自己心裡面的想法,蒙恬也是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點頭道:“要是真的能夠偷襲成功的話,他們這一次的進攻應當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了,要是不去偷襲的話,等到他們計劃周密了,我們可能就會一直被他們壓着進攻,再很難有把形勢反轉過來的機會了。”
蒙恬這麼說,當然也就算是默認了之前嬴高的猜測都是正確的了。
“只有一種情況能夠讓我們把目前這裡的形勢給反轉過來,那就是韓信和項羽他們在羅馬人的地界上取得了成功,消息傳遞到了羅馬執政官的耳朵裡,除此之外,我們這些人馬在這裡不管怎麼周旋都是被動的,剛纔將軍所說的計策,要是真的能夠成功倒是十分不錯,但是一旦失敗,我們不單單會失去不少士氣,還會失去不少將士,更會讓羅馬執政官看到我們對於這一次的防守信心是十分不足的。”
嬴高這一解釋,蒙恬再也不說什麼偷襲的事兒了,他終於理解了他們在這並不是爲了殺死多少多少個敵人,而是要爭取時間,等待韓信他們的消息,可以說他們能夠多讓羅馬人在這浪費上一天的時間,他們就算是距離勝利又近了一步。
這樣一來,大秦的將士們就在城中靜靜的等候着敵人的進攻,不到五萬大秦的將士們安排在了每一個城池的城牆之上,因爲只有他們能夠熟練的操作秦弩,一座座巨大的秦弩早就已經被搬運上了城頭之上,而且每一個巨型秦弩的旁邊都配備了不止一個打下手的戰士,有幫着搬運箭矢的,有應對突發情況的,總之不管敵人決定先進攻哪一座城池,不等他們跑到城牆底下呢,迎接他們的就將會是一輪十分強勁的箭雨。
而匈奴人和馬其頓人則是利用傳統的守城器械儘量對於敵人造成殺傷,什麼滾木啊,什麼石塊啊,什麼裝滿油準備一點火就扔下去的瓦片啊,反正是什麼樣的器械都有,這些戰士們要做的沒有什麼複雜的,就是等到敵人向上進攻的時候把這些東西往敵人的身上招呼就行了。
因爲羅馬人這一次的兵力還是十分的充足的,所以爲了防止羅馬人晝夜不停的攻擊,蒙恬和嬴高,季布等人商議之後也是將守城的軍士大概分成了三份,用兩千多年之後的話來說的話,也就是三班倒了,一旦發現敵人晝夜不停的進攻的話,每隔幾個時辰之前的一撥人就能夠休息一番,再加上城中的糧食早就已經準備的十分充足的,正常的情況下頂住肯定是沒有任何的問題的。
嬴高雖然已經考慮到了幾乎自己所能夠考慮到的所有的情況,表現的也是十分的自信,但是他心裡面是知道的,人家二十多萬的大軍,而且都是當今這個世界上最精銳的部隊,可不是一般的歪瓜裂棗可以比擬的,要是人家真的就想要攻下來塞琉的這幾座城池的話,自己依靠着手裡面現在的資源是不可能一直守住的,這只不過是自己能堅持多長時間的問題。
這是自己到了這個地界上的最後一次大的考驗,因爲嬴高知道,一旦羅馬人被自己的打的一蹶不振了的話,這裡肯定是不會再有任何的勢力能夠威脅到大秦的地位了,自己也就可以馬放南山,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看看自己統治下的秀麗江山究竟有着什麼樣的生氣之處了。
但這一次的考驗,又是比之前的每一次都難的,他也不知道人家羅馬的執政官是不是有什麼攻城的殺手鐗,萬一自己的佈置對於人家一點用都沒有的話,自己是不是要倉皇的逃回大秦去呢?
帶着這樣的不確定,嬴高終於在這個大量的敵人已經到了三十里之外的夜裡呼呼的睡去了,但是他身邊的田言卻是一直都沒有睡着,門外是她早就已經佈置好了的二百個整個大秦最精銳的禁衛,一旦在這個夜裡有什麼風水草動的話,別的她什麼也不敢保證,但是把嬴高毫髮無損的送回大秦卻是她和那二百人必須要做到的。
田言還清楚的記得,幾乎每一次自己陪着嬴高出來的時候,馮清總是用她的略顯猶豫的眼神看着田言,拉着她的手囑託她,一定要把嬴高毫髮無損的帶回咸陽城。田言知道,那就是自己的指責,就是自己必須要做好的事兒。
一夜無話,雖然大秦騎兵沒有選擇跟他們正面剛,但是羅馬人還是保持了他們一貫的高傲,他們的將士也是需要休息的,所以他們直接歇息了一夜,第二天也是在酒足飯飽了之後方纔起身,在羅馬人看來,大秦人連夜裡過來偷襲一下,不讓他們好好睡一覺的覺悟都沒有,他們的這一次仗當然不會如何困難了。
羅馬人面對的是呈箭頭形狀排列的三個規模都不小的城池,這當然是之前安條克三世在的時候的功勞了,作爲一個戰爭狂人,他當然也會考慮到一旦自己的地牌被別人給進攻了的話怎麼辦,而現在,這樣的安排反而是讓嬴高佔了不少的便宜,就爲了這個事兒,嬴高也已經絕對了,等到他回到大秦的時候,一定是要好好的誇獎安條克三世一回的,順便給他加兩個模樣周正的侍女。
這三座城池,不管他們最先攻打哪一個,另外的兩個城池中的人都是能夠及時的救援的,昨夜羅馬的執政官和自己麾下的人研究了一下之後,還是決定先來距離他們最近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