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塞琉雖然真的是隻有十萬人馬,但是打下是基礎,基礎只要成了,嬴高再輕飄飄的一點頭,大秦的虎狼之師就會讓整個世界見識到他們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獲知了這些消息之後,嬴高沉吟了足足半天的時間,然後提筆,做出了一個決定。
“君上要將扶蘇公子派遣到塞琉?這……”
第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還是韓信,嬴高和韓信都知道,韓信雖然現在人還在咸陽城,但是他早晚都會到塞琉去的,因爲大秦攻擊任何地方,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都是少不了韓信的。
“你的意思是,怕扶蘇成爲下一個胡亥?”
嬴高直接問出了這話之後,韓信雖然咧了一下嘴,但是還是繼續開口了。
“扶蘇公子雖然和胡亥不同,之前一直對於我大秦忠心耿耿,但是塞琉不比其他地方,腓力五世和羅馬也不比之前那些南越之人,當初安條克三世雖然知道胡亥乃是反出的大秦,但是就因爲胡亥這個是君上弟弟的身份就給了他一座城池用以棲身,要是讓他們知道了扶蘇公子乃是君上的兄長,始皇帝的長子的話,他們可是不一定能夠做出什麼樣的事來啊!”
韓信這就算是把他的擔心都給說出來了,說完之後,他雖然也知道嬴高可能會因爲他的這番說辭而不高興,但是還是鬆了口氣,前事不忘,後事之師,既然胡亥的事兒已經出了,現在韓信當然要讓嬴高知道他和不少和他有着一樣想法的人的擔心。
“他們做出什麼樣的事兒來,那都是他們的事,朕所能夠做的就是將合適的人安放在合適的位置上面,而就現在的情況來看,蒙恬將軍在塞琉只能負責塞琉的駐軍和大營,而其他的事則力有不逮,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是不派遣一個得力之人前去的話,塞琉的境內將會全部都是敵人的眼線,對於下一步我們對塞琉的計劃十分的不利,而在朕的眼中,扶蘇兄長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至於你的擔憂,腓力五世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勢力可能真的會那樣去做,但是扶蘇和胡亥不一樣,所以此事不必擔憂。”
對於這件事的解釋,嬴高還算是耐心,他當然知道扶蘇是什麼樣的人,所以對於這些擔心,他從來都是不怕的。
見嬴高這麼說了,韓信當然也不能再反駁了,當天嬴高就起草了一份詔命,讓一個官吏直接送到西域,並且特意囑託,扶蘇接到詔命之後,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想帶過去多少官吏就帶過去多少官吏,那都是他的自由。
之所以讓扶蘇去,另外的一個原因就是嬴高知道,扶蘇已經把自己的家人都接到了西域去了,而西域雖然距離大秦近了一些,但是氣候實在是太惡劣了,扶蘇的子嗣那也是大秦的皇族,一個個的在那邊都成了灰頭土臉的孩子,實在不是嬴高願意看到的場景。
而塞琉雖然距離大秦的距離比較遙遠,但是人家原來可是一個規模不小的王朝啊,雖然從人口和麪積上面看來的確是沒有孔雀王朝那麼的龐大,但是在嬴高的心裡面,地位肯定是比孔雀王朝要強了不知道多少。
首先塞琉的周邊就是不少大大小小的還沒有被超級勢力給吞併掉的勢力,而這些勢力都是姓什麼的,嬴高離得這麼遠自然是不能知道的,而蒙恬因爲主要任務是管理兵馬,所以也沒有更多的經歷去管那些周邊的勢力到底已經投靠了誰了。
扶蘇到了塞琉,那就是除了出兵打仗的事兒不用他管,剩下的所有事兒他都得管,除了他之外,大秦的地界上面是沒有人能夠有那樣的膽識和能力的。
當扶蘇收到了嬴高的詔命之後,他的心裡並沒有任何一點驚訝的感覺,早在嬴高把扶蘇安置在這裡的時候,他們兄弟二人相互交談的時候就曾經說過,西域只不過是暫時需要扶蘇罷了,等到開荒的時候過去了,西域的地界上也就沒什麼事兒了,到了這個時候,嬴高只要是派遣一個成熟一點的官吏在那鎮守着,也就沒什麼事兒了,扶蘇的才華在這個惡劣的地方也只能是浪費。
“沒想到君上竟然真的將塞琉這樣的地方交到了我的手中,塞琉乃是十分重要的位置,日後大秦但凡是再想要對什麼地方出兵的話,都是一定會經過塞琉的地界上的,塞琉,將會是魚龍混雜之地,我到塞琉,還是十分有挑戰性的,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扶蘇是一個十分注重家庭的人,自從他當初在南海郡的時候自己的夫人和子嗣都被嬴高送過去了之後,他的家人們就已經完全適應了這樣的生活。
“大秦的大事,我一個婦人自然是沒法置評的,但是這一次從西域到塞琉,雖然之間還隔着一個孔雀王朝,在路上就不知道要浪費多少的時間,但是塞琉的氣候比之西域,想來不知道好了多少,我們倒是無妨,但是我們的孩子們要是一直都在西域的話,我倒是十分的心疼。”
扶蘇的夫人這樣的話裡面的意思已經是十分的明白了,那就是對於嬴高的這個詔命是十分支持的。
其實扶蘇也知道,嬴高對於自己還是十分的愧疚的,畢竟從南海郡到西域,都是哪裡條件不好讓自己到哪裡,嬴高之前也已經跟扶蘇說的非常的明白了,只要是扶蘇說話,什麼時候他不想要在西域呆着了,都是可以直接回到咸陽,或者是扶蘇只要自己提出來一個地方,嬴高都是會無條件的將他送過去的。
但是扶蘇的心裡面,還是一直都有一些想法的,雖然他沒有當上大秦的皇帝,但是他卻全程參與了大秦輝煌的過程,大秦的輝煌,肯定是有扶蘇的一份功勞的。
而現在,扶蘇知道作爲皇帝的嬴高胃口遠遠不是讓大秦本土固若金湯,如今大秦的領土已經比之前的一倍還多了不少,但是嬴高還在和腓力五世聯合對付羅馬,雖然現在不過出兵三萬,但是以扶蘇對於嬴高的瞭解,他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他還是十分清楚的。
所以對於這一次去塞琉迎接新的挑戰,扶蘇是沒有一點點的猶豫的,如今見自己的夫人對這件事也是十分的支持,扶蘇的心裡也就沒了壓力,塞琉和西域不一樣,西域之前就是一大片的荒地,扶蘇過來是開荒來了,但是塞琉之前是一個強大的帝國,什麼東西都是現成的,扶蘇去了之後,只要把自己的精力都放在內政上,自然而然就能夠達成嬴高想要讓他做的事兒。
在詔命裡,嬴高已經是把這件事說的十分清楚了,按照嬴高的說法,現在的塞琉及其周邊肯定是魚龍混雜的模樣,扶蘇要是去了之後,得首先將塞琉的領土之內整肅完畢。
只有扶蘇把塞琉的內部整肅完了之後,嬴高才能在各個勢力都不知道的情況之下向塞琉的地界裡派遣人馬,將大秦的優勢兵力全部都集中在塞琉的地界上,用以達到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目的。
這顯然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是扶蘇已經知道了,在嬴高的手裡,往往一些個看似漫長的過程都並不漫長,在充足的準備過後,只要大秦出手了,基本上就一定是雷霆萬鈞的攻勢。
沒有任何的猶豫之後,扶蘇一家人和守衛他的一隊禁衛從西域出發,進入了孔雀王朝的地界,開始往塞琉移動。
從扶蘇往塞琉去的時候開始,嬴高的一項新的計劃就算是正式的啓動了,當想到了羅馬和馬其頓一定不會在短期內發生什麼慘烈的攻防戰之後,嬴高決定用兩年的時間準備,然後畢其功於一役。
其實更強的準備工作早就開始了,韓信回到大秦之後就一直都沒閒着,他帶回來的人馬大半都是不太精通陣法的人馬,在這段時間內,韓信一直都是在親自的監督這些人馬訓練陣法。
通過之前和塞琉以及羅馬騎兵的交戰,韓信已經發現了,要是不把陣法在整個大秦的騎兵中間推行下去的話,面對羅馬騎兵的時候大秦騎兵還真就沒有什麼優勢,甚至非常有可能會落得個像腓力五世那樣的結果。
嬴高和韓信綜合了種種想法,決定不再在大秦的各個郡縣中招兵了,而他們在兩年之後參與到戰爭中的人員的班底,就是韓信和蒙恬之前率領着攻打塞琉所用的那些人馬。
給蒙恬留下了十萬畢竟精銳的人馬之後,韓信大概帶回來了十五六萬人,到了大秦境內又從各地補充了一些精銳,韓信的麾下又是湊足了二十萬之數,這二十萬加上蒙恬手下的十萬,就是之後的全部主力了,當然,還有可能帶着匈奴的一些人馬。
嬴高的終極目的,正是用這些人馬加上自己腦袋裡面能夠想出來的計策把羅馬人和馬其頓人給滅了。
至於那些從來就沒有過爭霸之心的小勢力,嬴高真的就沒有閒心去管了,他們大都是一些個存在了幾百年,但是卻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擴張的勢力,這樣的勢力就算是你一個一個的滅了,不但讓自己的口碑完了,而且費時費力,這樣的事兒嬴高是不會去做的,只要是能夠把馬其頓和羅馬這兩個中流砥柱給拿下了的話,所有的問題也就全部都迎刃而解了。
這是一個極爲大膽,又極爲困難的事兒,要知道,羅馬和馬其頓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一個小小的勢力,他們是有着他們龐大的體系和衆多的盟友的。
之前雖然大秦的將領和軍士全部都見識過羅馬人和馬其頓人的能耐,但是在外面打仗是一回事,你要是攻擊到了人家的家門口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人家一看自己的王朝都要被幹了,那可就不知道能夠爆發出來多大的力量了。
對於嬴高來說,他想要的就是這樣的困難,要是沒有困難的話,嬴高也就不想那麼幹了,當大秦將羅馬和馬其頓這兩個龐然大物全部都幹掉了的話,大秦也就真真正正的算是屹立在世界之巔了,這樣的話,嬴高才會認爲自己沒有白白的把自己腦袋裡面足足兩千多年的歷史知識浪費在這個時代。
當自己的奮鬥征程結束了之後,嬴高會以三十多歲的年紀開始教導自己的孩子,至於以後華夏一族在這個世界上到底能夠發展成什麼樣子,嬴高也是問心無愧了。
當然,那些都是後話了,現如今嬴高要做的就是保證自己所行之事的隱秘性,一旦自己往塞琉調兵的事兒被腓力五世察覺,雖然嬴高並不能保證他一定會看出來什麼,但是總歸是不好的一個信號。
當扶蘇趕往塞琉的時候,一封嬴高給腓力五世的回信也被送往了腓力五世的手中。
在書信中,嬴高說的都是一些個勝敗乃兵家常事這樣的話,但是也提醒了腓力五世,這一次因爲大秦不過就損失了不到兩萬人,所以也並沒有必要向腓力五世興師問罪。
但是一旦要是腓力五世再和羅馬人發生戰爭的時候,可是一定要分析好了對方到底是什麼能耐再和嬴高說,不然的話,就耽擱了嬴高處理塞琉這個剛剛接手不久的地方的內政了。
嬴高這麼說,無非是爲了馬上就要到塞琉的扶蘇做鋪墊,爲了防止腓力五世因爲扶蘇忽然之間到了塞琉而做出什麼不太好的猜測,嬴高索性直接告訴了他自己將會讓自己的兄長到塞琉來處理塞琉的內政事宜。
這樣做的另外一個目的也正是要讓腓力五世知道,不要因爲扶蘇是嬴高的兄長就想出一些個旁門左道的辦法來,這樣做最終的結果只能是破壞了大秦和馬其頓之間的盟友關係。
腓力五世看罷了嬴高的書信之後,先是微微的搖了搖頭,之後卻又顯出了詭異的笑容。